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菜,须得是没有切的蒜苗,取‘算’这个谐音,寓意来年一言九鼎,说话算话。”
“其余的菜也不切,统称为‘长菜’,寓意着长命、健康与顺遂,所以第一口菜是对来年的期许与祈愿。”
小传义憨态可掬拱手:“多谢先生解惑,多谢黄大夫解惑。”
刘尧握紧筷子:“管他长菜短菜的,本王与尔等凡夫俗子过除夕夜,已经够憋屈的了,怎么还不让本王动筷?”
江辞与卫骁同翻白眼:“殿下若是嫌我等俗气,可自行离开!”
刘尧冷哼一声:“本王就是喜欢你们这种看不惯本王的样子,你们越是看不惯,本王就越要在你们面前晃,气死你们!”
两人默契的没有理会他。公孙先生开口:“大家赶紧把这长菜吃了,我等着开席呢!”
白明微夹了一根蒜苗放入小传义碗里:“要做个诚实的孩子。”
接着,白明微又夹了一根芫荽:“传义也会健康、平安、长寿、顺遂。”
小传义声音清脆:“多谢大姑姑。”
众人拿起筷子,开始分食碗中的长菜,紧接着,迫不及待地食用碗里的菜。风轻尘握住酒杯,在众多繁杂的声音中,去感受白明微发出的响动。江辞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杵了杵他的手臂:“她吃得香呢,你也快吃,菜已经见底了。”
风轻尘露出一抹淡笑:“多谢。”
说完,他捡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开始夹菜。风轻尘的手艺自是不用说,更何况这是一桌摆着十二道菜的大餐,所有人都吃得很好,忙得祝福语之类的全部都省了。等到碗盘见底,而腹中已觉饱时,白琇莹提议:“我们来行酒令吧,输的喝酒。”
众人自是没有异议。于是由白琇莹开始,众人玩了起来。当然,输得最多的是刘尧与卫骁。卫骁喝得面色酡红,忍不住打趣:“黄大夫竟然一把没有输过,真是深藏不露。”
黄大夫捋了捋胡须:“大夫,也是有学识的。”
卫骁摸了摸脑袋:“惭愧,惭愧。”
众人将目光移向刘尧:“行不行?不行就喝。”
刘尧把杯子砸在桌上:“本王不行!”
黄大夫下意识地回答:“这个不行呢,对男人来说是大忌,须得早发现早求医问药,切不可讳疾忌医,以免拖到最后无力回……”刘尧拍案而起:“放肆!你瞎说什么?!”
黄大夫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连忙拍了拍嘴巴,莫敢再说一句话。刘尧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不由得气急败坏。他一口灌下杯子里的酒,恶狠狠地盯着黄大夫,仿佛要将黄大夫身上盯出两个大洞。公孙先生有心打圆场,却因为憋笑而无能为力。风轻尘闭口不言,卫骁尚未反应过来,还是江辞救了黄大夫一命。他给刘尧倒了一杯酒,规劝道:“黄大夫的话,也没有说错,我那有鹿鞭虎鞭牛鞭各种鞭,到时候可以送给殿下泡酒喝,兴许就好了。”
众人本来还以为他会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长项,谁知他拯救黄大夫的方式,竟然是比黄大夫更过分。白明微捂住小传义的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其余几人也低头不语。卫骁见气氛冷下来,不免有些疑惑:“你们怎么了?九殿下不行自有黄大夫治,你们这么担心作甚?”
刘尧目眦欲裂,咬牙切齿:“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本王是不是?”
几人不约而同点头:“是啊,才发现吗?”
刘尧勃然大怒,就要破口大骂。白琇莹抢在他前头:“你们一个个的,都老大不小了,在一众女眷面前谈论某种疾病,还要不要那块老脸了?”
几人同时噤声。刘尧见白琇莹帮他说话,心头一喜,可紧接着,却叫他面色大变。“原来你也跟着他们排挤本王!”
刘尧喊了一句,甩袖离去。江辞招呼大家:“不用管他,他吃饱了。”
众人当真也没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