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那样啊……”说到了谈堇年,慕深深下意识的岔开了话题,随口道,“对了,郁郁,我下周可能要去谈氏工作了……”此刻,违背谈堇年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你老公把你弄进去的哦?”
傅郁郁笑嘻嘻的说。“恩。”
慕深深如实。“怎么,你这么不放心他,打算亲自上阵去看着?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进谈氏的……”傅郁郁纳闷。慕深深抿唇,有些局促,“好啦……我该注意了,不行么?”
从前,她确实不喜欢进入谈氏,现在也是。“慕深深,你知道你哪儿比不上上官晓儿么?”
傅郁郁则一本正经的吐槽。“哪儿……”这下子,慕深深郁闷了。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太土了!”
傅郁郁义正辞严。慕深深,“……”“你看人上官晓儿,有专门的服装设计师,造型师,化妆师……每天出门都有十七八个人给她服务,每张上传网页的照片那张脸都漂亮得不行。隔三差五换个造型……你再看看你,每天就衬衫、牛仔裤和运动鞋,头发都不养护一下。简直比男人还男人!有的男人出门还要照七八次镜子,浑身喷个香水呢!”
傅郁郁一本正经的数落她。慕深深忍不住道,“我要打扮,也没那个时间啊……傅郁郁女士,我怎么觉得你去了M国,好像长大了不少,懂得还真多。”
“深深,男人呢,都是喜欢漂亮女人的,漂亮又风骚的女人。”
傅郁郁像是深有感悟。慕深深伸手托住了下巴,百无聊赖,“要怎么个风骚法?”
傅郁郁口气严肃了很多,继而问,“深深,你喜欢谈堇年么?”
慕深深垂眸,无神的盯着跟前的桌面上一个陶瓷的小猫咪看着,伸出手指,有意无意的戳着,“恩。”
“既然喜欢,就别轻易放弃了啊~!”
慕深深沉默着不说话,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傅郁郁今天的心情像是无比的好。说话的时候,尾音都不自觉的上扬。慕深深并不想扫傅郁郁的兴致,就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傍晚,谈堇年的飞机抵达了M国。很快就驱车到了这边的私人疗养院。谈堇年走进了房间,霎时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英俊男人。上官晓儿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豆大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她顿时走到了顾安年的床边,捂住了嘴巴,满脸的悲戚。谈堇年转眸看着他专门请的外国医师团队。为首的医师罗切戴着一副眼镜,说话的时候伸手提了提眼镜,淡淡道,“谈先生您好,我们已经给这位顾先生做过详细的检查了。这位先生经历了之前的车祸,导致头部受伤,脑组织损伤严重,已经这样昏迷了将近四年……”“情况如何?”
谈堇年平静道。罗切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情况不是很乐观。四年里,他应该被照顾得很细致,一直都在积极的治疗之下。但也没什么复苏的迹象……谈先生,以我从医这么多年的经验,脑组织遭受重创的植物人恢复正常的比率万分之一都没有。现在国际上也有很多对植物人多年不醒,最后家人对他进行安乐死……”“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雇你们过来就是让你们治病救人的。”
谈堇年冷漠的开口,打断了罗切的推断,看着罗切的眼神宛如利刃。让他杀了安年,不如先杀了他。罗切面对着谈堇年如此强硬的态度,也是无奈,只好说,“我们会尽力。”
他是个讲究实事求是的医生,不想因为利益关系就讲出违心的话。闻言,上官晓儿将唇角勾起的弧度抹平,转过脸来,看着罗切,“不可能的,安年哥哥一定会醒过来的!”
说着,上官晓儿还急切的走了过来,伸手拽住了谈堇年的衣服,满脸泪痕的,“堇年……哥哥一定会醒的是不是?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晓儿,我也会想办法治疗他的。”
谈堇年凝眉,严肃道。闻言,上官晓儿将脸颊埋进了谈堇年的怀里,啜泣道,“正是因此,你更加不应该放过慕家,对不对?是他们,把哥哥害成这样的!”
“晓儿……”谈堇年沉声。“还有慕深深……当年也是因为慕深深,哥哥才出事的不是么?难保她不是幕后主谋!”
上官晓儿忽然猜测道。“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她何必照顾你哥哥这么多年?”
谈堇年不动声色的反问。在安年刚刚出事失踪的那段时间,他确实揣测过,是不是慕深深和慕云阁合谋暗害的安年。但在知道她藏了安年这么多年之后,这种念头被彻底打消了。三年前的那天,他们搜寻安年无果。最终在警方那里得知,他们找到了一辆翻在山间的车。车里没有人,但是有血迹。后来,经过调查车子的刹车被人动过手脚。车里的血迹就是安年的,但他这个人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想到是被慕深深带走了。现在想来,里面确实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谈堇年垂眸,看着依偎在他怀里的上官晓儿。原本,他其实可以直接告诉慕深深,带走安年的人就是他。但他一瞬间,并不想让她知道。他更希望,顾安年这个人,在她的人生当中安安静静的退场。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再没有顾安年,只有谈堇年。如果安年一直这么昏迷不醒,那一定会成为她心头一颗抹不掉的朱砂痣。疗养院的那个女人曾经说过,慕深深为了安年,连人生和生命都不顾惜。或许,此刻,她的心中,安年就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她……她肯定是良心不安,所以才……”上官晓儿下意识的猜测。“晓儿。”
谈堇年出声叫她的名字。他总觉得他的安安不应该是这样的。究竟是他们分开的太久,思念让他把回忆当中的少女过于美化。还是,他们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