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不和我做朋友了,以后,要把我当成他们的玩具,当成他们的开心果。”
娄鸣的办公室里,秦时紧紧握着拳头,听着电脑上秦月的声音。秦月说,那些人之所以先前和她做朋友,是因为她和他们不一样,她有父母有家人有被疼爱,他们想要在秦月的身上感受到温暖。可秦月没有父母了,是一个孤儿了,就没有保护伞了。他们还说,之前就很看不惯秦月的所作所为,假圣母,虚伪,喜欢做好事。明明就是不学无术的小太妹,为什么要做善良的事情?他们偏要欺负秦月,以欺负秦月为乐。病房里,官博涵都有点扛不住了,不忍心问下去了都,这对病人来说,其实有负担。在国外的时候,官博涵接触过被校园暴力的中学生,甚至在小学就有,很多孩子的变态程度,是令人发指的。所以当官博涵听到秦月说,那些女生一件一件的脱她的衣服,被人控制着在教室的窗帘后拍视频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作为一名优秀的心理辅导师,这是最基本的修养。冷静看待每一个事件,接受每一个病人经历过的事实。可当官博涵听到秦月说,那些女中学生让秦月吃屎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丧心病狂都不能形容那些人了。他们跟秦月说,要是敢不听话,就把拍的视频发到校园网,或者发到玩儿的好的男同学手机上,让他们一起欣赏。他们还把秦月拉到更衣室,控制着秦月,拍下很多耻辱不堪的相片,私密什么的,对秦月来说,已经不存在了。娄鸣的办公室里,秦时气得颤抖。如果不是江斯年拉着她,秦时现在就能去再捅秦月同学几刀,捅死为止!还好有江斯年在,幸好有江斯年在。冲动是魔鬼,如果秦时真的去捅了秦月的同学,后果不堪设想。秦时想到,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爷爷给秦月夹肉,秦月愣了下,说吃饱了,上楼温习功课去了。秦时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看出妹妹的异常,恨自己对妹妹不够关心。否则的话,她怎么会遭受到这些?学校里,为什么会有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存在?江斯年用力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秦时,真怕一松手,她就去干啥事。“放心,那些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秦时不答应,“不!”
江斯年疑惑不已。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有些在被刺激之后会苏醒,有些一生安宁。很不幸,秦时心里的魔鬼苏醒了。“他们对秦月做过什么,我就要他们经历什么。”
江斯年看着眼前的秦时,有一瞬间,被她的霸气深深吸引。扳过秦时的脸,江斯年让她继续看病房里的情况。“那样怎么够?太便宜他们了。他们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我的愤怒才可以。”
江斯年的话很轻很轻,轻到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秦时听到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秦时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绝情狠毒的人了,听了江斯年的话之后,她发现,她还远远不够。传言说,C城八大豪门之一中的江大少,阴暗腹黑,心狠手辣,C城所有背地里的负面新闻,见不得光的事儿,都和他脱不了干系。这么一个上帝的宠儿,站在金字塔今儿的主儿,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这一刻,秦时的心情很复杂,有黑暗的分子在窜动。按照原本商量好的,官博涵对秦月进行了催眠,让她忘记所有的黑暗和伤害。关于她手腕上的伤?通过顶尖的整容技术,是可以帮她恢复如初的。从开始到结束,整整用了六个小时的时间。官博涵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累得不轻。秦时在娄鸣的办公室里,不敢出来。她还没有缓过来那股劲。她还没有从秦月遭受过的事情中走出来。秦时对校园暴力不想表达什么,不想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不够强大,就会被人欺负,会被人践踏。如果遭受了校园暴力,一点要勇敢的站出来!不敢对方有多强势,绝对有针对他们的办法!不要被他们狗屁的威胁吓唬到。秦时现在想想,那些人还跟秦月说,他们知道她的姐姐在什么地方上学,随便找几个社会青年去‘玩儿玩儿’,都不会被人发现的。秦月为了保护她,忍受着这些,秦时恨自己的没用!以后她要告诉秦月,她的姐姐可以保护她!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威胁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秦时经历了巨大的变故。有时候,秦时真的想一觉不醒。最近几天,压得她喘不过气。“你今天下早班吗?太幸运了。”
“我老家那边儿都讲究今天做祭灶火烧,我们家孩子奶奶一大早就念叨着我回家帮忙呢!”
秦时从娄鸣的办公室出来,往秦月的病房走,迎面走来两个护士的对话传到她的耳朵里。秦时这才意识到,今天,小年了啊。学校现在该放假了,再过几天,拿了成绩,就放年假了。马上就过年了,她……却在快过年的时候,失去了很多很多。江斯年送官博涵回来,没有在娄鸣的办公室看到秦时,便来了秦月病房这边,老远就看到了秦时靠着墙一动不动的。除了心疼,还是心疼。秦时总是偷偷的抹眼泪,每次被他看到的话,她就要躲着他,江斯年想让秦时知道,他不是她需要躲避的人,他是能够接纳她所有喜怒哀乐的人。把秦时捞到自己的怀里,江斯年轻轻的告诉秦时,“我说过,我会对你好,我什么都能给你,我会宠着你,你在我的面前,不需要隐瞒掩藏什么。”
秦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流到下巴,滴在地上。额头顶着江斯年的胸口,秦时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的哭泣着。江斯年就这么拥着秦时,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如果不是后来江斯年那通电话的话,秦时想,她这辈子,可能从这一刻开始,就安于现状,永远做他名义上乖巧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