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颜颜,你听妈妈说好吗?”
沈清语欲解释。唐书颜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什么都不要听,我最好马上就不要看到你!”
她夺门而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套房内,沈清语抓狂道:“这件事情颜颜怎么会知道,这可不是我原本的计划,阿墨?”
“母亲,你是怀疑我吗,我比任何人都不想要让书颜受到伤害,而且这样一来,书颜更加不会理解我们了,作茧自缚的事情,母亲,你说我能做吗?”
厉均墨憋出来一席话。像是醍醐灌醒一般让沈清语明白过来,是她急过了头,“阿墨,对不起,是母亲的错,母亲不该怪你,这事,现在颜颜知道了,她的心思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和我们走。”
“母亲不必责怪,书颜总会理解母亲的心思,母亲该要好好想想,戳破这件事情的肇事者是谁,为何要这么对你,而厉兴现在的股价不稳定,我发现博远已经在收购厉兴的股,他们恐怕已经察觉了厉兴和我之间的关系,很快就会追查到母亲身上来。”
厉均墨看了今天的早市后,沉淀了一会儿说。沈清语沉寂了几分钟过后,她看了看股市:“现在开始买进欧雅这支股,不断买进,让博远以为厉兴要收购欧雅,欧雅也算是老牌了,转移博远的视线,不过旗号打的响一些,雷声大雨点小,季憬沉太过精明,洞察力太好。”
“母亲考虑的是,我会之后跟进操作。那书颜呢?”
厉均墨刚刚看到唐书颜绝望的表情,他的心里也一点都不好受。“让她冷静冷静也好,你该要替我去找一个人过来了。”
沈清语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的无奈和落魄,刚刚被唐书颜的话语给刺激到了,她心里难以平复。厉均墨遵循沈清语的吩咐。唐书颜从酒店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哪里都不能去,只想要躲起来,静静地疗伤,她自己的母亲,在记忆中还残留着美好回忆的母亲,却给别人的家庭造成了这么多的伤害,甚至伤害了她和父亲。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心上用刀割了,然后又一块一块撕扯着,把她拉扯地鲜血淋漓,惨痛不已,却最后还要她自己做决定,是否要进行缝合手术,缝合之后,难道就不会有裂痕了吗?从众人艳羡的娇娇女,现在一下跌落到了这样的地位,她的出现就是不被祝福,她根本就不是相爱而产生,而是为了报复,报复的产物。唐书颜在街头上荡了好一会儿,风吹干了她干涸的眼眸,她的脑海里全都是季憬沉,她握住了自己的胸口的衣服,拽得很紧,怕自己心里的季憬沉离她远去。她不能,不能就这么被打倒了,不能就这么失去了季憬沉。她拼命奔跑着,似乎跑的筋疲力尽就可以抵达最后的港湾了。季憬沉开车兜了一圈都不见她的踪影,又找到了唐越,季憬沉没有询问唐越任何话题,只是让唐越找到到了沈清语的住处。如期,季憬沉找到了沈清语,而沈清语的身旁还是有厉均墨在,季憬沉微微低头:“我有些私人的话想要和您谈,不方便有人在场!”
厉均墨看了一眼沈清语,沈清语默认让他离开。沈清语盯着季憬沉看,季憬沉的脸上很多季航远的影子,可那双眼睛却像苏知景,很像很像,像到沈清语从他的眼眸里看到的自己是那么恐慌。“如果随颜颜,你也该要叫我一声母亲,但我并不喜欢听,你不叫也罢了,这上门来兴师问罪了,还是又一个来指责我的,或者是你母亲让你来宣战?”
沈清语倒是很会让自己找台阶下。季憬沉对她先是毕恭毕敬地行李,之后他站着:“我希望你能离开这里,不管你和我父母之间有过什么过去,我都不想要过问,因为颜颜是她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是你用来利用的工具,她是我太太,是我老婆,是她不管背景如何,我都想要一起走下去的人。”
他坚定的话语,逐字逐句落在了沈清语的心上,仿佛和三十年前一样重合起来,季航远的影子重新印在了他的身上。“很好,你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在你母亲和颜颜之间,你要做好应有的取舍,别有一天自己落实不了自己的诺言。”
沈清语警告道。“您的提醒,我记在心里了,希望您也能早点离开连城,以后阿颜的事情就交给我,不必由您操心了,您离开她这么多年,而后的多年,也请不要打扰她。”
季憬沉说的很决绝,没有一点的余地留给沈清语。季憬沉从酒店离开之后,沈清语几乎是支撑不住,一个唐书颜,一个季憬沉,他们把她世界打的七零八落,她自以为筑就了高楼大厦,可却被夷为平地。这世上最怕的就是爱太深。回忆很久远,久远到,她只记得自己过去的模样,却忘记过去别人的样子。她对着自己道:“航远,你的好儿子,你果然生了个好儿子,他太像你了,像你一样对我绝情不已,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秦语了,我全然是沈清语了。我哪里做错了,我等了这么多年,哪里会错,错的明明是你们。”
她失去了声响,眼含泪水,眼角的皱纹越加明显了起来。时间回到很久远的时光里,她穿着她钟爱的旗袍,戴着祖母绿的手链站在了阳光下,他总是穿一身好看的西服,从法国梧桐树里穿过来,她会拉着他的手:“听闻剧院又上了一部新戏,我们一道去看啊。”
他会点头答应。可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她再也找不到他了,有人说他结婚了,对象是和他门当户对的富家小姐,她找到他的时候问他过:“你还喜欢我吗?”
“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是他对她说过最为悲伤的一句话。“你结婚和你喜欢我有什么冲突吗,你喜欢我就好了,何必去在意这些。”
她会这样对他说。而他虽然很艰难但是他说:“结婚我必须对我的婚姻负责和忠诚,我们不该如此下去,以后就不要见面了,我对不住你了。”
那是他和她之间最为残忍的话语,他眼里再也没有了自己的光亮,取而代之的是妻子的身份,他们经历的事情就变为了泡影。可笑,真是可笑,她在对他的爱里沉溺不死,而他早就已经脱身去了另外的女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