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玩儿的小可人儿,更不能放走了呀!“走,带你去吃饭。”
本来他放松的戒备心,经过秦时怎么一来,重新让他给捡了起来。看样子,往后他得和秦时形影不离才行。心里一丝甜蜜荡漾在心头,冷大哥嘴角勾着浅笑。秦时哪儿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还让他有了这奇怪想法,果然不属于正常人。话又说回来,发现了她的行为,他没有生气,秦时已经非常满足,不敢吭气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再惹他。离开的诊所?不出意外,秦时没有再回来过,还有借了她手机的好心人,她也没再见到过。江家老宅里。洛央黑着一张脸,盯着江汝飞。洛央这不说话的样儿,可比她说了千言万语都要管用。江斯年去机场接江语心,他给江语心打了电话,说了江汝飞的情况。江汝飞这次动手术,非同小可,没有人知道结果怎么样。江文心眼圈儿有点红,平时看着这家伙流里流气的,骨子里透着一股子浪荡劲儿,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心,敏感着呢!家里有江语心和江斯年,江文心虽然事业有成,可他会总以为,家里有爸妈和大姐还有他哥担着,扛着,其中一个若是突然出了问题,他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就被挫伤。所有人都知道江汝飞身体不好,可所有人也都信任娄大爷的医术。娄大爷啊!博仁医院啊!那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的神奇医院啊!可是,这时候,告诉大家,江汝飞可能要活不过今年冬天,手术的话,成功率还那么低。其实让娄大爷来讲的话,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从医学角度上出发,已经算很高。这些外行人不懂啊!他们只知道,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不成功。江悦心……和江家其他三个年龄一样大,同一天出生,最小的姑娘,这会儿不在家,躲在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哭着。她成天不着家,以为父母还年轻,她成天无所事事的在外头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家里的某一个人会离开。那个人,还是家里的泰山。江汝飞被洛央和儿女围着,有些不自在。往常的江汝飞,淡然的很。年轻的时候也混蛋过,也不知天高地厚过,得了病之后,突然就转性了,改变了他的一生轨迹。幸得遇上了洛央,带给他阳光的女人。他们那一茬里,老顾是个隐忍叔,内敛,稳重。娄鸣就是个神经质,抽风体质,随时随地都可能让人抓狂。白晋是个闷骚。他?他自己的话,生了病以后,开始接触纸墨笔画,给自己找事做,尽可能安静的事情,陶冶情操,久而久之,江汝飞总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实际上呢?江汝飞是个要命的吃醋狂,让洛央很无奈的吃醋狂。婚姻的关系里,不是一个人努力就够的,洛央能这样几十年如一日,里面有江汝飞的功劳,无声的功劳。他们俩沉浸其中,乐此不疲。这是旁人感受不到的幸福。没有人知道,他有多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他那么小心翼翼的活着,就是为了能多陪伴洛央一些时日。不奢求白头,也至少,让洛央对他少些心思了,有了新的精神寄托才好呀!所以秦时有了身孕之后,江汝飞打心底里的开心。那样,洛央就有事情做了,哪怕没有他,也不会孤单。此时的江汝飞,几多无奈哟。瞪了江斯年一眼,江汝飞起身,朝着洛央走过去。“跟你说点事。”
洛央闹着脾气甩开江汝飞的手,背对着他,没有一点反应。若是洛央很生气的吼他,吵他,哪怕是一声‘哼’,江汝飞都放心。可眼下……江汝飞心里,已经明白了洛央的执意。原本的心思收敛,江汝飞索性,坐到了洛央旁边儿,把屋里三个孩子眼神扫了一遍。“我还没死呢。”
江文心一听,赶紧抬手抹眼泪。“爸你说什么呢!呸呸呸!”
洛央这些日子,都习以为常了。她常常一个人躲起来想很多事情。刚开始,她只是担心,江汝飞猜到了秦时出意外,不见秦时和江斯年,他才会情绪不高,谁知道,竟然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爸,和鸣叔商量好了,周五动手术。”
今天周三。江汝飞抬起眼皮子淡淡看着说话的江斯年。连常年不回家的江语心都被召回来了,江汝飞拿他们很是没办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更何况,这方面,他不让娄鸣瞒着他,他要计划他所剩无几的日子。“爸,你放心,我们都在。”
江语心眼神坚定,对江汝飞道。她要让他爸吃一个定心丸,让他有继续活着的毅力。她要让江汝飞知道,他的存在,对他们有多么多么的重要。“秦时呢?”
江汝飞话锋一转,看向江斯年。江斯年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冰冷。秦时呢?秦时呢?谁能告诉他,秦时在哪里。“不要再瞒我了,什么大风大浪我没有经历过,实话实说。”
洛央忍的何其辛苦,一边是秦时,一边是她的三个孙孙,一边是江汝飞,个个都是她的命,个个几乎都是她的全部。洛央依然背对着江汝飞,在他答应做手术之前,她是不会回头看他一眼的。她没得选择。她想让江汝飞活着,想让他活的更久,和她一起逗着孩子,等着孩子们回家吃饭。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还学了好多好多新手艺没有让他品尝,还想为他做很多很多。江斯年僵硬的脸,滚烫的心,这一瞬间,冰火交加。“你不说,我反而会更担心。”
江斯年这不肯老实交代的样子,让江汝飞很不满意。他现在还不到没有承受能力的时候!到底拗不过他老子,江斯年简单把事情说给了江汝飞,江汝飞闻言,沉默许久。江语心也是刚知道这事儿,江文心眼眶里的泪珠子收了回去。诺大的屋子里,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