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黄鹏手上有了动作,顺势劫持住纪安歌,刀架在纪安歌的脖子上,在月光下寒光凛凛。“你干什么!”
鲍里斯怒吼。“想要这个女人活命,就放我走,我们一笔勾销。”
黄鹏面露凶光,瞪了瞪鲍里斯安排在周围的人,架在纪安歌脖子上的刀挨得更紧,划开一道细细的口子。纪安歌脸色苍白,衬得脖颈处的猩红更加显眼,却依然对鲍里斯微笑,鲍里斯看了更是心疼。“往后退。”
鲍里斯举手示意,周围的人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退开了。黄鹏仰天大笑,满是胡渣的嘴角得意地拧作一团,这个男人还真是蠢,他以为这样真的救得了这个女人吗?黄鹏最恨的就是他们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尤其是戏弄他的有钱人。“你,跟我来。”
黄鹏一手拿刀挟持纪安歌,一手指着鲍里斯,说完便一瘸一拐地进了树林,并没有回头,他笃定鲍里斯一定会跟进来,这些有钱人都一个德行,越是危险越要标榜自己。鲍里斯想都没想,跟上了黄鹏,示意余下的人留下,他不是不知道这几年的凶险之处,只是他放不下纪安歌。树林很深也很密,落叶铺满底面,每一脚下去都沙沙作响,还时不时地有鸟和虫被脚步声惊动,月光洒下来给这片树林更添了一摸阴森的面纱。夜很静,鲍里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安歌就在前面,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受人掣肘,黄鹏并不是什么信得过的人,他得想个办法把安歌救下来。突然,不远处一个发光物体引起了鲍里斯的注意,是一片琉璃片,许是有人在这里摔碎了瓶子。鲍里斯佯装系鞋带,想伸手去捡,不料这时黄鹏回头,鲍里斯赶紧用脚将琉璃片踩在脚下。“磨蹭什么,还想不想这女人活命了”黄鹏一脸鄙夷,虽然他并不打算让这两人活下来,但就是看不惯鲍里斯这个样子,都是要死的人了,还系鞋带,有钱人就是麻烦。说完,黄鹏拖着沉重的脚步声快速向树林更深处。“再不跟上,我可就不管了。”
黄鹏手里挟持者纪安歌,很是得意。趁黄鹏没看着自己,鲍里斯赶紧捡起了脚下的琉璃片,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外套内侧口袋里,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继续跟紧黄鹏。黄鹏穿过密林,最终在一辆车前停下,是一辆极为破旧的汽车,车头部分有些变形,车窗玻璃已经反射不出光来,照明灯掉了一个出来,露出一根根缠绕着的电线,若不是亲眼看见,鲍里斯绝对不会想到这样的车还能用。“上车。”
黄鹏命令鲍里斯。“鲍里斯,不要过来,你走吧,这件事本就是我的错。”
纪安歌突然说话了,许是被人挟持,她的头脑变得格外清醒,他们戏弄了黄鹏,黄鹏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挟持自己一来是为了保命,而来是想报复,若是鲍里斯上车了,恐怕今晚他们俩都得死。鲍里斯没有回答,径直走向车门。“你走啊,回去以后帮我照顾多多。”
纪安歌几乎带着哭腔。她已经不奢望什么了,只希望多多跟鲍里斯能好好的,至于她自己,已经是刀俎上的鱼肉了。鲍里斯依然没有动容,继续往前。“还真是惺惺作态,跟那个姓秦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黄鹏不屑,他最见不得别人舍身取义的模样,这天底下谁不想活命?偏偏要做出拼命救人的的姿态,让他很是厌恶,他越来越觉得,这两个人该死。纪安歌听见秦枭两个字,突然激动起来,想挣脱黄鹏的束缚。黄鹏一个耳光打在纪安歌脸上,狂笑道:“都是要死的人了,还管别人做什么,虚伪。”
纪安歌被黄鹏扇的有些耳鸣,脸上很烫,鲍里斯心疼极了,将琉璃片掏出来放在手里,随时准备进攻。“秦枭现在怎么样?”
纪安歌眼里啜满泪水。黄鹏精瘦的脸上突然出现异样的笑容,“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就算你们找到他,也是活不长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纪安歌吼道,质问声在整片树林里回荡。黄鹏笑的前仰后合,这些人还真是搞笑,他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做了什么?反正那个地方只有我跟他两个人,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黄鹏顺势答道,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纪安歌听黄鹏这样说,心达到了冰点,开始疯狂踢打黄鹏,是这个人害了秦枭,一想到这,纪安歌就一直不住怨愤,对黄鹏又挠又咬。“疯女人!”
黄鹏抓住纪安歌的头发,前几分钟还安安静静,现下突然发疯,莫不是这个女人对秦枭还有感情?“秦枭已经快死了,再动我就让你下去陪他。”
黄鹏恶狠狠地瞪着纪安歌,其实他只是在威胁,鲍里斯很清楚他不会伤害安歌,在离开这里之前。鲍里斯攥紧玻璃片,准备趁着这时划开黄鹏的脖子,他腿上有残疾,现下情绪激动,根本不是鲍里斯的对手,只要鲍里斯一招致命,是不会伤害纪安歌的。就在这时,纪安歌突然握住黄鹏持刀的手,戳进了自己的胸口。鲜血迸射出来,不仅是鲍里斯,连黄鹏都怔住了,这个女人竟然……“安歌!”
鲍里斯再也忍不住,推开黄鹏,用玻璃片狠狠地扎进了黄鹏的右手。纪安歌的血不断从胸口溢出来,鲍里斯赶紧捂住,抱紧纪安歌。“安歌,你怎么这么傻,你只要再等我一下,一切就都没事了。”
鲍里斯声音颤抖,是他的错,不该同意让安歌来引诱黄鹏,是他让安歌陷入了险境。“鲍里斯,谢谢你,我要去找秦枭了。”
说完,纪安歌闭上了眼睛,手臂失去力量从鲍里斯肩上滑落,嘴角带着微笑,像是睡着了一般。“安歌!”
不论鲍里斯怎么叫,安歌都没有醒来。埋伏在附近的人听见鲍里斯的呼喊,赶过来控制住了黄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