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没有,江斯年拐回来,走到屋里,果断利落,气势十足的,跪到了地上。他还爷们儿劲儿劲儿的,理直气壮。好像他多冤似的。洛央横了江汝飞一眼,她就知道会这样。在江斯年刚才掉头走人的瞬间,洛央和江汝飞打了个赌,赌江斯年肯定没脸去找秦时。江汝飞不信,江斯年都出去了,怎么可能回来?眼下这情景,让江汝飞很打脸。洛央瞅着跪在那里的江斯年,准备往楼上走去。“你今天晚上就别给我起来,等我睡醒再说。”
江斯年没吭声,也不反抗。秦时不回家,江斯年在罚跪,洛央这个做亲奶奶的,到了二楼,喜滋滋的,推开了房门。今天晚上她要陪着孩子们一起睡!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楼下,江汝飞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眼前就是跪在地上的江斯年。“被我妈看到……”“你闭嘴!”
江斯年好心的提醒还没有说完,江汝飞又抽了口烟,把烟掐灭,丢到了烟灰缸里。“秦时不接受你?”
要不然,怎么还犯得着江斯年用强!虽然江斯年这行为很欠揍,可江汝飞私心里,还是希望他们俩好好过日子的。江斯年犹豫了下,没有回答江汝飞的问题,脸色难看了几分。“你别管了,睡觉去吧。”
江斯年不想让江汝飞跟着操心。“不想让我管,你就和秦时好好过,要不然你们俩搬出去吧,别在这里惹你妈生气。”
江汝飞说到底,还是为了洛央!江斯年说‘知道了’,洛央不在,他也不敢起来。“你知道什么了?搬出去住,还是和秦时好好过?”
江汝飞很少和江斯年讨论他们兄妹几个的私人问题。自打秦时来了江家之后,江斯年被谈话好几次了。江斯年心口烦躁,“搬出去,你们怎么看孩子?”
江汝飞冷静脸,“你们搬出去,不代表孩子们要跟着搬出去。”
江斯年懂他爸什么意思了。“不搬。”
住江家,有孩子们秦时还这样,要是没有了孩子的顾虑,没有洛央和江汝飞在,指不定秦时能变成什么样儿。现在都学会化妆了,他三天没有回家而已!再过几天,秦时还不知道能学会什么。“那你明天就把秦时给我好好接回来!”
江汝飞提高了嗓门吼了江斯年一声儿,江斯年说‘知道了’,催促着江汝飞去休息。屋里剩下江斯年一个人,知道洛央在楼上陪着孩子们,江斯年猛地想到一件事儿,拿出了手机。本来电话准备直接打给江悦心,考虑到打通之后,不好说,江斯年从江悦心的号码页面退出来,给娄啸龙打了个电话。“年哥!有什么吩咐?”
娄啸龙电话接通就是欢快的问候。江斯年这边儿还在地上跪着,一本正经的认真脸,对娄啸龙道,“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今天别让江悦心回家。”
娄啸龙乐了,“干嘛?年哥有什么计划?”
“有个毛计划!别让她回来就对了。”
正要挂电话,江斯年猛地想到还不能让江悦心知道是他说的,提醒了娄啸龙一句。娄啸龙更好奇了,“年哥你这是有事儿啊!”
江斯年冷脸低声,“还想不想追我妹了?”
“得得得,我不问了不问了,既然年哥都说了,那我可就照办了!”
娄啸龙在那头轻咬着半截舌头,静等着江斯年都回应。江斯年‘嗯’了声,挂了电话。被罚跪这事儿,谁都不能知道。江斯年还要脸。至于娄啸龙对江悦心?江斯年一点都不担心,要是能出事儿的话,早就出事儿了,用不着他推波助澜。另一处,亮着灯的酒店房间里。秦时还窝在沙发里,抱着膝盖委屈哭着。她哪儿都没去,也没有找任何人,她从公司出来之后,就近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江斯年的话,字字句句都刻在她的脑子里。还有他说话时候的表情,在她的脑海里无止境的循环播放着。就这么哭哭想想,想想哭哭,秦时坐了好几个小时,凌晨两点多,秦时才去洗漱睡觉。她决定了,从今以后,再也不喜欢江斯年了,真的再也不喜欢他了。与其为他伤心流泪,还不如过好她自己。被他的情绪影响着,因为他的宠爱雀跃着,这样的生活,不会再属于她。从今往后,秦时要做一个积极努力,认真工作赚钱的新时代女性,她不要给女人们丢脸,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或许改变会很难,可是,只要首先有了决心,她就一定可以做到!凌晨三点多,秦时对着镜子看了看哭红的眼,拿出眼霜涂了点,上床,睡觉。一夜无梦,闹钟响起,秦时起床,去洗漱间收拾昨天糟糕的自己。江家老宅里,江斯年真真跪了一整夜。佣人们早上起来,看到跪在那儿直挺挺的江斯年,一个个的,屏住了呼吸,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低着头,该干嘛干嘛,无视江斯年的存在。桂婶和俩月嫂上了楼。同一时间的不同两个地方,秦时化了稍微重一点的妆,离开了客房,准备退房,然后吃饭,去上班。她不会因为江斯年的威胁就不上班。“小秦时?”
秦时正等着电梯,有人喊她。顺着喊声扭头看去,秦时眼睛一亮。“常笑哥,好久不见。”
常笑走过来,绕着秦时转了两圈儿,“还真是你啊!”
不得不说,秦时越来越漂亮了。用江意唯的话来说就是,小丫头长开了。要是让江意唯碰到眼前的秦时,江意唯一定也会吃惊不小。本来秦时底子就好,这一化妆……常笑忍住心里的想法,问秦时,“怎么有家不回,住酒店呐?”
秦时眼神躲闪了下,反问常笑,“你不也没有回家吗?”
常笑眼底噙着坏笑,“你能和我比吗?说说,为什么没有回家。”
对秦时来说,常笑一直是那个邻居家的大哥哥,对她很照顾,他一句话后半段突然的认真,让秦时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