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到绝望。若不是她之前还纂刻过石头,有些基础,不然傅轻寒的礼物要都等到明年才能送出去。窗外夜色已暗,房内灯火通明,莹白有力的双指握着木头,向来舒展的眉毛已经揪在一起几个小时,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一块小小的木头。“这东西怎么这么难?”
顾念初放下木头,甩了甩酸软的双手,伸了个懒腰,挡在椅背上休息。左手的食指和无名指贴在创口贴,篆刻时把握不住力度和角度,总会误伤自己。片刻后,顾念初又伏案工作。直至深夜,房里的灯才熄灭。六月的最后一天,傅轻寒早早就在道观里等着。“七月十四我会带傅轻寒回来,等中元节过去再走。”
顾念初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完全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妈妈,你要走了?”
何库抓着她的手不舍道。“嗯,两个星期之后我会再回来的,你要好好听道长和老师的话。”
顾念初点点他的鼻子。手指上的伤疤已经愈合,可褐色的痂还未退去,傅轻寒一向心细,不能让他看见。傅轻寒眼神暗了暗,终究是没说话。时隔多日,顾念初回到熟悉的地方,管家牵不住招财,咧着嘴,甩着殷红的大舌头不顾一切的冲向顾念初。舌头上的倒刺激起顾念初的鸡皮疙瘩,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满心欢喜,“这才多久,你就这么大了?”
傅轻寒在一旁看着,嘴角勾着笑。管家热泪盈眶,“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招财想死你了!”
一群人站在院子里寒暄,傅轻寒轻咳两声,众人才肯进去。“这几张符篆麻烦您在宅子的东南西北四处贴上……”顾念初冲管家交代完事项之后,又冲着简特助招手示意他过来,“少夫人。”
“这一个月,请你务必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将傅轻寒带回家,如果不能及时带他回来,就要留在公司,不要再在路上晃荡……”又是一长串的交待之后,顾念初说的口干舌燥,随手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往下灌。“你,”傅轻寒欲言又止。“怎么,这水有毒?”
顾念初畅饮完毕,哒的一声将水杯放回原处。傅轻寒扶额,“这是我的水杯。”
头顶飞过几只乌鸦,脑子飞速运转。简特助清清嗓,打破尴尬的现状,“那公司是不是也要贴几张符篆?”
顾念初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连声应道,“对对对。我这就给你。”
布置完一切之后,顾念初看着重点保护对象发呆。“怎么了?”
“中元节那一天你不能洗澡。毕竟符篆沾水后,符文会晕开,到时候就很难起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