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声。”
秦母本还在休息,听见秦枭的怒吼,赶紧披上外套从卧室里出来,正好看见纪安歌与鲍里斯牵手往外走,秦母被这一幕急坏了赶紧下楼叫住纪安歌。“安歌,这么急着走干嘛,赶紧进来先吃个早餐。”
秦母试图留住纪安歌,又见秦枭站在门前怒气冲冲,心中不免埋怨秦枭不会哄安歌开心。安歌好不容易又回来了,怎么能就这样离开。纪安歌听见秦母的声音,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已经答应了求婚,实在是不该再跟秦家纠缠不清,于是狠下心来,回头对秦母道:“不了,我跟我的未婚夫还有些事要处理。”
纪安歌故意拖延未婚夫这几个字的读音,希望秦家能就此陌路,不料她此举彻底激怒了秦枭。秦枭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拖住纪安歌,眼神中透露出的怒气像是要把纪安歌给活吞了。纪安歌咽了咽口水,抬头示意鲍里斯快点离开,却再次被秦枭拦住。秦枭拉住纪安歌,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不知从何处射过来的镁光灯晃了晃眼睛:“谁?”
秦枭警惕地环顾四周,最终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角落。众人齐刷刷地看过去,果然有一个穿着隐秘的人手里拿着相机,显然是在拍摄着些什么。那人见自己已经被发现,拔腿就跑,秦枭和鲍里斯一前一后地追了上去。“不关你的事。”
秦枭一边跑一边不屑地瞥了鲍里斯一眼。“怎么就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为了你,只是纪安歌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权利保护她的隐私。”
鲍里斯义正言辞,一句未婚妻满满都充斥着对秦枭的挑衅。偷拍的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秦枭对鲍里斯很是不耐,两人再次争吵起来。秦枭一再强调鲍里斯不要再说纪安歌是他的未婚妻,可鲍里斯却更加变本加厉,秦枭一时激动一把揪住了鲍里斯的衣领。秦母见两人推搡,很是着急,大声呼喊道:“你们别吵了,快回来!”
可两人却像没听见一样,反而愈吵愈烈。“你们两个快停下!”
秦母担心失态会变得严重,追赶了上去,不小心踩到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石子,一个踉跄摔倒了,头正好撞在一个柱子上,鲜血从头部渗透出来。“阿姨,阿姨!”
纪安歌见秦母摔倒,赶紧跑了过去,秦枭与鲍里斯闻声也停止了争吵。纪安歌扶起秦母,秦母却没有反应,头上的鲜血不停渗出,像一朵暗红色的花朵,看得纪安歌心里发怵。“阿姨晕倒了,快送医院!”
纪安歌用裙角按住了秦母头上的伤口,焦急得都快哭了。纵使自己与秦枭的关系不再如从前,但秦母却对纪安歌关爱如初,要不是自己,秦母也不会摔倒,想到这,纪安歌更是自责。秦枭赶紧过来抱起将秦母将其带到了医院,纪安歌也跟着去了。还好秦家在医院也有关系,秦母一到就被转入了特级病房。纪安歌心里很是焦急,根本静不下来,一直在病房外踱步。医生终于出来了,纪安歌赶紧跑上去问:“病人怎么样?”
医生并没有回答纪安歌的问题,问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医生的语气很平静,且戴着口罩,不辨悲喜。“我是。”
秦枭走向前来,狠狠地蹬了纪安歌一眼。“病人是突发性脑溢血,需要马上手术,家属过来签一下字。”
医生说完就把秦枭带入了病房。纪安歌的脑子“轰隆”一下,脑溢血?虽然自己对医学方面并不是很了解,但纪安歌依照尝试也能知道,脑溢血不是闹着玩的,搞不还还会出人命。是自己,是自己害了秦阿姨,纪安歌用力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秦母对自己那样好,自己却间接害得秦母脑溢血。纪安歌越想越不安,越内疚,现在她只希望秦母手术成功快点好起来。时间滴滴嗒嗒过去了,不觉已到了日落时分,医生从手术室中走出,摘下口罩:“病人暂时陷入了不可逆昏迷,家属进去看看,顺便签一下字。”
不可逆昏迷?那是什么,纪安歌赶紧抓住医生的手问道:“什么是不可逆昏迷,阿姨她还能好起来吗?”
“不可逆昏迷就是植物人状态,能不能好起来现在还说不清。”
医生应该是看惯了这种场面,淡淡说完就离开了。纪安歌“咚”地一声瘫坐在了地上,植物人?昨天还热情跟自己聊天的秦母今天竟变成了植物人,“都怪我都怪我!”
纪安歌不断捶打着自己,她是罪人,是害了秦母的罪人。平静下来后,纪安歌走进病房,秦枭蹬了她一眼又低头注视着秦母。纪安歌蹑手蹑脚地走到病床旁边坐下,此时的秦母伤口已经缝好,表情很安然,像是睡着了一般。纪安歌想到秦母对自己的种种好,眼泪大把大把的滴落了下来。半晌,纪安歌终于开口打破了宁静:“秦枭,这段时间我想来照顾秦阿姨。”
秦枭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划过纪安歌:“怎么?还嫌不够乱吗?”
“对不起。”
纪安歌将头放得很低,带着哭腔道。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要不是自己答应了鲍里斯的求婚昨天还跟秦枭纠缠不清,今天早上秦枭跟鲍里斯也不会争吵,秦母更不会躺在病床上。“滚。”
秦枭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现在他只想纪安歌这个女人赶紧消失。见纪安歌没有反应,秦枭提高了音量:“滚!”
“对不起。”
纪安歌说完这句话,便慌乱地离开了医院,眼泪不断划过脸庞。一路上纪安歌都很恍惚,一辆摩的飞驰而过差点撞到了纪安歌。“神经病,走路不带眼睛啊。”
摩的司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纪安歌依然伫立在原地,眼泪簌簌。一想到秦母摔倒时血流不止的样子,纪安歌的心里就五味杂陈,难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