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四周很静,唯有纷纷落雪之音。修炼状态下的生活重复、乏味、枯燥,关怀的心情怎可能很好?情绪自然也不高,不过这场雪却令关怀放下了许多事,只想好好感受雪花落在身上的感觉。关怀脱去上衣,又狠狠紧了紧腰带,虽然平时很少饮酒,但酒还是有的,关怀豪饮几口之后,想起就是在涵家,就是在涵家擂上学得的醉拳。关怀先是来到宽阔地场地,双手托天式一边脚步晃晃悠悠一边大呼:“雪大点下吧,大点下吧……”仿佛在乞雪一般……而老天仿佛明白了关怀的心思,让雪花很大却落得很慢,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好雪!”
关怀大赞了一声后“一抖擞,二抖擞,三抖擞”,遂即“俩步前一步后,三步左四步右”地耍起醉拳……关怀是手脚不停嘴也不停,先是念着拳诀“拳无拳,意无意,无拳之中是真意;行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念叨多时后又唱起诗词:“曼珠彼岸引三生,菩提非树惹凡尘。似叶如风难吹雪,最是无情也动人!……”一曲吟罢关怀还自赞道:“好雪,好诗,好拳法!”
同时又是几口豪饮。喝酒之时关怀看到自己的“酒葫芦”里有一大堆法宝兵器(都是从别人那里收来的宝贝),遂即将兵器都倒了出来。在兵器堆里挑来挑去,关怀相中了根冰铁大棍。棍子这种武器不像刀剑那样锋芒外露,却又不失威武凶悍,正像关怀的性格……关怀拿棍子一边随意地耍着,一边望着漫天飞雪,一边又独酌美酒,究竟他现在更侧重于哪件事,没人知道……然而突然间某一刻,关怀不再耍着棍玩,而是晃晃荡荡地舞起棍来,时而静若懒猴,时而动若猎豹,看似忽快忽慢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同时边舞边诵诗道:“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岭下雪如尘。远在山下就听到怀哥的动静了,原来在对雪饮酒武棍,如此好景豪情怎不叫吾等?”
正在吸纳土元素的涵昕,被关怀的动静吸引过来道。“我怕打扰你们的修炼呀,昕妹你现在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既然昕妹你来了,咱们也‘对琼瑶满地,与君酬酢?’”关怀说罢将“酒葫芦”扔给涵昕。“我已经八层法了,还差一土、一水元素气旋就和怀哥你一样了呵呵”涵昕回完关怀的话也喝下几口酒,遂即又把“酒葫芦”扔给关怀。“呵呵,进展可真快,既然你也已经快九层了,想必雪妹、小照也差不多了,可喜哈!”
关怀话音刚落,就听到:“冻合玉楼(肩膀)寒起粟,光摇银海(双眼)眩生花。怀哥对雪饮酒武棍怎么能少我涵雪呢?”
涵雪人未到声先到,遂即翻着跟头从空而降。“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大哥,还有我!天气真好,一个人炼得好无聊啊……”关照从悬崖峭壁上跑上来道。“哈哈!好!都修炼的差不多了吧,那刚好放松下。我刚闲来舞棍,却悟出了一套棍法,正好你们三个来陪我耍耍,看看我的棍招如何!”
关怀说罢已摆好了架势。“哈哈,好!”
关照说罢,看到一旁有一堆武器在地上,遂即拿起一把剑后又对俩姐妹道:“咱们一起上!”
“哈哈,好!好!”
俩姐妹说罢还祭出了三头六臂各拾宝剑同关照一起用灵山剑法来战关怀。一边大雪纷飞,一边刀光剑影,四人战得热火朝天。一开始关怀还没出三头六臂,但是这样真抵挡不了三人,后来自己也祭出三头六臂后才好些,四人战了个难解难分,最后还是关怀叫停道:“好了好了,灵山剑法确实厉害,我都不敢肆意乱攻了;不过我也看出来,咱们的招法都是强在后发制人,因此若都保守地打,恐一时难分胜负!再者玩得久了也耽误修炼,不过走之前你们对我这棍招提点建议,我也好改进改进。”
“哈哈光顾着打了,哪注意大哥你这棍招了……”、“呵呵你得给我们时间我们先回味回味,我们也好慎重地挑毛病呀嘻嘻”、“呵呵我想先学了再说!……”关照、涵昕、涵雪三人分别笑道。“呵呵我这套棍法从醉拳中所悟,所以就称它为醉棍了。我再单独练一遍醉棍,你们给个中肯的评价!”
