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季憬沉提早下了班,原本想要去接她回去。结果,他站在了博远集团的门口的时候,对面的白色劳斯莱斯的车里,下来了一个男人。季憬沉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出现的人,他当然认识,上一回见,他们在酒店的套房里干了一架,显然这时候伤痕都已经退却。可面对面的时候,不言而喻的就是剑拔弩张。厉均墨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套装,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自动扣了扣西服的扣子,而季憬沉穿着黑色的西服,刚好黑白双煞,彼此的眼神直逼对方。杀气很浓重蔓延。季憬沉并没有主动走过去,而厉均墨一步一步走向他的面前,徐徐他开口道:“好久不见,季先生!”
“我没有什么闲工夫和你叙旧,借步。”
季憬沉甚至连搭理他都不乐意。看到他的时候,就能想到那天在酒店套房里,他腰间系着白色的浴巾,也许他应该要忘记的,可是对面看着他的时候,思想根本不受到自己的控制。“但我有,书颜怀孕了。”
厉均墨手指摩挲着,清淡无比的话语,擦过了季憬沉的耳膜。季憬沉咬了咬牙关:“和你无关。”
“那是我的孩子,怎么就和我无关了?”
厉均墨挑衅的语气越来越深,那种气焰一下子会烧起来一般。季憬沉转过了身,直视他:“如果你的拳头还没有吃够的话,继续在这里造谣生事,我太太怀的是谁的孩子,我清楚的很。”
“我劝你还是别自欺欺人了,最好还是把她早点还给我,连同我的孩子一起还给我,这才是她应该有的幸福。”
厉均墨扣住了季憬沉的手臂。季憬沉一用力,他松手。“自欺欺人的是你,我太太和我,还有孩子,才是最好的结局,你什么都不是,别异想天开了。”
季憬沉被完全激怒了,怒斥道。厉均墨笑了,笑得苍白,笑得让人觉得可恨而牙痒痒:“所以你也觉得这不是你的孩子是吧,不过就是觉得你美好的婚姻怎么能被别人亵渎了?”
“收回去你的鬼话。”
“你难道想要看到孩子出生后,一点点都慢慢开始长得像我了,一点你的影子都没有吗,这种绿帽子戴了这么久了,季憬沉,我没有想到你还能憋屈,我都替你委屈。”
厉均墨的话又一次让季憬沉心里的平静开始起了波澜了。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去思考他的话语,让自己相信他的话都是攻击他而已,如果这一刻,他相信了,他会彻底失去了一切。“我再强调一次,唐书颜是我的太太,孩子是我的孩子,和你无关。”
“呵呵,你应该不难了解到,我随便去市立医院调一下资料就推算的出来孩子的月份,而八月份一个月,唐书颜都去了离城,孩子是谁的,你还不清楚吗?”
厉均墨已经做了完整的功课,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反而是有备而来,冲着季憬沉而来。“孩子是我的。”
季憬沉肯定道。厉均墨笑言:“你能自己这么骗自己就骗着,反正时间过不了多久了,顶多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你瞧见了,心里没有膈应最好,替我养儿子,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一番,你想想啊,如果季家知道了这个事实会如何,你母亲是什么态度?”
“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厉均墨,有本事就在商场上一较高低,做些不光明磊落的事情,算不算男人。”
季憬沉冷言相对。“为了什么,我说了我回来找她,就只为了她一个人,至于算不算男人,孩子都有了,你看呢,你们结婚多久啊,都没有孩子,怎么我们就一个晚上,就能有了孩子,这就是男人。”
厉均墨拍了拍自己的肩头的灰尘,走到了季憬沉的身边,低低的声音鬼魅一般的响起来。这些话,字字句句复刻到了季憬沉的心里,他在给自己打心理战,如果自己认输了,这场斗争就是他不战而退。“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可以告你诽谤罪。”
“我不介意你多告我一条,什么诱骗人妻,那法官倒是还会把孩子判给我,我坐几年牢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的儿子绝对不能流落在外。”
厉均墨摆出来破罐子破摔的姿态来。季憬沉的拳头握住的刹那,已经用力往上抬,拳头落在了厉均墨的脸颊上,厉均墨舌头舔舐了一番,还在笑,就是这种怒却在笑的状态,让人瘆得慌。无论是哪一种理由,厉均墨都无法站住脚,可是他却在理直气壮。“混蛋。”
季憬沉咒骂。“混蛋又如何,如果你高尚,就把我书颜还给我,我不可能没有她。”
“厉均墨,你做梦。”
季憬沉撂下话,就扬长而去了,厉均墨留在了原地,摸了摸略痛的脸颊,笑意泛浓重。季憬沉敲击了一下方向盘,季憬沉傍晚所有的话,都让他的心里不能再处于平静了,好似他最不舒服的是哪些,他都各个击破,正戳要害。闭上眼睛,想要不想都困难。季憬沉拨了拨通电话:“秦沣,去唐氏接太太下班,跟她说,我还有事。”
“总裁,你不是刚刚才说要去接的么,怎么?”
秦沣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只能听到了嘟嘟嘟的忙音了,这总裁搞什么鬼啊,明明自己提早下班去接了,又说有事,自相矛盾。不过秦沣还是自顾自收拾好了东西,马上赶去唐氏,这献殷勤的事情,他还是做的很顺手的,见到唐书颜后,告知她:“太太,总裁有些事情要办,让我先送你回去。”
“早上的时候,说晚上过来接我,又放我鸽子,最近博远很忙吗?”
唐书颜问了一句。秦沣尴尬了一下,马上接话:“是啊,和周奕出去的呢,可能是基金会的事情吧。”
他只能说自己瞎扯的本领很大。“那就回去吧,电话也打不通,不烦他了。”
唐书颜想要和他通个电话,不在服务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