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病例资料前，脑子里还在想付鹏海这个人。记得在医院待了两年多，一直都和付鹏海没什么接触，在医院里只是彼此知道有对方这号人而已。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付鹏海会主动来找她说话，应该是想从她这里打听些什么，但他又没明说。后来有一次她在医院里办讲座，付鹏海作为办公室主任，亲自为她的讲座忙前忙后，可讲座中途还是出了岔子，当时幸亏有夏楚城在没出大乱子。再这之后付鹏海好像就没再找过她，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很奇怪了。就拿那天她去医院想销假，结果付鹏海给了她辞退通知书。她去他办公室拿通知书时，他对她有毫不掩饰地厌恶，莫名她好像就成了他眼中的敌人。难道是因为他和沈老的关系非同一般，沈老要打压她，他就站在沈老那边变脸了。按宋绍清说得沈老和付鹏海以及他的家人关系那么深厚，他会这样对她也无可厚非。但慕梦凡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现在还说不上来。她只能暂时不去想这些，继续整理她的治疗细节。……慕紫依的身体已恢复得越来越好，可以自己坐起来，也可以扶着床沿站上一会。只是她那只被砸伤得腿，还是没什么知觉。医院里的骨科医生私下跟李秀华说：“你女儿左腿骨折的地方恢复得还不错，她没知觉的原因还是大腿神经受损了。等她腿上的伤完全恢复后，你们只能再转到神经科去。”
“那我女儿到神经科去腿能好起来吗？”
李秀华忙问。“这个不好说，如果她的腿部神经是永久性损伤，那这腿就费了。”
医生语气缓和地说，“通过神经科的治疗，她的腿有可能也会恢复知觉。”
“还有希望对不对？”
李秀华期许地问。“对。”
医生心里觉得希望渺茫，可又不能太打击患者的家属。李秀华还抱着希望说：“那就好，那就好。”
医生说：“你可以试着给你女儿做腿部按摩，我教你几种手法，先从她的小腿开始按摩，对她这条腿知觉的恢复有好处。”
“好，我可以学的。”
李秀华正要跟医生学按摩手法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赶紧对医生说：“你能等我一会吗，我出去接个电话，马上过来学。”
“你快去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李秀华离开医生的办公室，在外面一处没人的角落接了电话。“慕太太。”
对方一开口，李秀华马上问：“查到什么没？”
“查到了。”
对方说，“那女孩叫凌冰儿，大学毕业没多久。在家公司实习时认识了你先生。现在住在高档公寓里，是你先生以她的名字买的。”
李秀华说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是愤怒还是失落，曾以为已被她牢牢拴住的男人，其实依然不属于她。慕志深都给这女孩买房了，说明他得有多重视那女孩。以前她待在紫依来找他时，他不过是给她们租间月租不过千元的房子，让她们住着，也从没打算给她们买房。那时的房价可比现在便宜多了，他都一毛不拔，对这女孩倒是大方得很。“那高级公寓的具体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