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纪安歌也看出来了,秦母对于周言雨丝毫没有兴趣,甚至觉得她烦,语气里十足的敷衍给周言雨热脸贴冷屁股敲响实锤。一开始秦母还会礼貌性地应上一两句,但是久而久之她也厌烦了,索性就爱搭不理的。周言雨知道自己这是在自讨没趣,很快就识趣地闭上嘴,但是她的眼神不够安分,一直往纪安歌和鲍里斯的方向看。纪安歌显然感受到了那怪异的令人感到不愉快的目光,她自顾自低着头吃饭。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人一起吃饭,即使餐桌装扮得再精致,菜品的味道再美味,那也只能让人分神进而不能享受人生中一件快乐的事情。“秦阿姨,我吃饱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把筷子并在一起放在白瓷碗的一边,望向秦母说。秦母本来准备好的措辞在那么多突发情况面前全部都失了效,没有理由继续挽留纪安歌,她只好说:“没有关系,你们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吧。安歌啊,以后想阿姨和多多了就随时回来看看,不要在意别人,好吗?”
秦母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纪安歌内心十分抗拒再到这里来,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模棱两可地回答说:“看情况吧。”
纪安歌说完这句话就给鲍里斯一个眼神示意他现在就走,不然再坐一会儿她可能就会心软了。纪安歌出了秦家大门,在走去鲍里斯车上的一路上,她一直都闷闷不乐的,鲍里斯深知纪安歌的内心,他默默地跟在纪安歌的后面。开门,坐进了车,她才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她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啊,今天的事情让我有点心烦,所以就没有太在乎你了。”
鲍里斯丝毫不在意,把手搭在方向盘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他说:“今天这样的情形不管换作是谁都会觉得很尴尬,所以说你要是心里有点想法,我也能够理解。不过不开心的时候要找一点开心的事情做,刚刚不是说我们有事情去做吗?不如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
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出去散心总比在家里一个人闷着好,不过鲍里斯说的好地方多少让纪安歌不太放心,她询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呀?”
“保密。”
鲍里斯故弄玄虚不告诉对方。车在马路上骑行,很快地绕进一个小巷,车子慢悠悠地开着一,仿佛这一场旅行是没有目的地的,但是它随时都有可能在路边停下,让那一处的风景成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上最美的风景。鲍里斯开车很稳,从市区开往城郊,纪安歌似乎是知道了鲍里斯要带她去哪里。在这座城市的最外圈紧接着一片海洋。无法对人去说的心事就说给大海的海浪听,让它带着自己的苦恼飘散到大海的深处。纪安歌下了车,迎着咸腥的海风,慢慢走到海边,她伫立在那里凝望着遥远的天边。晚饭过后太阳已经落下,仅露出一点点在海平面上,晕开了一个交界线。“如果你有什么烦恼的话,就写在沙滩上让海水把它冲走,你的烦恼也会随之消失的。”
鲍里斯背着手晃晃悠悠走到纪安歌身边,沉着冷静地说。纪安歌点了点,表示她很同意鲍里斯的这个说法。深吸一口气,聆听大海的声音,追从自己的内心,鲍里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安歌,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你说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高度你我的答案的。”
鲍里斯得到了纪安歌的首肯,慢慢地说出自己心里的疑问,他的疑问非常简单,他问:“安歌,你真的喜欢秦枭吗?”
纪安歌没有回答,她笑而不语,怔怔地看着远方。在鲍里斯问问题之前,她就有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她究竟对于秦枭有没有感情。答案是肯定的,有。千丝万缕,细如银针的感情都叫做感情,那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辩驳的。就在她都要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东窗事发,秦枭果断地逃避了问题,把她留在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她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和秦枭是否就是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的感情是没有结果的,除了放手忘掉没有任何的方法。纪安歌斩钉截铁地说:“我真的,不喜欢他。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觉得我和他有关系,但是事实就是没有,分毫都没有,要不是多多,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这个人。”
鲍里斯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纪安歌见他不说话,就继续说道:“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
纪安歌说完,鲍里斯还是没有任何声音,纪安歌有点慌了,转过头去看鲍里斯的时候,人家已经跪在自己脚边了。她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发展,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稍微恢复一点神智之后,赶紧把手搭在鲍里斯的肩膀上,想要帮助人站起来。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鲍里斯并没有接受她的帮助,反而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放在手心里。鲍里斯含情脉脉地看着纪安歌说:“安歌,我们结婚吧。”
纪安歌不以为意,只当人是在开玩笑,但是鲍里斯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丝绒小盒子,他的拇指划过盒子表面将其打开,里面装着一枚款式别致的戒指。纪安歌见了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是被鲍里斯阻止了。鲍里斯说:“你不要抗拒,或许你是还讨厌我,但是我现在是真情实意的想要保护你。我本来想要是有秦枭了,我就在旁边观望让你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但是现在你说你不喜欢秦枭,而且秦枭也并不像珍惜你,所以我想要争取一下。争取一个机选爱你的权力。这个权力可以有名无实,但是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纪安歌听了这一席话,内心五味杂陈,大脑死机连带着嘴巴也说不出话来,她需要一定的时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