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初在晚上睡觉前收到她的回复，对方似乎是一个初中的学生，隔着网络交流顾念初没把握，想要约她见个面。“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和家长一起来找我。”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对面好长时间才回复：“能不能我一个人。”
看来和家里的关系也不好，顾念初修度过心理学专业，对青少年心理问题颇有研究，加上心软也见不得小孩受苦。顾念初约好时间地点，趴在桌子上思考要怎么和她沟通。傅轻寒时不时从繁重的公务中抬头看顾念初一眼，刚才无聊的耍手机的顾念初现在摊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接了新案件？”
顾念初点点头：“是个未成年。在想怎么和她沟通。”
“嗯。傅娆丝年后就会搬走，搬到公司给她准备的宿舍。”
傅轻寒声音轻快，心情不错。“那我就少了个伴。”
顾念初瘪着嘴，并不希望傅娆丝搬走。傅轻寒见她有些颓废，因为是舍不得傅娆丝：“你想见她直接去找她就好。”
“一个人住在这么空旷的房子里，多少有些无聊。人多热闹一些。”
“如果你愿意，可以在家里养一只小宠物。”
傅轻寒蹙眉，心口不一。顾念初见他勉为其难的表情一言难尽：“你要不要看看你说出这话的表情。”
傅轻寒不说话，违心的话只有一句，再说多久不礼貌了。“不过我是有打算养一只宠物，谁知道回国之后就立刻和你领证结婚了，哪里还记得宠物。”
傅轻寒神情微妙，佯装公务很忙，没空回答顾念初的话。约定的地点在小女孩学校门口。顾念初站在学校门外，门口的栅栏一开，学生从里面涌出来。小女孩没给自己发过照片，顾念初只是描述了今天自己穿着打扮，也没发照片。一个低头小步走路，瘦弱的身体背着与之毫不相称的巨大书包的女孩引起顾念初的注意。顾念初抬腿准备上前询问，只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为首，身后跟着四五个人，横穿过人流，将女孩拦住。六个人将小女孩围成一圈，似乎在说着些什么，说话间还不断伸手推攘着小女孩。背着的书包太重，小女孩趔趄一下，差点跌坐在地上。几个人哈哈大笑成一团。“怎么了？”
顾念初撇开人流，钻了进去，动作不算温柔的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女孩挤开，将小女孩护在身后。顾念初比她们高了一个头，为首的女生笑嘻嘻地道：“没什么，我们在和她说再见。”
说完几人闹作一团，一起结伴离开。“你是大师吗？”
顾念初点头：“走，这里冷，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下说。”
小女孩的手上还提着一袋子书，书包吊在身后，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压倒。顾念初想要将小女孩提在手上的书拎到自己手上，小女孩将手挪了挪，将沉重的书袋子藏在身后。对方并没有信任自己，不愿意将东西交给自己很正常，顾念初没再强求。“太重了，还是我拿着吧。”
小女孩小声说道。她低垂着头，头上仿佛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