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掉得满地都是,而许立辰则躺在其中央,面部朝下。纪安歌赶紧过去扶起许立辰,只见他脖颈处有明显的被击打过的痕迹,额头破了一角,应该是磕的,有血水不停的从里面渗出来。“许立辰,立辰!”
无论纪安歌怎么拍打,许立辰都毫无反应,是晕过去了。“鲍里斯,你帮我看着许立辰,我进去看看。”
纪安歌请求道,她现在很担心秦枭,虽然不敢肯定这件事与偷拍事件有关,但也八九不离十了。纪安歌将许立辰交给鲍里斯照看后,就跑向了秦家门前。大门是虚掩着的,纪安歌咽了咽喉咙,径直推开,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一进去就被当头一棒她也认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此刻她真的很担心秦枭。打开门后,纪安歌发现客厅并没有人,烟灰缸和沙发靠枕掉在了地上,桌上的摆放也与先前大相径庭,有些凌乱,应该是打斗的痕迹。“秦枭?”
纪安歌试探道,没有人回答。纪安歌一边呼喊秦枭的名字,一边蹑手蹑脚地靠近地下室,刚到地下室门口,突然从后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谁?凶手还没有走?纪安歌有些慌乱,现下她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要是秦枭在,他会怎么做?纪安歌想到这个,突然冷静下来,刚好瞥见墙角堆放的杂物中有一根棒球棒。纪安歌贴到墙根,顺手拿起那根棒球棒。这根棒球棒是空心的,外壳却是金属做的,要是凶手过来,纪安歌先发制人还可以拖延一点时间。脚步声更近了,纪安歌关上了灯,地下室本就没有窗户,又不透光,关上灯后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要过来,纪安歌暗暗祈祷,拿着棒球棒的手也随着脚步声的接近而颤抖起来。停了,脚步声停在了离纪安歌不到五米的地方,就在这时,纪安歌的手一滑,棒球棒掉了。没有棒球棒,纪安歌失去了防身的最后一根稻草,手足无措的纪安歌并没有放弃,在墙角的杂物箱中翻起来,可是都没有再摸到适合攻击的物品。脚步声继续接近,纪安歌心提到了嗓子眼,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安歌,是你吗?”
黑暗中,鲍里斯的声音传来。“鲍里斯?”
原来这是鲍里斯的脚步声吗?纪安歌狐疑地打开了灯,还真是鲍里斯,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你怎么在这?许立辰呢?”
纪安歌问道。“我把他抱到车上就过来了,还没有确定凶手是否离开,这里现在挺危险的,我放心不下你。”
鲍里斯柔声道。两人在一起,纪安歌的胆子大多了,“啪嗒”一声打开地下室的门。还是没人,纪安歌将房里的灯都打开,只看见空旷的地下室里有一张椅子,椅子旁边是一串断了的麻绳,偷拍者逃走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走的,但从现场看,秦枭现在应该是处于被动的状态。“我们报警吧。”
鲍里斯冷静道。纪安歌捋了捋思路,这件事是秦枭主动将偷拍者关押,才发生了这些,在没有弄清情况前她不想贸然给秦枭添麻烦。“我们先把许立辰带去医院,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纪安歌提议。随即,两人将许立辰带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发现并无大碍,只是被钝器击打晕了过去,好在许立辰身子骨结实,并没有伤到根本,额头的血也是轻伤。“医生,请问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纪安歌焦急问道,秦枭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了,许立辰是唯一的目击者,或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这个,我也说不准,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要一天,等病人休息好了自然会醒过来。为了病人的身体健康,还请您耐心等待。”
医生解答。病人的确不容打扰,纪安歌与鲍里斯只好在外等待。这里是秦家附近最好的医院,秦母也在这,想到秦母,纪安歌有些不放心,自从上次出事后,秦枭就不允许她来看望秦母,正好趁这次机会,纪安歌可以去病房照顾秦母。想到这,纪安歌来到了秦母的病房,却发现床上没有人。“你好,我想问一下之前住在这的女士去哪了?”
纪安歌询问门准备进来打理的小护士。“已经去世了,你认识?”
小护士顿了顿,还是如实回答了。“去世?不是前几天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纪安歌脑袋“轰隆”一下,秦母去世了,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秦母去世了。小护士被纪安歌激动的情绪弄的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底怎么了?”
纪安歌继续追问,她不相信,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为什么秦母会这样仓促就去世了。“好像是输液出了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
小护士支支吾吾的,让纪安歌更是焦急。输液?又是输液有问题,秦枭刚失踪,秦母就去世了,纪安歌绝不相信这两者不是阴谋。纪安歌大步流星地来到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经询问才发现,秦母就在今天早上被人换了输液去世了。纪安歌又去保安室调看监控,发现秦母病房外的监控是坏的。“请问是纪小姐吗?”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向纪安歌。“是。”
纪安歌的声音里几乎带着颤抖。“是这样的,您跟秦先生的关系,我也略有耳闻,你能联系上秦先生吗?我们已经尝试过好多次,都联系不上人。”
纪安歌垂下眸子,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医生秦枭失踪的事情。“安歌跟秦先生已经断绝来往了。”
鲍里斯突然出现,从身后搂着纪安歌。医生见两人这样亲密,也就不好再追问。纪安歌靠在鲍里斯胸前,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她是纪福生捡来的女儿,从小也没有享受过什么家庭温暖,是秦母,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她关爱,在她跟秦枭冷战的时候依然站在自己这边。可是现在,那个永远微笑着的秦母,却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