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喜欢的人。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可能偷偷会想他,可能偶尔也会想想要打电话给他,再见他已经是十六岁那年,少女怀春,我站在台上拉小提琴,他站在台下,欣长的身影,白色的衬衣大概是对青春期男孩子最好的写照了。这本来就安排好的命运搭配,却也因此而改变。顾一诺拉着我的手问我他的名字,她说好喜欢那个大哥哥。从小顾一诺喜欢的东西,她都不碰,甚至都拼命想要得到给她。莫辰煜,她迟疑了。十八岁成人礼,莫辰煜从连城飞过来祝贺,那年也是他成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我而来的,我也以为是这样,可在庭院里结束成人礼宴会的时候,我站在了门后,看到他拉着顾一诺站在夜空下数星星,他的脸上有过我没有看过笑容。从六岁到十八岁,十二年的时间,我一直以为莫辰煜和她是一样的人,严谨而沉稳,可那刻,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他。那时候如何也想不到他喜欢的人会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了。等到高中毕业,为以后能给顾一诺创造一个良好的基础,我放弃了自己喜欢的音乐系,选读了商科,母亲希望我慎重考虑,我说:“我想好了,商科能帮助爸爸,未来我也可以帮助一诺管好顾氏。”
“顾氏也是你的产业,傻瓜。”
母亲摸着我的头。顾家的亲戚很多,他们都知道我只是顾家的长女,即便是父亲多次强调,以后的继承人择优而选,但顾家毕竟觉得顾一诺才是嫡系,我也并没有因此而觉得不舒服,反而希望自己能给顾一诺创造一个好的环境。成绩不菲地考入了我想要的商学院,但是商科对我其实阻力不小,我也常常为了很多课题而苦恼,不过他又燃起了我很多的希望,莫辰煜经常在网上给我很多意见,我想不明白的时候,都会打电话给他咨询。那时候我以为我们这样的相处就是爱情的样子,虽然年纪越来越大,可能毕业之后,我们就要被提上结婚的议程,可即便是这样,他却从来没有对我做出过任何的超过普通朋友的举动。连我大学的同学都会说:“他是你男朋友吗?”
我说:“是未婚夫,他给我过很多帮助。”
“那你谈的是什么恋爱,你倒不如说他是你学习的导师算了,哪有这男女朋友不逛街,不吃饭,不约会的,除非是他另有喜欢的人。”
这是同学提醒她的。除非是他另外有喜欢的人,这一刻,我开始想这个问题。赵云笙是莫辰煜的母亲,她比莫辰煜更热心于他们的关系,常常打电话过来,赵云笙很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而且她说过,自己交代过了,他不可能会喜欢别人。确实没有喜欢上别人,因为这个人是顾一诺而已。毕业后,我进入了顾氏工作,两家提起了结婚的事情,但被莫辰煜拒绝了,希望在事业上闯荡一番再结婚,而我也忙碌着,也不想因此而耽搁事业。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我真正明白他没有喜欢上我,是在顾一诺的成人礼上,他飞了过来,同参加她的成人礼不同,他只选了一份礼物,而顾一诺的成人礼,他为她亲手定制了一款手镯。还是那片星空下,顾一诺攀着他的手臂道:“辰煜,我就要去你的大学念书了,以后你在连城可要罩着我啊。”
他摸着顾一诺的脑袋:“当然。”
他又笑了,这样的笑,他似乎都没有给过我,只吝啬于给顾一诺,顾一诺拉扯着他道:“你和我姐姐要结婚吗,你等我长大好不好,我想要和姐姐公平竞争,是不是觉得我很坏,怎么会喜欢我姐姐的未婚夫呢,可是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一诺……你还小。”
“我不小了,我今天成人了。”
顾一诺踮起脚尖,唇瓣贴合在他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