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森林集团旗下的高尔夫球场。一身白色休闲装的张立金,正坐在太阳伞下,看着几个妙龄女子打球。风吹来,不远处宁静的湖面,立刻波光粼粼,光芒闪烁,他忽然皱紧眉头。“不知道阿旺哪里去了,我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了。”
张立金忽然说道。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刘经理应该是在忙私事吧,很快就会回来了。”
女秘书站在身后,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这个阿旺,向来我行我素,没个章法,下次就得给他定个规矩,超过一天的行程,必须向我报告。”
张立金说道。“是。”
秘书点头。“这两天华东市大洗牌,正是我们退避锋芒,沉淀实力的重要时段,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什么闪失。”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立金忧心忡忡的说道。他对目前局势的判断,拥有他独到的见解,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企业,始终能够领先别人的重要原因。他的嗅觉一向很敏锐,直觉也很准确。可惜,这次他却慢了一步。慢了刘成旺这个猪队友一步。“嗖!”
一个俏丽的女人,奋力的挥动球杆,发出一记非常漂亮的弧形球,一下吸引了张立金的目光。可高尔夫球在空中翱翔还未落地,一个黑影重重的摔在了自己脚下。定睛一看,竟然是刘成旺!张立金大惊,猛然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风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张立金坐起,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刘成旺,然后又看了看秦风,惊讶的道:“秦风,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把我的人打成这样?”
“这个问题,你最好问他。”
秦风冷冷说道。刘成旺已经彻底败服在秦风的脚下,刚刚就已经把什么都招了。包括自己花钱派人打砸,然后嫁祸到精英大会成员头上,自己再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什么都招了。“刘成旺,这到底回事?!”
张立金生气的问道。刘成旺不敢看张立金,把头扭了过去,一副去意已决的样子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我招了,是我做的局,砸了秦风的店,嫁祸给了别人,我招了!”
“我做的事,我一人担,秦风,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秦风冷笑道:“杀了你,很容易,我可以让你死一百次!”
看着秦风杀气腾腾的样子,张立金根本不会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秦风现在在华东市如日中天,连袁家林都心甘情愿的罩着他,更何况刘成旺还理亏在先。虽说秦风未必真的敢杀了刘成旺,把他打成只植物人什么的,那也够他受的。而且刚刚刘成旺已经承认了,他派人砸了秦风的店,还嫁祸给别人,这个锅,自己必须得背。刘成旺毕竟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伙计,已经如同亲兄弟一样了,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成旺被秦风打死。“秦风兄弟,任何事情,都好商量,你别动他,我赔给你钱就是了。”
张立金说道。“可以,百分之十的森林股票,我放了他。”
秦风毫不犹豫的说道。张立金倒吸了一口凉气,颤抖的声音说道:“那可是价值十个亿的资产!”
“你没得选择。”
秦风语气冷漠的说道。他要一次性,彻底根治刘成旺背后放冷枪的毛病,刘成旺很狂,那就专治他的“狂”,秦风,就是要一次性,把他治的服服帖帖,老老实实。永远不再打风行的主意。张立金看着地上,已经被打得七窍流血的刘成旺,恨不得一耳光自己先抽死他。亲弟弟他也未必舍不得拿这么多钱救人,可,这毕竟是跟了自己十几年,曾经救森林于危难的顶梁柱。不救,不行。“好,我答应你。”
张立金说道。刘成旺震惊,反而劝道:“张总,不要给他!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你可以闭嘴了!”
张立金咬牙说道。张立金沉默。很快,张立金便带着秦风回到了森林集团总部,在十几个财务的协调工作下,将森林集团百分之十的股票,以资金的形式,转给了秦风。秦风拿了钱,直接离开。刘成旺闯进了办公室,很不服气的问道张立金:“张总,你为什么要答应他这个无理的要求!”
“我们完全有能力和他面对面,硬碰硬的干一仗!”
张立金已经面如死灰,冷冷的看着刘成旺,缓缓的开口说道:“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上一个这么说的,是李万一。”
“懂了吗?”
刘成旺懂了。曾经的龙头企业李万一都不是秦风的对手,更何况他们呢。哪怕真的和秦风五五开,张立金也不愿意冒这个险,因为输了,就是倾家荡产。张立金转身从后面的红木衣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打开,然后给刘成旺倒了一杯。“你跟了我已经十八年了吧?从森林集团还是个小公司的时候,你就跟我一起干。”
“当初森林集团资金周转不开,面临倒闭,是你跑断了腿的,为我借来一百万,才令森林发展到今天。”
张立金自己也倒上一杯酒,继续说道:“你丰功至伟,功名盖世,但不要怪我无情,我已经不能再收留你了。”
“这杯酒,就当是我为你践行,长路漫漫,相互保重。”
张立金面色如霜,心寒如冰,一字一句,说出这样的话。刘成旺拿着酒杯的手在颤抖。他明白,为公司亏损这么多,送他坐牢都不为过,这么多年来,张立金已经够纵容自己的了。先是和绿地集团搞对立,随后又拉帮结派,赚合伙人的钱,这些张立金都看在眼里,但是他没说。他一直在纵容刘成旺,但这次,刘成旺玩过火了。刘成旺哭了,高举酒杯,痛哭流涕的道:“张总,是我对不起你!”
说罢,头一仰,“咕咚”一声,一口气将杯中红酒全部干了,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张立金望着空空酒杯,随后同样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