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手术已经结束,秦月的老师说了下大概情况。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还联系不上那同学的家人。秦时从老师那里了解到,那位同学生活在一个很复杂的家庭里,爸爸外面有人,妈妈也在外面乱来,谁都不管她。平时这个同学在学校里就是个刺儿头,老师很头疼的学生。不过只要她不影响别的同学学习,老师大部分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说完了那同学,秦月老师问秦时,“秦月最近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虽然秦月偶尔调皮,可她还是一个很懂礼貌的孩子。”
秦月性格乐观,被爸妈哥哥姐姐宠着长大的,虽然要强,可是讲理。偶尔的小任性,也不会让人反感讨厌。秦叔去替秦月请假的时候,说过原因,老师见秦时没有立刻回答他,猛地想了起来,对秦时说了声‘抱歉’。秦时想到最近秦月的反常,问老师,“受伤的同学平时会欺负人吗?”
说起这个老师就头大,“家里没人管教,脾气坏的不得了,经常和同学闹点小摩擦,拉帮结派的不好好学习。”
老师一时忘记了秦时什么身份,猛地想到一个可能,老师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看了眼手术室,对秦时道,“我再去联系联系她家里人,能联系上的话最好。”
学生有这样的毛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是一时半会积累起来的怨恨。作为孩子的班主任,他竟然没有发现,老师心虚了。他们还都只是处于叛逆期的初中生啊!秦时握着拳头的手在隐隐颤抖,她不敢去想,妹妹在学校里经历了什么,她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逼得秦月做出这样偏激的事情。秦月的手术很顺利,只是麻药的效果还没有过去,她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意识。安置好了秦月,江斯年去被捅的学生那里看了眼。没有生命危险就好,救过来了就好。接着,就该处理秦月为什么要捅她的事情了。……秦月平安无事,向乃乃松了口气,捏着越平野的肩膀生疼。越平野脸儿都变了色,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向乃乃,你,不会是喜欢秦时吧?”
向乃乃一巴掌拍到越平野的后背,“想什么呢?”
越平野一脸黑,“你也太关心秦时了,看庄晚,就没你这么紧张。”
对,庄晚心大,庄晚看得开。不同的生活环境,能造就不同的人。向乃乃自己的身世在那里放着,她和秦时有感同身受的经历。没有人能比她更明白失去至亲的感受,没有妈妈的那一刻,向乃乃的天塌了。她有一个爸爸,却还不如没有。向乃乃知道,想留下来一个至亲的人,是多么宝贵多么奢侈的一件事。她当然希望秦月好好的,这样,秦时就不会孤独。越平野问向乃乃江斯年和秦时什么关系,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向乃乃也不瞒着他,跟越平野说了,江斯年才是秦时法律意义上的丈夫。越平野如被雷击,“那为什么要拉一个不是她老公的人来见我?”
向乃乃一本正经的,告诉越平野,“当时江斯年不在国内,可秦时还是找了人‘帮忙’,足以证明,你在秦时心里的重要性,秦时是很在乎你这个会长的。”
向乃乃自己都要被感动了。越平野作为当事人,虽然疑惑,可还是信了向乃乃的话,“那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干嘛还找别人‘帮忙’。”
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越平野为向乃乃后面的一段话高兴着。秦时很在乎他,他记住了。秦月从手术室里出来,江斯年去找了娄鸣,问了情况。秦时守在病房里,看着依然没有醒过来的秦月。庄晚陪着秦时,盯着秦月。谁都不说话,就很安心。没有危险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江斯年处理了一些事情回到病房,让秦时回去。秦时不走。江斯年说,“明天你是不是还有考试?你现在回家好好睡觉,和你朋友一起走。我在这里守着,你还不放心?”
秦时摇头,她想让秦月醒过来就能看到她。向乃乃和越平野从外头进来,看了眼屋里的情况,向乃乃开口道,“还是让秦时留下来吧,考试可以补考,秦月的事情,没有办法弥补。”
这都是实心实意的朋友,秦时让向乃乃和庄晚他们回去,对越平野道了谢。越平野这会儿,心里百转千回啊。这样的一个女孩儿,他多想来守护着。既然秦时不打算走的话,她朋友都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了,江斯年便依着秦时。越平野开车载着向乃乃和庄晚回学校。秦家的话,秦时暂时不打算告诉爷爷,和江斯年商量了下,俩人合伙对爷爷撒了个谎。秦时说这两天考试,就在她和江斯年的家里住下了,离学校近,还说带了秦月一起,方便帮她补习功课,不让秦叔去接秦月。江斯年还补充说,考完试放假这几天,要带他们姐妹俩出去玩儿,暂时就不回家了。爷爷信以为真,没有怀疑什么。简单在医院里吃了点东西,夜里的时候,江斯年让医院在病房里加了一张床,给秦时睡。江斯年趁着秦时睡觉,离开了医院一会儿。接到官博涵电话的时候,江斯年刚把闵淑雅送到酒店。官博涵不待见闵淑雅,不会帮他照顾闵淑雅的。到了酒店,敲了闵淑雅的门,江斯年有点疲惫的站在门口等着。闵淑雅开了门,展开手臂扑在江斯年的怀里。“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
江斯年沉默不语,任由闵淑雅在他怀里撒娇。见江斯年没有心情和她闹,闵淑雅‘懂事’的,大大方方离开了江斯年的怀抱,问他,“情况还好吗?”
官博涵打电话的时候,闵淑雅就在旁边,江斯年跟他说了秦时那边儿出事了。轻‘嗯’了声,江斯年问闵淑雅,“吃晚饭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