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晓儿闻言,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谈堇年,“是慕深深跟你说的!”
“如果是深深跟我说的,我需要来问你么?”
谈堇年抿唇,镇定的看着上官晓儿。上官晓儿的思绪飞速的转动的,她不想承认谈堇年居然会因为她打了慕深深一巴掌就过来找她兴师问罪。上官晓儿虽然不想激怒谈堇年,但她此刻心底有着一种难以压抑的愤怒,“是又怎么样?我不过就是打了她一巴掌,她却害得你骨折!”
谈堇年凝眉道,“晓儿,我的骨折是因为车祸,深深也是受害者!是非分不清楚!”
“堇年,你就愿意这么维护那个女人?要是那时候,慕深深不在车上,你会受这么重的伤?”
上官晓儿咬牙,悲戚的看着谈堇年。谈堇年平静的注视着上官晓儿,压低了声音道,“晓儿,我护着她,是我愿意的,跟深深没有关系,你明白么?你不能够因此迁怒深深!”
他舍命也要保护的女人,怎么可以随便让人随便欺负。上官晓儿仿佛完全不认识谈堇年一般的,“堇年……为了那个女人,你就这么不顾一切?你忘了你对我爸爸和哥哥的承诺了么?”
谈堇年凝眉,认真的注视着上官晓儿,“晓儿,正是因为我没有忘,所以此刻我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跟你坐着说话。你明白么?”
看着他说话的模样,还有那种语调,上官晓儿明白。谈堇年是在说,如果不是因为她是顾无眠的女儿,顾安年的妹妹,她打了慕深深,他早就已经报复了。上官晓儿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冷,“这样的话,你敢当着桦姨的面说么?”
从前的谈堇年绝对不可能对他如此的严厉,说话的语气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威逼。谈堇年沉默下来,一言不发。上官晓儿深吸了一口气,明白此刻桦容音对谈堇年还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然而,桦容音对慕深深的厌恶溢于言表。只要有桦容音在,她绝对不允许谈堇年对她不负责任!但她现在确实也不好太过激怒谈堇年,让谈堇年对她产生更多的质疑和不满。顿了顿,上官晓儿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堇年……”谈堇年先她一步开了口,语调平静到了骨子里,“晓儿,当年,你因为觉得我爱的不是你,仅仅只是为了报答顾家的恩情,就选择逃婚。事到如今,你用我母亲来威逼我,纵使将来我会舍弃深深,跟你在一起,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堇年,你不要说了……”上官晓儿的低低的啜泣了起来,“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逃婚,让你难堪……你怨我,恨我都好……堇年,求你不要舍弃我……”“晓儿,或许我们都错了也不一定。”
谈堇年转开了视线,看着窗外湛蓝色的天空,眸光有些幽深,“晓儿,当初,我把你找回来,时隔多年,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已经不再是那个十多年前的我们了。那时候的感情单纯又懵懂,对感情一无所知。或许,每个人总有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往。大概当年,在顾家生活的那段时间,是我此生最愉快的时间。所以,我偏执的把当初的感情,强加在你我之间。告诉你,我们还是当初的彼此……到头来才发现,你和我,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萧堇年和顾安安了。”
上官晓儿看着谈堇年平静的脸颊,心底只剩下了毒怨,“所以,你是想告诉我,现在的慕深深才是可以让你快乐起来的么,对么?”
谈堇年凝眉看着上官晓儿,“晓儿,我不是什么好人,永远无法比及父亲。对不起,我食言了。”
上官晓儿咬着牙,手指攥紧,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不……不……你只是被慕深深骗了!我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可以把你,还有哥哥都迷的团团转,让你们一个个都愿意对她奋不顾身……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她恶毒的真面目!”
谈堇年抿唇,露出轻微的不悦,低低的说,“晓儿,你与其在我身上寻找你想要的爱情,不如看看那个真的爱你的人呢?”
上官晓儿却笑了,“你明明一直都知道,我对既然,只是兄妹之情!”
谈堇年认真道,“既然是真心爱你的。过不了多久,江馨月也要去T国了,到时候,他就自由了。”
“所以,你把江馨月送走,就是为了给我既然制造机会?”
上官晓儿仿佛有些恍然大悟。她曾经以为他憎恶江馨月,是江馨月对她那些不好的言论,还有水火不容的态度。如今,她方才察觉,他不喜欢江馨月,是因为她留在萧既然的身边,就没办法撮合自己跟萧既然。否则,他直接把江馨月送走尽可以,绝不会妥善给江馨月安排好将来。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上官晓儿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对谈堇年而言,也许这么多年,她不是他的毕生挚爱,仅仅只是一个包袱!……谈锦城在医院的休息室坐下,掀眸瞧着随后进来的两人,视线最终留在了桦容音的身上。她仿佛一如当年一般的温静美丽,一颦一笑,如是的温婉恬然。只是,他早已垂垂老矣。“要说什么?”
桦容音并没有坐下,只是冷漠的开了口。裴恒倒是给她拉了一张椅子,然后兀自坐了下来。见状,桦容音才冷漠的坐了下来。“回来了……”谈锦城收回了视线,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可以看着什么地方,就落寞的看着地面上的花纹,“回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他的嗓音很轻,很低,很压抑,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我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能不回来看看他?他是我和其睿唯一的儿子。谈董事长日理万机,自然应该没这份闲心管别人的事了吧。”
桦容音平淡的说着话,宛如面对着一个陌生人。他曾记得年少时,她看到他就会笑个不停。他路过她家后院,她会推开窗户,大声的叫他的名字。仿佛他不用回应她,至少掀眸瞧她一眼,她都会开心极了。那时,他们都年少,还会不顾一切去热烈挚爱。“你想跟我说的,就这些?”
桦容音转过头来看谈锦城。“这些年,在国外过得好么?”
他轻轻低低的笑了笑。仿佛除了笑,他此刻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