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江斯年遇到的日子。秦时记得清清楚楚,结婚证上,结婚日期是12月26日。圣诞节后的一天。她没有特意去记着,可是,那几个数字,就是会清清楚楚的在她的脑子里出现。学校的课程,秦时和庄晚还有向乃乃也在刚入冬的时候补上了,他们几个比其他同学晚毕业几个月。今天,有个值得秦时高兴的事情会发生,她还不知道。此时此刻,三万英尺的高空中,一个毛寸小伙儿的心,已经飞到了她这里。秦明要回来。他提前把部队里的年假用到了这个时候。怕吓着家里老头儿,秦明悄悄给秦月和爷爷打了电话,还告诉他们,不让告诉秦时。下了飞机,秦明自己打车就回了家。秦月他们还在上学,秦明不让任何人来接,嫌麻烦。吃了点东西填肚子,秦月还没有放学,秦明就开着家里的车,奔了江家老宅。洛央和江汝飞见到秦明,吃惊不小。一个常年在部队里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任谁见了都意外。他招呼没打,直接杀过来的咩。亲舅舅呀这是!洛央拉着秦明瞅了半天,“都长这么高了!”
秦明健谈,来这里也不生分,对洛央笑呼呼的,“阿姨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我穿着开裆裤在地上跑那会儿吧?”
洛央‘哈哈’大笑起来,“你姐知道你回来吗?”
秦明满眼的贼心思,“不知道呢!给她个惊喜。”
江汝飞猜就知道。孩子们这会儿在睡觉,还没到醒来时候。看着熟睡的小宝贝们,秦明心口热乎的不行。他爸他妈如果看到的话,一定会很开心。他在家里能待的时间不长,回来前就想好了。“叔叔阿姨,我能把我姐和小家伙们接回家住几天吗?我过四天就得走。”
做亲舅舅的,想和孩子们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他这回回来,最想见到的,就是他们仨。洛央倒是没有多不舍,也理解秦明。不过,江汝飞有点不高兴。洛央瞧着江汝飞那脸色,虽然还是没有什么情绪,可她就是知道,江汝飞已经不高兴了。江汝飞都没有接人家秦明的话,让别人看了,还是面无表情儒雅的一张脸。洛央笑哈哈的,对秦明说,“这你要问你姐啊!”
秦明就这么在秦时下班前,和洛央聊着孩子们,听着孩子们成长的过程,看着孩子们的相片和录像。他姐不知不觉的,已经成了妈妈,真是不可思议。“少奶奶回来了。”
佣人知道秦明在家里等着,老远看到秦时下班,进来跟洛央说。秦明当即站起来,藏到了门口。秦时进来,像往常一样,先跟洛央和江汝飞说话。“爸,妈,我下班了。”
洛央往秦明那儿看了眼,秦时赶紧把手指头放到了嘴巴前,做出‘嘘’的口型。江汝飞还在不高兴。心里知道秦时回娘家住没什么,可还是不舍孩子们。江汝飞淡淡‘嗯’了声儿,吸引秦时的注意力。秦明猛地从门那边儿跑过来,从后蒙住了秦时的眼睛。秦时把包往下取的动作停下来,抬手摸了捂住自己眼睛的手一下。只一下,秦时的眼眶就湿了。刚好她摸到了秦明左手虎口的伤疤。那是小时候,有一年夏天,在老家院儿里玩儿,长了好几十年的老枯树枝从上面掉下来,秦明为了保护一起在树下面玩儿的秦月和她,留下来的伤口。那时候调皮捣蛋,伤口刚结疤,他就总手痒的抠,后来条件好了,也没有把他那长疤给治好。秦明感觉到不对劲,捂住秦时眼睛的手,没有立刻拿开。稍微往前迈了一小步,贴着秦时的后背,秦明凑到了秦时耳根,低低道,“看我变黑,可不准笑我!”
秦明这是故意逗秦时呢。他知道他姐哭了。秦时兴逗,稍微一哄就能好,很容易被分散注意力。再说了,她也知道,屋里还有洛央和江汝飞呢。秦明的良苦用心,她明白。拿开秦明的手,秦时扭头,朝他看去。“你怎么又长高了啊?”
之前还不用那么仰头看他,现在看秦明,秦时都得仰头了。秦时很纳闷,为什么他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还在长个子。江斯年从外回来,入眼的,刚好是秦时拉着秦明的手四目相对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