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堇年抿唇,轻轻道,“妈,我不忍心她再受到伤害,也不希望她再离我而去……”桦容音看着自己的儿子,心头简直是难以言喻。她又心疼自己的儿子为了慕云阁的女儿受这么多伤,也在谈堇年的身上看到了萧其睿的模样,让她更加伤怀。上官晓儿坐在谈堇年的床边,看着他说起慕深深的名字时候,唇角牵起的微微弧度,只觉得心口有种挠心挠肺的愤怒。“这不挺好的么?”
裴恒放下了报纸,侧眸瞧了一眼谈堇年,“哎,我多想回到还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年纪,哈哈。”
闻言,桦容音侧眸瞪了一眼裴恒,“就你话多。”
裴恒叹了一口气,眼角余光轻睨了一眼上官晓儿,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咚咚——”忽的,门外就想起了一阵敲门声。“进来。”
随之,萧既然就推门而入了。他的视线在房间里面扫视了一眼,看了一眼桦容音和裴恒,轻轻道,“婶婶,裴叔。”
裴恒瞧着谈堇年,打趣道,“啧啧,堇年,瞧瞧既然多懂礼数!”
桦容音看着萧既然,微微笑道,“既然你也过来了,江馨月呢?”
“她今天考试,我刚刚把她送进考场。”
萧既然淡淡道。桦容音闻言,叹息,“一转眼,这丫头都已经这么大了……”谈堇年的视线落在萧既然的脸颊上,“恩,马上都要上大学了。”
桦容音有些释然的笑道,“既然,堇年呢,不管怎么样,都算是结婚了,你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呢?你爸妈都已经去世了,我这个做婶母的,还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吃你,还有一念和一诺的喜酒呢!”
萧既然闻言,心头莫名升起一阵落寞,但还是笑道,“婶婶你还这么年轻,将来还要看堇年的孩子结婚生子的。”
桦容音轻笑了笑,“你们,一个两个,就会哄我!”
坐在一侧的裴恒哼哼道,“他哪有哄你,说的都是实话罢了。”
桦容音回头瞧了一眼裴恒,又转过来看萧既然,不由的问,“江馨月那孩子现在还对你……”萧既然明白桦容音是什么意思,霎时道,“月月长大了,自然就不会再留恋我了……”桦容音皱眉,“其实那丫头除了年纪比你小一些,对你的喜欢也是真的。”
萧既然感觉心口陡然有些疼痛,不由的道,“不会的……她当初喜欢我,只是一时迷恋。女孩子年纪小的时候,总会迷恋一些事物。等她长大了,就会想开了……”比如她先走,跟陆一辰的关系就甚好。桦容音其实也早就知道了萧既然对上官晓儿的心意。但上官晓儿一颗心在谈堇年身上,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她恨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就会跟慕云阁的女儿扯上关系!忽的,外面有响起了敲门声。谈堇年不知道还会有谁过来,“请进。”
推门进入的,居然是谈锦城。因为谈锦城的到来,整个房间的氛围像是陡然冷凝了不少。谈锦城的视线只是在谈堇年的身上停顿了几秒,最终就定定的落在了桦容音的身上。当看到那种记忆当中的面容是,谈锦城的面庞也不由的动容。“你来了。”
他低低的开口道。他像是已经西多年,没再见过她了。自从几年前,他们在M国领了结婚证之后,像是再没怎么说过话一样。桦容音看也不看谈锦城一眼,沉默着,一言不发的。“哟,谈董事长?来看堇年?”
裴恒忽的坐直了身体,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茶色的眼睛下,眼底的意味不明。如果想过来看谈堇年,早就可以了。谈锦城的视线落在了裴恒身上。他那个时候找到桦容音,这个男人就已经在桦容音的身边了。后来,他调查了这个人的底细,知道他是当年萧其睿死前安排了保护桦容音的心腹,算萧家的一个家仆。桦容音去了M国之后,他就一直呆在桦容音的身边。这么多年,即便萧其睿早就已经死了,他也一直保护着桦容音,终身未娶,无怨无悔。或许,桦容音自己都没察觉。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谈锦城也不想绕什么湾子,或者假惺惺的说什么好话。他确实不是过来看谈堇年的。“容音,我们可以谈谈么?”
他已经很久没跟桦容音说过话了。他时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桦容音打一个电话。但是电话永远都是无法接通。他早就明白,她对他已经无话可说。却还是想要跟她说点什么。一时之间,病房里面安静了下来。上官晓儿其实不太清楚桦容音跟谈锦城究竟是什么关系。她那时候无意之间知道桦容音跟谈锦城是夫妻的时候,只觉得难以相信。后来,她在桦容音身边,却又从未见到过桦容音跟谈锦城如何,对这件事情越发的迷惘。在询问了谈堇年之后,谈堇年也什么都没说。桦容音不答话,房间里面也没人接话。“容音。”
裴恒掀眸,看着桦容音的侧脸,低低的叫她的名字。闻言,桦容音转眸去看裴恒,见他正静静直视他。她明白他的意思。“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
桦容音冷淡道。“你要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跟我说事情?”
谈锦城禁不住的问。“那不然呢?谈锦城,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桦容音冷漠道。言罢,桦容音却还是站了起来,转眸瞧了一眼裴恒,然后走出了谈堇年的病房。裴恒起了身,却又扫了一眼萧既然,笑道,“既然,既然你不喜欢人家女孩子,就趁早跟她说清楚,不要累得她熬过了对你半生痴恋,末了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才来后悔。”
言罢,他就跟着桦容音走了出去。谈锦城的视线在裴恒身上停顿了片刻,也转身跟了出去。他明白裴恒这番话其实是对他说的,却什么都没对裴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