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龙警署，高宁坐在审讯室内，看看手上的铐子，表情十分精彩。 就在三十分钟前，在高宁巡查新房子装修进度的时候，对突然出现的石探长带走了。 理由是怀疑他是连环杀手。 高宁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有些懵。 虽然从一开始就做好暴露的准备，却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审讯室内冷气开的很大，中央空调的通风口处，甚至能隐约看到白霜。 挂在墙壁上的温度计，大大的显示着一个数字。 十六！ 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气温拨动着直线向上，偶有超过三十几度，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二十五六度，正是最舒服的时候。 在这种外部环境下，能把审讯室的温度打到十六度，警察局空调该不会是三匹的吧？ 这种手法很常见，基本属于半公开的秘密。 冷气，固定的审讯，难喝的咖啡，以及长时间的放置。 看来他们确实掌握了一定的信息呀。 高宁闭目趴在桌子上，身体放松，表面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实际上正在摆弄着控制面板。 这半个月来，高宁收获不算多，只有七八个人。 无名氏那边的成绩却不错。 在她故意引导下，基本上每隔三天，都会集中收割一下。 多则十多人，少则三四人。 再加上加钱哥那边和小庄在监狱里新发展出来的打手。 囚犯编号已经一路上升到了三百九十四。 监狱床位逐渐被填满，只要再抓六个人，便可以再升一级。 高宁对此很期待，不知道这次升级后，商城里又会多出什么新鲜玩意儿。 审讯室外，石探长带着他那一组人，正在外面死死的盯着电视机。 一个女探员有些迟疑：“石sir，我没有任何证据……”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人拉了一下。 女探员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了嘴。 石探长回头看看，笑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没证据，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抓狼行动已经展开几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 反而是失踪案越来越多，怀疑的目标也越来越多，案子千头万绪，仿佛乱麻一样无从下手。 在这种情况下，你好不容易捏住了一个线头，即便大概率只是你的错觉，你会不会去试一试？”
女探员点点头：“对不起，长官！”
石探长摆摆手：“没必要说这个，大家都是办案子，正需要不同的意见不同的角度，否则也没必要组队了！”
他拿起一摞档案，翻阅着：“他的档案，相信你们都已经看过了吧？”
“看过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 “那好，单从档案上来看，你们觉得这家伙正常吗？”
石探长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说话，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随便说说而已，不必瞻前顾后，大家集思广益嘛。建明，你说！”
一个男探员被点名，明显有些受宠若惊。 “石sir，我才毕业没多久，只是个警员而已，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不如让其他师兄师姐先说？”
“谦虚什么？你军装当了不到两个月，便屡屡立功，说明你有头脑嘛。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点名把你要过来，大胆的说！”
石探长道。 男探员看看其他人，有些不好意思：“那个……” “刘建明！”
“到！”
男探员条件反射的立正。 “说！”
“是！”
刘建明大声应是，随后道：“从纸面上的信息来看，高宁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根据我们掌握到的资料，他很有可能是一名职业杀手。”
石探长点头：“有证据吗？”
“没有！只是猜测而已！”
刘建明拿过另外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出几张照片，依次贴在白板上。 “这几个人都是在三个月前失踪的，根据线人的消息，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个人都被人买过暗花。特别是这个人！”
刘建明指向最中间的照片，照片上是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坐在后车座正中央，眉宇间透着孤独。 “她叫霍之兰，三十六岁，祖籍粤高官乐帮前任龙头文哥的老婆，她的暗花是文哥的弟弟阿南买的，二十万！”
“据知情人士透露，暗花只在榜上挂了七个小时，而当天晚上，仙霞道别墅就发生了失踪案。 包括霍之兰在内，连同保镖十几个人离奇消失。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报警，等到我们的人勘察现场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刚刚被收拾过。”
说到这，刘建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大家有没有觉得这个说法很熟悉？”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说话的女探员忽然道：“这几个人在家里都被清理过！”
刘建明点点头，伸手敲了敲白板：“没错，这就是共同点！情报课分析这些案子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他们将企业称为清道夫！”
“我听过这个名字！”
另一名男判员忽然说道：“这家伙好像只在三个月前活跃了一段时间，随后就销声匿迹了！”
“对，我的线人好像也提过这个名字！”
“那段时间，好像不少部门都曾试探性的找过他，但都一无所获！”
“这家伙是职业杀手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石探长拍了拍手，控制住场面后，对刘建明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刘建明道：“大家不要急，我之所以单独把这几个人拿出来，是因为其中有两件案子的目击证人，曾表示无意中看到过一辆车。 一个是棕色小轿车，一个是黑色小轿车，另外……” 刘建明将霍之兰的照片单独拉出来，道：“别墅区一处隐藏监控，曾拍到了一辆敞篷跑车，而这辆敞篷跑车，曾在嫌疑人第一家奶茶店开业的时候，就停在门口。 而巧合的是，拥有这辆敞篷跑车的租赁公司，在两个目标失踪的同一时间，租给了嫌疑人同样款式同样颜色的小轿车。”
众人眼睛微亮。 刘建明敲了敲黑板：“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呢？”
“对呀，这证据不是很明显吗？我怎么没想到？”
“你能想到才怪呢！建明脑子好使，哪像你就长了个肉疙瘩！”
“去去去，说谁肉疙瘩呢？老子就是聪明绝顶！”
“秃头就说秃头，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案件有突破，众人心情都很好，说着说着就互相打趣起来。 刘建明扬声道：“我绞尽脑汁，也就找到了这一个疑点，石sir那里应该有更多的准备！”
石探长笑笑，并未回答。 他盯着闭路电视看了一会，起身道：“也该去打个招呼了，再不过去，这家伙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