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将这个陌生的电话给删除了,再把慕梦凡的手机放回到了原处。夏楚城看向还沉睡着的慕梦凡,又重新躺回到病房的沙发上,想着救援人会不会已经救出了夜斯鸣?虽然整个民宿都被埋了,这种塌方掩埋会有些不能完全埋住的空隙,也就给了被埋的人有了生存的空间,能救出人来也不足为奇。可他不会将这个消息太快告诉慕梦凡,会让慕梦凡在医院里多住几天,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慕梦凡一直昏昏沉沉的,醒了睡了醒,除了喝水,就是在靠营养针在维持。她也知不道这样过了多久,人才恢复了些元气。这几天为了找夜斯鸣,她把自己累到不行,又一直处于担心焦虑中,才会伤了元气。她自己是医院,也懂怀着身孕的女人不能太过操劳,何况她还怀着双胞胎,比一般怀孕的女人就更容易疲劳。慕梦凡感到精神好些,醒过来时发现是半夜,自己试着坐起来,看到夏楚城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不想吵醒他,自己伸手拿过旁边的水杯,不小心碰到床边桌上的手机,发生了响声。夏楚城立刻惊醒过来,动作迅速地翻身看向有声响的位置,那双眼睛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充满了警觉。直到他看见了坐着的梦凡,目光才变得柔和起来,问:“你醒了,是不是想喝水?”
慕梦凡嗯了声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自己能行,你继续睡吧。”
夏楚城已站了起来,来到她坐着的床边,拿过她手机的杯子说:“这水都凉了,我给你去倒些温水。”
在他去往杯子里加温水时,慕梦凡只觉饿了,肚子里不争气地发出咕咕声。夏楚城将水杯给她后,温柔地笑了说:“饿了吧,我去帮你把买好的粥热一热,你垫垫肚子。等天亮了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买。”
慕梦凡喝着水时,尴尬地应了声。就在夏楚城去热粥时,慕梦凡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想看有没有夜斯鸣的消息,又翻着南州的新闻,也没有救援成功的新闻。她感到一阵失望,夜斯鸣要被埋在了那民宿里,这么久还没被找到,会不会……会不会……慕梦凡已不敢往后想,心揪揪地痛。夏楚城热完粥回来,见慕梦凡握着手机在发呆,神色暗暗一凝,很快恢复正常,问道:“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感觉好多了,精神也恢复了。”
慕梦凡放下手机,问道,“救援队那边有消息吗?”
夏楚城将粥端到她手里,说:“还没有。我晚上才问过,那边塌方的沙土量太大,不是一天两天能挖开的。而且现在天气还没转晴,晚上救援的速度也很慢。”
慕梦凡也知道这情况,她是亲眼见过的,把民宿埋住的泥沙几乎有座山那么高,要清理掉那些泥沙不是一下的事。“趁热吃吧,当心饿坏了孩子。”
夏楚城提醒她说。她默然地点了点头,开始慢慢地吃着这有点咸又有点甜的粥。“味道不是很难吃吧,医生说你要补充营养,就得在粥里放些盐和糖。”
“嗯,这里的医生说得是对的,味道还行。”
慕梦凡又忧心地问,“外面的雨停了没?”
“还没,不过下得不大,这天气应该快好转了。”
慕梦凡咽了口粥,喃喃地说:“那就好。”
……夜斯鸣改变了原定的计划,没去南州的工厂视察,而是让救援队的人将他送了出去,到了市区他就联系了韩东阳。韩东阳也在为他担心,得知他行李全丢了,幸好他的手机和身份证还在身上,按他的吩咐联系了当地工厂的负责人,以最快的速度派车将他送回渭城。夜斯鸣在回渭城的路上,接到了李秀华打来的电话。“斯鸣。”
李秀华语气急促地叫他。他只是冷冷的应了声问:“什么事?”
李秀华焦急地说:“我们家紫衣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夜斯鸣莫名地回道:“没有。我在外地,她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可她前几天突然开车离家,就只给我发了条短信,说要去南州找你。然后就没联系过我,我发短信她不回,打她的手机也没信号。真是急死我了!”
“她来找我?南州这么大她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吗?”
夜斯鸣有些奇怪地问。李秀华心焦地说:“她为什么会去找你,具体地我也不清楚。你没见过她吗?”
“没有。”
夜斯鸣肯定地说,“我已经在回渭城的路上。”
“这可怎么办?我看南州发生了那么多的灾情,她不会出事了吧?”
夜斯鸣没想到这个时候慕紫依也来添乱,可又不能不管她,说:“我会让人在南州找她的。她不是开着车吗,把车牌号发给我,只要能找到她的车就能找到她的人。”
“对,对,我这就发给你。”
李秀华赶紧挂了电话,将紫依开得那辆车的车牌号,还有紫依的短接截图,全都发给了夜斯鸣。夜斯鸣收到后,马上联系南州那边的人寻找这辆车。他有些弄不明白,慕紫依怎么知道他在南州的,还不辞辛苦地跑来找他。不过他现在对慕紫依为什么这样做,不想深究,只想立刻回去找慕梦凡算账!回到渭城已是晚上,他直奔别墅。可在别墅夜斯鸣就看到别墅里没亮灯,走进别墅后发现客厅里黑沉沉的。他打开了灯,立刻四处寻找慕梦凡。从楼下到楼上每个房间都是空的,饭厅的桌面上已有层薄薄的灰。她果然不在家,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夜斯鸣的心里空荡荡的,有种无比糟糕的感觉。他再次拿起手机想拨打慕梦凡的电话,可一想到又会传来夏楚城的声音,就把自己的手机扔到了一边。夜斯鸣开了瓶红酒,想着自己还没和这女人离婚,就不信她能不回来。他是不放过慕梦凡和夏楚城这对狗男女的,他会让她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这一夜,夜斯鸣一个人喝了一瓶红酒,直到把自己彻底灌醉,心才不会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