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餐厅服务员经过,询问她的情况。宋绍清说她肠胃不舒服,让服务员将她带去洗手间。等到她离座后,宋绍清盯着那盘生鱼片,对于梦凡最近为什么会时不时出现呕吐的症状,已猜到了。以前在读大学时他们也会偶尔一起吃饭和聚餐,从没听她说自己不吃海鲜。而且他记得她喜欢吃鱼虾,但读书时她觉得鱼虾太贵,总舍不得吃。过了一会,梦凡从洗手间回到座位上,抱歉地对他说:“不好意思,最近肠胃老是不舒服,糟蹋了这么好的菜……”“梦凡,你是不是怀孕?”
宋绍清看着她,心里隐隐作痛。慕梦凡笑着掩饰,去夹菜说:“没有,怎么会?”
“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别忘了,我是医生,在大学里也修过中医妇科方面的理论。”
慕梦凡知道瞒不住宋绍清了,黯然地点了点头。“夜斯鸣知道吗?”
慕梦凡瞬间慌了说:“不能让他知道,他不会让我生下这孩子的!”
“那他就是个混蛋,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宋绍清替她生气地道。慕梦凡低下头,将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说:“他不是不要自己的孩子,只是不要我生的孩子。将来他会和喜欢的人生儿育女。”
宋绍清只觉此时说什么安慰她都会显得苍白,不忍心地问:“那你呢,打算要这孩子吗?”
慕梦凡故作轻松地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想好了,在他没发现前和他离婚。自己生下这孩子,自己养大这孩子,从此我和孩子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宋绍清倒吸一口凉气,说:“可你想过没一个单身女人生孩子养孩子有多难?还有你想过自己的未来没,带着个孩子怎么重新开始?”
“我只想和孩子相依为命,其他的事都不愿意再多想了。”
慕梦凡像已活了一辈子,无欲无求地说,“我这辈子应该就这样了,好好工作,养大孩子。”
宋绍清为她感到悲凉,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将生鱼片移到离她最远的地方,给了夹了其他菜。吃完饭后,宋绍清要送她回去,她坚持要自己打车,让宋绍清先回家。宋绍清还是没先走,非要陪着她一起拦车,只有看她上了出租车才能放心。一想到她所处的境地,他又没法帮到她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慕梦凡拦了三四辆车,可司机一听说要去比较偏的别墅区,都不愿意去。夜里起风了,宋绍清见她站在路边有些冷的缩了缩肩,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慕梦凡感到了暖意,看向他说了声谢谢,但她没法把他的外套穿回去,只怕又会引起夜斯鸣的误会。她很快拿下他的外套,还给他说:“不用,我不冷。”
宋绍清揉了下她的头,说:“跟我还客气什么。还是我开车送你吧,现在很难叫车。”
“我没客气,真得不冷。”
慕梦凡说着又去招手拦车。宋绍清怕她怀着身孕身子弱会受凉,再次将外套披到她身上,没有发现夜斯鸣正一步步逼近他们。“像你们这样的朋友还真是少见。”
夜斯鸣的声音冷得如同寒冰。天知道他怎么克制住了自己的拳头,没有直接挥向宋绍清。他将已披到慕梦凡身上的外套扔到了一边,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将慕梦凡打横抱起,塞进了他停在旁边的车里,给她扣上了安全带。他也立马上车,锁上了车门。宋绍清回过神来,跑到了他的车边,用力敲打车窗,大声说:“夜斯鸣!你不能这样对她,她的身体……”“我老婆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这个外人关心。”
夜斯鸣降下自己这边一半的车窗,看向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早杀了宋绍清几百遍。慕梦凡怕宋绍清会一时激动,说出了她怀孕的事,赶紧朝向夜斯鸣的窗口这边,用恳求地眼神望向宋绍清,说:“师兄,你快回去吧,我没事。当心手臂上的伤,照顾好自己。”
宋绍清穿过夜斯鸣那要杀人的样子,努力地对她一笑,知道自己没资格干预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他只能对她挥了挥手,说:“你回家后也好好休息,再见。”
夜斯鸣见不得他们这般依依惜别的鬼样,猛踩了下油门,车轰地一声冲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一想到她在关心别的男人……他就控制不了情绪。他应该直接转身就走,将这个女人扫地出门,一辈子都不再见她!可他却没法做到,反倒不愿轻易放手,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夜斯鸣!你开慢点,不要命了。”
刚才幸好她是扣着安全带的,要不然以他起步的速度,她非整个人砸到挡风玻璃上不可。夜斯鸣并不理会她,一路开得飞快,回到了别墅。他将车停下后,没有去开车门锁,直接用力掐住了慕梦凡的脖子,质问道:“一口一个师兄,他到底是你的师兄,还是你的情/人!”
慕梦凡感到自己快喘不上气来,用双手去掰他的手,“你疯了,放开我。”
夜斯鸣干脆松开她的脖子,抓住她反抗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咬牙切齿地说:“慕梦凡!你无视我的警告,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突破我的底线,还想全身而退!”
慕梦凡很少见他动怒,被他现在的样子吓到了,“你想干什么?”
在车里前排不大的空间里,夜斯鸣狠狠地欺身而上,盯着她那张看似纯净,却能迷惑人心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他身体里有股火窜了起来,压抑的对她身体的贪念爆发了出来。他如同一头饿狼,凶残地吻向她的唇。她呜咽着双手挣脱他的束缚,用力推他,拼命地挣扎,手脚并用,对他又打又抓。他却失去理智地疯狂剥去她身上的衣服,要向她宣誓自己对她的主权。她在慌乱中,有只手无意碰到了车锁键,情急之下曲腿胡乱顶了他一下,没想到会顶到他那要命的地方。他吃疼地放开了她。慕梦凡趁机推开自己这边的车门,正要逃出车内。夜斯鸣却已缓了过来,动作极快地伸长手臂,用力关上她那边的车门。砰得一声,慕梦凡已有半个身子在车外,还来不及撤回来,就被又关上的车门撞到一边的肚子,大声惨叫。她的惨叫声,让夜斯鸣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冲动,关车门时伤到了她,他瞬间清醒过来。夜斯鸣从自己这边车门跳下车,去查看慕梦凡的伤势,问:“伤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