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朋友间最独特的默契，不是紧急的事情，向乃乃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向乃乃不是庄晚，会因为心血来潮的想法就打骚扰。向乃乃打这通电话之前，已经为难过了，话，说的很是平静。“你手上有两千块钱吗？我有点急用。”
家里，她回去过了，结果，呵呵，不提也罢。她父亲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儿，还有他儿子的面儿，给了她一百块钱，让她先用着。他不问向乃乃这么久是怎么生活的，不问向乃乃没有管家里要钱，她一个大学生是怎么过的！那个女人的冷嘲热讽，还有她具有歧义的话，向乃乃从今以后都不想再听了。永远不。那个家，向乃乃不会再回去了。向乃乃最不想借钱的对象，就是秦时和庄晚，她想和他们俩在这段友情里保持着平衡的关系。可是，她刚才试着找其他同学借钱，他们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可能是借口，也可能是真的没有，向乃乃不想浪费时间浪费唾沫了。威廉？她更不想借。向乃乃不自卑，可是她不想让有些东西变质。可能她很可恶的固执，但是，这就是她向乃乃，执拗又别扭。秦时二话不说，问向乃乃用什么方式。“微信吧。”
秦时说‘好’，“你现在在哪儿呢？”
向乃乃鼻头有些发酸，强装镇定，不让自己哭出来，“同事聚餐，准备去龙宫。”
向乃乃借钱，聚餐，龙宫，秦时的脑子里飞快的联想到了一个可能，不过她没有说破。“那你可别喝酒，自己注意点安全。”
向乃乃说‘知道了’，收了电话。刚挂上电话，一条消息提示就跳了出来。打开消息看，向乃乃眼圈儿一红。秦时给她转了五千，说不够了再管她要。向乃乃只发了两个字给秦时。——谢了。她需要钱，她很需要很需要，向乃乃不想再经历这种为钱所困的日子。拿着手机，向乃乃扫了个共享单车，准备骑到龙宫附近。江家主宅里，秦时收起电话，满心惆怅。看样子，向乃乃是被迫请客了。社会上的人就是这样，你不想应付，也得应付，还得强颜欢笑的应付着。龙宫是律师最惹眼的一位美女提出来的，说向乃乃怎么也得大出血一回，这么大的好事儿。江斯年冲澡出来，见秦时在发呆，擦着滴水的头发走了过来。“谁电话？”
秦时这表情就是有事儿。秦时仰头看向江斯年，猛地想到什么，往床边移了点。“你有‘龙宫’的会员卡吗？打个折什么的。”
秦时不是这种会为钱发愁的人，江斯年很快就猜想到了，“有人让你帮忙打折？”
江斯年倒是没猜到，会是谁给秦时打这种电话。秦时想替向乃乃保密，可是，又不得不坦诚相待，才好让江斯年帮忙。那点打折的钱，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对向乃乃来说，很重要。如果能替向乃乃买单的话，秦时都宁愿给向乃乃买单，但是，那样会伤了她的自尊，向乃乃不会允许。瞧着秦时还不愿意跟他说，江斯年慢条斯理的擦着头发，坐到了床边儿，“擦头发，会做吧？”
毛巾给了秦时，江斯年等着秦时的反应。秦时正琢磨着怎么跟江斯年说来着，听话的拿了毛巾，挪到了江斯年身边。江斯年这个老油条一点都不着急，享受着秦时的小手在他头顶作乱。秦时不行啊！她这里还担心着向乃乃。到底是没能熬过江斯年，秦时把来龙去脉跟江斯年说了一遍，顺便解释一下，“乃乃没说，我自己猜的。”
江斯年抬手刮秦时鼻尖一下，拿过她手里的毛巾，丢到了一旁。半躺到床上，江斯年拿着手机在他的群里发了消息，不遮掩的让秦时看着。——谁在龙宫。忍者：干嘛？忍者：难道上厕所发现没有纸？每一天：不在龙宫的路过~这俩人秒回，江斯年又编辑了一段文字，点击发送。——正经事。不想再喜欢你了：年哥，你所谓的正经事，快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先。秦时都不知道他们谁是谁，就是看到上面这位的名字，有点触动。这是怎么样的无奈，才会用这样的名字，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意。这个人一定在暗恋某个人，不敢让对方知道，或者，对方知道，但是他们不能在一起。顾宇堔：我在附近。嗯？突然冒出来一个用真名的，秦时看了眼江斯年。江斯年立刻切换了对话框，私了顾宇堔。“帮个忙，有个小朋友去龙宫消费，麻烦你跑一趟，让她享受个会员价。”
顾宇堔还没消化江斯年这一段话，江斯年又打了几个字发送过去。——秦时的朋友。顾宇堔来消息，‘对方信息。’秦时感激的不行，立刻从自己手机里找出几张向乃乃的相片，发给了江斯年，江斯年发给了顾宇堔。“请顾先生帮忙保密，别让乃乃知道。”
秦时操心的语速极快道，江斯年立刻给顾宇堔发了文字过去。“别让那孩子知道。”
顾宇堔：……秦时瞧着‘那孩子’三个字，有点晕。向乃乃是‘孩子’，那她在他眼里是什么？“搞定，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江斯年放下手机，问秦时，秦时摇头，赶紧的钻到了被窝里。刚才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禁忌的东西？好羞耻！江斯年看她这反应，莫名其妙了会儿，也上了床。龙宫附近的顾宇堔和人谈了生意之后，推了应酬，去了龙宫。龙宫为了吸纳更多的客人，设定了不同的消费区。虽然这里主打还是奢侈高消费。不知道秦时这个朋友会在什么地方消费，顾宇堔索性去了总台。给总台服务人员看了向乃乃相片，顾宇堔面无表情道，“用我会员卡给她结账，不要让她知道。”
服务生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顾先生，给她用您的会员卡结账可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