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算是传统节日,若是子孙陪着也是热闹几番,他生的可都是些女儿,所以基本上都是嫁出去了,在婆家过三十,等年过了,才来和他拜年。往年他和唐越的关系也不佳,这唐书颜小时候陪她,后来去国外也不回来,倒是回来,又赶着结婚去了,还好结婚之后,还记得他老人家。之后,季憬沉陪唐勋下棋,唐书颜找唐越去庭院里谈谈,话题很沉闷,也并不适合在这样的日子提起来,但唐越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唐书颜希望尊重他的意思。“她来见过我了,很想要你原谅,回来,虽然我当场是拒绝她了,但是我想这个决定还是该要交给你来做,毕竟和她同床共枕的人是你,和她这么多年过去的也是你,我说过,这件事情,不能怪她,她也是护短,换而言之,如果你知道我做错了,是否会护着我呢?”
唐书颜后来又反复想过了周丽的事情。她实在觉得愧对父亲。她恨周丽,但周丽照顾了她父亲这么多年。“颜颜,爸爸没有后悔,爸爸一个人过的可以很好,但我不能留会伤害你的人在身边,我赌不起,悔改也好,如何都罢了,她衣食无忧就是我对她的回报,但我不能原谅她了。”
唐越说的很明确。就在这一刻,唐书颜也清楚父亲对她的爱,不言明,却很深刻。她沉默了,最后她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爸,我好像误会你很深,希望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来让我们解除误会。”
唐越拉着她的手,像是小时候,他也会拉着她的手,走在雪地上,闻着梅花香,那时候他们的身边还有她的母亲。现在如是,可是却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她被父亲拉着进屋。唐勋和季憬沉在棋盘上厮杀的很热烈,唐书颜站在季憬沉的身旁,指了指他的棋数:“你走这步就已经赢了啊,为什么还要绕这么多次?”
季憬沉的算计一下被唐书颜完全看穿,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唐书颜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算计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对方赢。这个对方就是唐勋,想要讨唐勋的欢喜,结果被她拆穿了,唐书颜捂住嘴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我认输,这憬沉思前想后地想要我赢,你以为我老头子好骗啊,我们家丫头都看得出来的局,我难不成看不出来,这还不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反而你呀,深陷其中不自知,丫头,你这男人,选对了,深得很。”
唐勋放下了棋子道。唐书颜拿过了季憬沉手中的棋子,最后一步她下好了:“那爷爷,我就不客气了,今天是我赢了爷爷,爷爷的压岁钱可要加倍哦!”
“爷爷哪年给你的压岁钱不够意思啊,这丫头,吴嫂,压岁钱取过来。”
唐勋吩咐了一声,这吴奶奶已经将两个大红包递过来了。“老爷子早就备下了,颜颜,姑爷,大吉大利。”
吴奶奶说道。唐书颜挽着唐勋:“谢谢爷爷。”
“这孩子都嫁人了,还像是小时候一样,让憬沉都看笑话了。”
唐勋摸着她的头顶道。季憬沉一笑卓然而幽深地说:“我就喜欢她这样子。”
“两口子到底是会说话,颜颜中意就好,以后这日子好好过,也早点给我抱个外孙来看看。”
唐勋直直望着季憬沉道。季憬沉点点头,孩子或者是他们马上要落实的任务了,如果有孩子在,这年夜饭吃得或许还要热闹一番呢。这唐家的年夜饭,随着季憬沉放的爆竹声而开始了,吴奶奶的招牌菜色都摆在了八仙桌上,连同吴奶奶在内,唐勋、唐越、唐书颜、季憬沉五人围坐在一起。一起说说笑笑地吃着,季憬沉看到唐书颜尤为自在,他就知道今年的决定非常准确,今年经历过了太多痛苦的事情,愿随着新年的来临而翻篇了。老爷子也一同喝酒,今年唐越有季憬沉陪着也多喝了几杯,唐书颜知道他心里头也是有不快的,可他隐忍着,没有说破。很快天色就在他们吃着饭之后暗了下来,鞭炮声也在不绝于耳地热烈响起来,喧嚣过后,酒至半酣,这唐雅居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吴奶奶作势要起来去开门:“这年三十还有人来啊?”
“估计是隔壁来送礼的。”
“我去开吧。”
季憬沉站起来往外走去。唐雅居也不算是太大,他欣长的身影往门口走去,开了铁门,站在门外的中年妇人,穿着华丽,一件深酒红的大衣,戴着黑色的羊毛帽,高贵和典雅,季憬沉愣了愣,因为他没有见过。而刚刚他在反应的一会儿,后头又露出来了年轻男人的身影,他却认得,厉均墨着一件黑色的呢大衣站在身后。喝了酒的季憬沉微微感觉到迷蒙,这年三十,厉均墨和这位夫人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厉均墨低声和那夫人低语。那位夫人明白了过来,然后颔首,接着道:“我找唐越。”
“我岳父正在里面,这边请。”
季憬沉听到是找唐越,便开了路,那位夫人进了来,而厉均墨站在了门口,被季憬沉挡住了:“我想这里并不欢迎你。”
“季先生,就是这么把客人拒之门外的,何况这里是唐家,也并不是你该做主的地方,不是吗?”
厉均墨戏虐地说了一句。那位夫人摆摆手:“阿墨,去车里等我。”
厉均墨低头,握拳,无奈只能答应,直接就转身走。让厉均墨都毕恭毕敬的人,到底是谁,季憬沉恐怕是无从得知了,想必要进了内堂才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