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华平复了心情,打量着傅鹏海问:“你和紫依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成了朋友?”
傅鹏海看李秀华的神情,就知道慕紫依从没和家人提过自己。他自我介绍说:“我和紫依是偶尔认识的,也没几个月。最近我联系不上她,才知道她住院了。我不是坏人,我是医院里的文职人员,也懂些医理。刚看她的氧气罩歪了,怕会影响她吸氧。”
李秀华看这人不像在说谎,奇怪紫依为什么没和她提过,问:“你是哪家医院的,做什么文职?”
“中医院的,办公室主任。”
李秀华一听中医院,立刻想到了慕梦凡工作的那家医院,问:“市中医院吗?”
“对。”
“你认识梦凡?”
李秀华眼里又对他有了戒备。傅鹏海说:“她是医院里的医生,我和她不太熟。紫依和我提过,她和慕梦凡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这个她都告诉你了?”
李秀华有点诧异,难道他和紫依还真是要好的朋友?傅鹏海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紫依和这个姐姐关系不太好,她不喜欢慕梦凡。伯母,你放心,我不会害紫依的,只想她能尽快好起来。”
李秀华想着昨晚老慕在网上查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中医,既然这个傅鹏海在中医院工作,应该比他们要了解在渭城谁是最有名的中医。“我们想找个有经验的中医给紫依治疗,看用针灸的办法能不能让她醒过来。你知道在渭城,哪个中医在针灸方面最有名?”
傅鹏海马上想到了一个人说:“我们医院里有个快六十岁的中医,姓沈,经验丰富,在针灸这方面被病人称为圣手。我这就和他联系,让他来给紫依看看。”
“那太好了。”
李秀华只觉绝处逢生说,“现在就可以联系吗?”
“可以,您稍等。”
傅鹏海马山到病房为给沈老打电话。沈老是他父亲的好朋友,他从国外留学回来,能在医院做到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也一直多沈老在暗中帮忙。他接通了沈老的电话,大概说了紫依目前的情况,又说了紫依的家属希望用针灸的办法让她醒过来。沈老听了后还是对慕紫依的情况很感兴趣的,答应明天可以到病房里亲诊看看再说。傅鹏海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秀华。李秀华只觉总算有希望了,对傅鹏海的态度立刻转变了,让他坐会,又给他倒了水,和他聊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就把这傅鹏海的情况和家底摸得清清楚楚。傅鹏海的家境还不错,父母都是做中药材生意的,他才二十七八就当上了办公室主任。他在国外留学学得是经济管理,因为家里是做中药材的,从小耳闻目染,对中医中药也略知皮毛,所以回国后到中医院做了文职。父母是想让他锻炼锻炼,将来还是要接管家里的药材生意。李秀华看得出来他不止把紫依当朋友,还迷恋紫依,不是只打算和紫依做朋友。可这个傅鹏海的家世比起夜斯鸣还是差远了,如果她想让紫依嫁个小富即安的人,就不会这些年来都在精心布局。所以她还是看不上傅鹏海,不过现在有事需要他帮忙,只能笑着应付,给他一点希望,让他更卖力想办法帮紫依醒过来。等到傅鹏海走后,她给慕至深打了电话,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慕至深虽在公司里,上午也还在为找中医的事发愁。他突然接到李秀华的电话,说这事已经解决,明天紫依的一个朋友就会带个老中医来给紫依看看。慕至深也感到轻松一截,总算不用再为这事发愁,语气轻快了不少说:“那就好。对了,最近公司接了个新项目,晚上我要在公司加班,就不去医院了。紫依有你照顾我放心。”
“好。”
李秀华体贴地说,“这些天你白天忙公司的事,晚上又来医院帮我照顾紫依,太辛苦了。晚上忙完回去好好休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也是,虽然整体守在医院,也要找间隙好好休息。”
“我知道。我在病房里其实也没什么,比你要轻松些。”
慕至深只觉她体贴贤惠,不禁有点愧疚地说:“我们都不再年轻了,你也照顾好自己,明天我去医院给你带些补品。”
这时李秀华听到慕至深电话那头有人在叫慕总,忙说:“你忙吧,不打扰了。我们明天见面再说。”
挂断后,慕至深放下手机,对进来的秘书问:“什么事?”
“对不起,慕总打扰你了,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销售部那边急着要。”
秘书将文件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慕至深面无表情地签完字后,说:“出去。”
秘书退了出去,他将办公室的门反锁了,才又拿起手机给凌冰儿发短信,说自己今晚会去看她。对方很快发来了个开心的表情。他随即将短信删了,又把手机放到一边,心里的那点愧疚早就没了。在凌冰儿给他生下儿子前,他决不能让李秀华知道这事。他也想好了等凌冰儿生下儿子后,就他们母子送到国外去,让这唯一的儿子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等着孩子成年后再告诉李秀华,这孩子才是慕家的继承人,到时李秀华不接纳也得接纳。而他也算是对得起李秀华了,至少不会和她离婚,让她有个名分,也可以体面的安度晚年。李秀华以前是宛如的初中同学,宛如在请家政时偶尔遇到了她。得知她近况凄惨,大专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家境又不好,宛如就好心让她在他们刚创立的公司里做个打杂的。可李秀华进了公司后,总在有意无意地勾搭他。一开始慕至深还能把持的住,可在一次醉酒时一时大意没把持住,就和李秀华有了不该有的关系。那时他并不喜欢李秀华,发生这种事后,他想给笔钱将李秀华打发了。没想到他还没开口,李秀华就主动提出了辞职,也没要他一分钱离开了公司,有几年他和宛如都没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