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个大草!秦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内容?对面那人口中的阎市长,秦时知道,阎惜杨的亲生父亲,阎光耀。他说的市长女儿女婿就阎惜杨和娄墨阳噻!能把这种话题说得这么轻松的,秦时猛地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人是谁。地方台新闻联播上,见到过的面孔。见秦时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对面那人问江斯年,“怎么,江太太还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吗?”
江斯年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不算什么事儿,不值当说。”
对面那人很欣赏江斯年的‘哈哈’大笑了几声儿,眼睛移到了秦时身上。刚才人家和江斯年说话的时候,秦时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空气。可人家都盯着她了,秦时坐得笔直,一副乖学生听课的样儿,等着对方跟她说话。那人也是见了稀罕,堂堂江家的大少奶奶,能这么乖巧,惹得她像看到了自己家闺女似的,莫名感到亲切。“江大少不告诉你,我来跟你说。”
秦时点头。“不用那么拘谨,我顶多了算你一个长辈。”
秦时眯眼笑笑,礼貌乖巧。对方看眼江斯年,眼色里满是对秦时的赞扬。他这个位置上的人,见过无数名媛千金,以秦时如今的地位,完全没有必要把他放在眼里。可,秦时对他的态度,完全让他出乎意料。是真是假,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不由的,对秦时更加亲近了几分。“江大少呀,主动提出,出资为咱们C城兴建公共厕所,上面已经获批了,马上就能动工。”
江斯年眼睛里噙着笑,等着秦时的反应。他有这个想法,完全是因秦时而起。秦时‘哦’了声,对对方大大方方道,“这是应该的,能时刻惦记着人民群众,他才能不断的进步。”
公共厕所……公共厕所……秦时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对方听了秦时的话,更意外了,“哦?没有想到,江太太也有这么高的觉悟啊!”
秦时笑说‘哪里’,“您过奖啦。”
对方猛地想到一件事,问秦时,“对了,听说,你弟弟在部队?”
这还是从阎光耀那里偶然得知的,某天,提起江斯年,说起秦时,阎光耀随口提了句,秦时她弟弟在部队表现不错,军区给市长办公室直接来了电话提出表扬来着。对方也是个会来事儿的,一会儿工夫,就让秦时加入了他们的讨论话题。这次吃饭,不是江斯年提起的,是阎光耀示意私下和江斯年吃顿饭的。看似简简单单拍拍嘴皮子的事儿,实际上,可没有那么简单。怎么也得稍微表示一下,感谢一下。建公厕这事儿,江斯年还不让对外公布,做好人都不留名的!一顿饭吃的还挺不错,有了秦时的加入,阎光耀身边儿的人对江斯年的印象更好了。所以说,身边儿留着什么样的人,有时候挺重要的。司机把那位接上,走远之后,秦时若无其事的,往江斯年的车跟儿走去。秦时很自觉坐到了副驾驶位置。江斯年还寻思着,秦时怎么这么老实,他刚坐上车,关上车门,秦时的手就移了过来。“让你取笑我!让你取笑我!”
还出资建公厕?他怎么不去把全国的公厕都给包了!他这就是变相的在笑话她那天出糗。江斯年哭笑不得,任由秦时对他又是掐又是拧的。秦时发完了火儿,累得自己气喘吁吁,跟干了什么大事儿似的。他们俩回到家里,三个孩子还没有去睡觉,秦时和江斯年陪着三个小家伙儿玩儿了会,三个小家伙回房间去睡觉之后,他们俩才去休息。秦时回到房间,都不敢进浴室冲澡的,江斯年哭笑不得。“放心,我说到做到。”
说不欺负就不欺负。秦时还是没事找事的瞎忙活,反正就是不去洗漱。江斯年没办法,干脆出了房间。秦时赶紧小跑着去浴室冲了澡,这才回到床上。江斯年规规矩矩的,冲澡之后,抱着秦时,进入梦乡。秦时刚开始心惊胆战的,老担心江斯年使坏。可不知不觉中,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江斯年醒了一次,打开灯看了眼时间,看了秦时,没有见她有不妥的迹象,继续睡觉。到了接近凌晨三点的时候,江斯年又醒了过来。一直到凌晨三点半,秦时都没有醒来,江斯年这才去睡觉。接连好几天,都是这么个情况。好嘛,秦时的不眠症好了,江斯年每天夜里要醒来两次了。江斯年没有跟秦时说,她能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江斯年就心满意足了。转眼,到了周末。一大早秦时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被脖子上凉凉的感觉给刺激到了。她刚条件反射的往被窝里钻了钻,就听到了江斯年的声音。“别动!”
秦时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江斯年手里拿着药膏,在给她脖子上涂抹。江攸宁坠楼那天,她拿着笔,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一道。到现在疤痕还没有好。江斯年满眼心疼,认真的给她涂抹好,才对着她唇瓣蜻蜓点水的一吻,从床上下来。今天说好了,去闵城找娄闻天去。还是之前关于秦明的事儿,秦时执意要对娄闻天表示感谢。一听江斯年说,秦时要去感谢他,娄闻天乐得跟什么似的。娄闻天表示,‘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周末不是,带着三个小家伙,江斯年载着一家人就不急不忙的奔了闵城。反正有两天时间,他们可以慢慢来。很多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巧。刚到闵城地界儿,见到娄闻天,娄闻天带着他们去吃饭,就遇到了熟人。“斯年?”
秦时以为,她都忘记这个角色的存在了,可是,似曾相识的声音,还是让秦时提高了警惕。泥人儿和豆丁顺着喊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问江斯年,“爸爸,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