慕梦凡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慕梦凡努力让自己镇定,不知是哪里惹怒了他。夜斯鸣冷脸不说话。他将她整个人强行摁在一人高的镜子上,慢条斯理地扯下了她身上的礼服。之后,才冷冷开口:“让我好好看看像你这坏心肠的女人,浑身上下有多丑陋。”
冰冷的镜子贴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冰凉,声音发抖地道:“斯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别叫我斯鸣,你不配,叫夜先生。”
“夜先生……”他凑近她,在她肩头似吻非吻地问:“还要不要质疑我的话?”
“我去,我跟你去慕家吃饭。”
慕梦凡羞愤难当,心中一片冰凉。夜斯鸣终于松开了她,将她往门的方向一推,吼道:“滚!滚出去!”
慕梦凡狼狈地拾起地上的礼服,遮住雪白的身体逃了出去。……次日,慕梦凡同夜斯鸣来到慕家。她一下车,望向气派的慕家大门,恍如隔世。在八岁前她原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她父亲慕志深出身贫寒,当年多亏她母亲家里支助了一笔钱。他们夫妻联手创业,成立了如今的致远集团。当初买下这栋房子时,她母亲就是看中了周边的自然环境。这房子的一草一木,每个房间都是她母亲在生前精心布置的。可在她八岁那年,母亲却突发心梗过世,让她措不及防。在她母亲过世一月后,慕志深就带回来了李秀华母女。最让她接受不了的,登堂入室的慕紫依和她同岁一样大,那只能说明母亲还活着时父亲已经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在她母亲过世一年后,她父亲和继母李秀华又有了慕芊芊。她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多了两个妹妹。那时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每晚躲在被子里无声的哭泣。幸好那时夜斯鸣经常会来这里,给她带些新奇的小礼物,给了她不少安慰。从房子里迎出来的继母李秀华打断了她的思绪。李秀华眼眶泛红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真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这有多久没回来了,可想死我们了。不过只要你们小两口恩爱就好。”
慕梦凡不动声色地暗暗抽回自己的手。李秀华并不在意,转向夜斯鸣说:“好女婿,快进门,准备了好些你爱吃的菜。”
夜斯鸣腿长,熟门熟路地先迈步走了进去。李秀华开心地紧跟在他后面。而慕梦凡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才走进了这个曾将她扫地出门的家。李秀华显得贤惠又能干已把晚餐准备就绪。他的父亲慕志深坐在上首,其他人才陆续落座。慕梦凡瞟了眼慕志深,比起以前脸上多了几条明显的皱纹。这个父亲对于她来说早已十分陌生,她和家中的每个人不过是在维持表面上的体面。李秀华殷勤地在给夜斯鸣夹菜,笑说:“斯鸣,难得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这样多好。”
夜斯鸣端着碗嗯了声,还没开口。慕芊芊抢着说:“妈,什么一家人,还差二姐。要是二姐也能回来就好了。”
慕梦凡冷眼看着他们故作伤感。李秀华放下筷子,伤心地说:“紫依真是个命苦的孩子,烧伤的后遗症一直没好。也植皮好几回了,希望这次在国外的医院能完全治好,恢复她以前的模样。”
十岁那年,一场火灾烧坏了慕紫依。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在国外治脸。一直沉默着的慕志听到李秀华的话后,深眼中带着责怪看向慕梦凡,说:“梦凡,小时候你实在太调皮。紫依要不是为了救你们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
慕梦凡抿着嘴,心中憋屈不服,他还不如干脆说她太坏。在自己亲生父亲眼里,她不过是个恶毒的扫帚星。她无意间抬头时,撞见了夜斯鸣投向她那冷冽的目光,心中更是刺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小时候的那场火灾和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