关怀说罢又练了一遍。“好就好,坏就是坏,以我的眼光来看这套棍法实中有虚,虚中带实,诱敌深入,欲擒故纵,纵横捭阖,变化万端!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妙’!”
关照认真看完率先点评道。“好话都被小照说了,我只能用俩个字来压住他的评论‘妙妙’”涵雪一边对关怀竖着大拇指,一边玩笑道。“呵呵昕妹你不会是说‘妙妙妙’吧,那也太没新意了……给点儿中肯地建议。”
关怀望向涵昕笑道。“怀哥你想多了,首先我若看出什么不妥肯定会说出来,但是我真没看出来,尤其在怀哥的速度控制下,看似漏洞百出却片雪不沾身,既能全身而退,又能如洪水袭来,这套棍法简直卧虎藏龙、高深莫测,有猛虎细嗅蔷薇之妙,所以我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不是妙妙妙,而是‘我想学’嘿嘿”涵昕也由衷地对关怀竖着大拇指,大赞道。“呵呵你们真是太捧了,这样我先将这套棍法传给你们,有空我再参悟参悟其中奥妙与精髓,若有改进再告知你们。我想好了个奖励,如果你们三个谁先学会,奖励就归谁!嘿嘿”关怀笑道。“好嘞!拼学习能力的时候到了。我不会输给你们的!”
涵雪说罢做了个显摆肌肉式。“我准备好了,昕儿?”
关照望向涵昕意在挑衅,看谁学得快。“哼,少得瑟啦,我这回势必落下你!好了,怀哥你开始吧……”涵昕说罢关怀也开始了传授醉棍。其实若说学习能力,关照和涵昕不相上下,难分伯仲,涵雪则稍微逊色一点,但是关照希望俩姐妹开心、快乐多一点,因此当他学会时也没宣布。因此自然是涵昕率先宣布学会,并请关怀验证。其实无需验证,若说会了便肯定掌握了,大家基本已是无欲无求的了,谁会在意关怀那点奖励。因此关怀也没验证,而是笑嘻嘻地恭喜涵昕道:“不验证了,厚德县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果然名不虚传,这个奖励也归你了!”
“呵呵什么奖励呀?不会是口头奖励吧?”
涵昕见关怀什么也没拿出来,不禁笑道。“嘿嘿!昕妹你太聪明了,但也只说对了一半,奖励一是‘昕妹好厉害!’;奖励二就是今天的饭菜就由你负责了……”关怀说完捂着嘴为自己的主意感到自鸣得意。“啊?……怀哥这是奖励还是惩罚呀——?”
涵昕笑着故作委屈道。“呵呵你学得快,他们还得学一阵;我呢,他们那么笨,我还得指点指点嘿嘿!所以聪明贤惠,善良漂亮,冰清玉洁,贤良淑德……”关怀没等说完被涵昕打断道:“好吧好吧,我就这样顶着大雪去买菜了……”涵昕玩笑地故意加重“大雪”之音道。“等等等等等!……我之前纯属想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能让昕妹你去?我去买去好了!你也学会了,就你来指点他们吧!”
关怀一个闪烁拉住刚欲飞起的涵昕道。“呵呵呵怀哥你多想了,我也和你开玩笑的,这点雪对于咱们来说有什么的?‘我从雪中过,片叶不沾身’嘻嘻怀哥你就在这呆着吧,今天难得的好日子,您做菜的手艺不如我,但是您要是过意不去也别嫌着,您去弄点丰盛的肉食哈,我去去就回,稍等!”
涵昕说罢径直飞走。四人之间无以复加般地亲密,这点小事不至于互相谦让半天,那样才是真的外道了,那样才是令对方生气的做法。关怀摇头笑罢自己则去召唤“想死”(动物也有想不开的,也有想年纪轻轻就想自杀的那种——)的动物了。老天也很做美,可能知道要烤肉便将雪停了。关怀拾柴、生火、将烤肉烧得滋滋响,一边加着调料,一边闻着美味;纠结了一阵后决定既然做不到清高,那也不能虚伪,今天就吃顿烤肉大餐(关怀小时挑食很少吃肉,长大后对肉也不是那么亲,最近才好一些)……然而关怀一切都弄好之后,又等了好一阵,仍不见涵昕回来,心中有些着急与忐忑,毕竟现在的仇家很多又很厉害,哪能全凭一个草帽和面纱便无忧无虑了?关怀和关照、涵雪说了声,准备自己独自去看看,但俩人也执意要跟着,所以三人一起寻找起涵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