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路过的人,看到这画面,都只觉心惊肉跳,不知这对情侣发生了什么,但没人敢去多管闲事。“检查?只是带我来检查。”
慕梦凡眼眶发红地盯着他,双手还紧紧扣着塑料椅子的后背。夜斯鸣用力拽她道:“对,给我起来。”
他还不确定她怀孕没,只是要弄清楚这事。慕梦凡稍微松了口气,显得镇定些说:“不用你拽,我自己会走。”
夜斯鸣不屑地松开她,先站直了,等着她自己站起来。慕梦凡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地撑着椅子站了起来。夜斯鸣没再粗暴地拽她,只抓住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地牵着她继续往妇产科走去。周围好些人的目光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他们却都无心顾及。正巧陪同学来妇科看完病的慕芊芊望见,夜斯鸣和慕梦凡一起走进了妇产科的诊区,惊呆了!斯鸣哥哥陪慕梦凡来妇产科干什么,难道慕梦凡怀孕了不成?慕梦凡要有了斯鸣哥哥的骨肉,万一再生个男孩,那这贱/人在夜家的地位就稳了。她二姐紫依不就再没嫁进夜家的希望了。“芊芊,你在看什么?”
她身边的女同学脸色不太好,推了推她,只想快些离开医院,赶回学校上下午的课。“没什么。”
慕芊芊回过神来,只有先陪同学回学校。……慕梦凡眼看就要跟着夜斯鸣走到VIP诊室,脚步变得虚浮,不想当着夜斯鸣的面做检查。她停住了脚步,甩开夜斯鸣的手,不愿再前进一步。“你又想干什么?”
夜斯鸣面色凝重地转头看向她。慕梦凡急中生智,双手放在腹部,装肚子疼说:“我肚子痛想上厕所,快憋不住了。”
夜斯鸣不信地说:“你少来这一套,偏这个时候要去厕所,又在耍花样。”
“妇产科检查之前也得上趟厕所,这是常识,难道你不知道吗?”
慕梦凡显得又难受又着急,还直跺脚。夜斯鸣看到了诊区里挂着的一块牌子,上面的提示确实写着检查前要排尿。“你快去快回,我就在这里等着。”
慕梦凡说了声好,赶紧撒腿就往卫生间跑去。她一进卫生间就恢复了正常,其实并不想上厕所,就在洗手台前洗了洗手,想着怎么才能逃掉。慕梦凡躲在门内望向外面,只看能不能趁夜斯鸣没注意时赶紧溜。可夜斯鸣犹如门神般,站在离卫生间没几步的地方,双眼始终盯着女厕出入的人。难道这次她怎么都逃不掉了?如果让夜斯鸣确认她怀孕了,孩子就保不住了。慕梦凡在女厕里转来转去,只希望奇迹能出现。夜斯鸣看了看时间,发现她都进去二十分钟还没出来,不知道她又在玩说怎么花样。不过他就不信她能在厕所里待一辈子不出来,而且她越这个样子就越证实了他的猜测。这时他手机响了,一看是韩东阳打来的。夜斯鸣刚一接通,韩东阳就急着开口说:“夜总,您快赶紧回集团。老爷子来了,看你不在集团里,正在你的办公室里生气。您要再不回来,就怕老爷子的身体会撑不住。”
他神色一变,说:“你们先安抚住他,我马上来集团。”
夜斯鸣收起手机,望了眼女厕,没法再等慕梦凡出来。他快步离开了这里,前往停车场。慕梦凡一直待在女厕里想不出办法,也知道不能一直待在里面不出去。她就着心,无奈地从女厕里走出来,看了看四周却没看到夜斯鸣。只觉是不是自己过于紧张,眼睛都看不清了?慕梦凡闭上眼平复了下呼吸,再次睁开还是没看到夜斯鸣的人影。她管不了那些,趁这个机会赶紧逃离了妇产科,走出医院大门,当她经过停车场时也没看到夜斯鸣的车。这太奇怪了,夜斯鸣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才会突然走了?集团里出了什么状况,还是家里的人出了事?慕梦凡想到夜家老爷子,难道是老爷子有紧急情况,她不由地有些担心老爷子。看来今天是办不了离婚手续了,时间还早,她回到了出租屋休息了一会,庆幸只是虚惊了一场。可不知道最近老爷子身体怎么样?如今她要跟夜斯鸣离婚,这事得怎么和老爷子说,才不会让老爷子生气。要是老爷子因为她气坏了身体,她的罪过就大了。慕梦凡想给老爷子打电话,问候下他老人家,但犹豫不决,又觉无法面对他老人家。……夜斯鸣火速赶回集团,一进办公室只见集团里的几个元老正陪着老爷子说话。可老爷子面色铁青,坐在他办公桌前,一只手压着桌上的几份文件,对一旁的人说什么充耳不闻。“爷爷,你不在家休息,怎么来集团了?”
夜斯鸣走近老爷子时,瞅见老爷子用手压住的那几份文件里,最下面就是他和慕梦凡的离婚协议书。昨天何少轩一拿到离婚协议书就派助理给他送过来了,他拿到后没直接毁掉,而是仔细又看了一遍。夜斯鸣发现这女人拟的离婚协议书,虽然是要净身出户,不贪图他们夜家的财产,但条条款款都是想与他撇清关系。为了和他彻底了断也算是牺牲不少,他越看越气就顺手隔在了其他文件的最下面。夜秋笙一见到夜斯鸣,嘴都气歪了,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扔向他,“你小子反了天了!”
其他人看情形不对,赶紧都退出了办公室。夜斯鸣低头看落在地上的文件,就怕老爷子会发现离婚协议书,万一血压飙升又犯心脏病那就坏了。他想着怎么才能让老爷子不坐在那办公桌前了,说:“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您消消气,千万保重身体。”
“你瞒着我干得好事!”
夜秋笙站了起来,拿起自己拄得拐杖,想要挥像他却够不着。他只好离开办公桌,朝着站着得夜斯鸣走过去,非要好好教训下这小子。夜斯鸣想夺下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又不敢太鲁莽,怕伤到老爷子,胳膊上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两下。“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