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来自洛阳的细作 正在腹诽这难喝的茶水,见得众人进来,高冲忙是起身相迎,“大公子,二公子,你们来了”。 “攸之,你这是做何玄机?”
李建成不及坐下便是问道。 “我请二位公子来看一场好戏”,高冲神秘笑道,“稍后请二位公子在这里喝茶,稍歇片刻,静静听着,切莫发出声音”。 二人不解,高冲却是来不及多说,一脸神秘,“切记,切记”。 四人面面相觑,只得各自坐下,好在桌上准备了酒水菜肴,几人忙碌了一天,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大快朵颐。 不多时,便是听见高冲爽朗的笑声响起,“王掌柜,又见面了”。 那王掌柜进来看了看环境,僻静无人,高雄在外值守,当即心底一松,笑道:“天色已晚,高中郎约在下相见,不知有何要事啊?”
李建成几人听见声音忙是停下动作,侧耳静静听着。 “王掌柜,白日里那个包裹可是颇有分量啊?”
高冲俯身低声道,声音虽低,但这隔间乃是木板隔开,并不隔音,隔壁的李建成等人都是听得真切。 王二一愣,“高中郎您不是……”。 “人多嘴杂”,高冲挑挑眉头,“王掌柜你懂的”,说着脸上一副不可描述的笑容。 “啊…明白明白”,王二顿时大喜,当即点头道,“高中郎放心,既然高中郎有心亲近,包裹里的东西只会多,不会少的”。 高冲闻言大喜,表现得极其高兴,亲自为王二倒了酒,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儿,王二便是颇有醉意,“高中郎,您只要愿意跟得意楼做朋友,那金银之物,不成问题,我东家有的是钱”。 高冲听得心头一动,追问道:“敢问贵东家是?”
王二打了个酒嗝,闻言一怔,忙是说道:“不瞒高中郎,我也不知”。 高冲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又是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白日里我掂量那分量可是不少啊,拿你这么多好处,实在不好意思,却不知能为王掌柜的做些什么呢?”
说着一口饮尽杯中酒,颇有些赧然,“说来惭愧,我虽是中郎将,却只是护卫中军,无权涉及民政行商这块”。 王二见状大喜,正欲说话,忽的警惕,忙是起身看了看门外,确定无人,方才关门,低声道:“高中郎切莫自轻,护卫中军是何等重任啊,高中郎的作用可大着呢”。 高冲心底一突,面前却是不解,“王掌柜这是何意?还请明言”。 王二认真的看着高冲,内心已将高冲定为贪财的公子哥,“好教高中郎得知,今日包裹里是五斤银饼,只要高中郎愿意替我帮个小忙,当可翻倍相谢”。 高冲装作一惊,“五斤银饼?翻倍?王掌柜好大的手笔,却不知要我做何事?”
那副贪财嘴脸,若教他人看见,定是惊掉下巴。 “区区几十贯钱而已,不值一提”,王二一脸不屑说道,“只要高中郎告诉我唐军下一步的作战目标,我以百两……不,二百两银饼相谢”。 “啊……这可不行”,高冲大惊,忙是摆手,“泄露军情,此乃死罪,这可不行”,说着好似是反应过来一般,盯着王二,“王掌柜,你一个生意人,要大军的作战目标作甚?”
王二见状忙是摆手说道:“高中郎别误会,我这不是琢磨着开分店吗?若是提前知道哪个地方不经战乱,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我前脚去开店,后脚就打仗,那岂不是亏大了”。 高冲闻言点了点头,王二见状连忙又表示谢礼可以加倍,直从二百贯钱涨到了五百贯,金钱攻势砸的高冲头晕目眩。 王二心中既是鄙夷,又是暗喜,一直加码,加到八百贯时,高冲再也撑不住,“富贵险中求,干了”。 说罢不等王二欣喜,高冲便是一拍案桌,正色道:“王掌柜你若真心合作,便不要藏着掖着了,我也不傻,你定然不是普通商贾,你是细作吧。 你就直说,你是为谁效力?我只有知道东家是谁,才甘心卖命,乱世之中,我不管东家是谁,能发财就行,相信你们也查到了,我投唐公至今也不过一月。 我话已至此,你若是仍然藏着掖着,那这桩富贵我不拿也罢”。 王二被高冲的不按套路出牌搞得大惊,心里有些捉摸不定,但看高冲的样子,若是不说,定是当面谈崩,甚至将自己捉拿,但若是说了,那若是出了事该当如何是好,当即心里纠结万分。 高冲见状一拍案桌,“王掌柜这还是在防着我了?”
“没有,没有”,王二忙是安抚道,继而狠狠一咬牙,“高中郎需答应我,此话出我口,入你耳,再无第三人知晓,即便你的亲随也不可告知,出了这个门,我便不会承认的”。 兴许王二自己都不知道,怎会这么快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见得高冲眼睛一瞪,已是不耐,王二忙是说道:“得意楼是洛阳的,白玉堂也是洛阳的,白玉露也是洛阳的,洛阳,高中郎这回知道了吧?”
“洛阳?王世充?”
高冲一惊,而后又是问道:“那朱知瑾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若是的,我需赶紧想办法,现在李建成李世民已经怀疑他了”。 王二见状直点头,“正是,司法书佐朱知瑾已被我……”,说着王二一惊,指着高冲一脸惊骇,“你……你怎么知道?”
高冲脸色一转,哈哈大笑,拍了拍手掌,“二位公子出来吧”,而后戏谑的看向王二,“你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顺着朱知瑾查到你的”。 王二惊恐万状,看向李建成李世民等人推门而入,直退后跌倒在地上。 李建成李世民几人听得赞叹不已,“攸之,你真是绝了”。 刘弘基更是夸张,“一天时间,攸之你竟然挖到了王世充的细作?”
“高冲,你……你太奸诈了”,王二能够作为细作,定然是聪慧的,这时,也是明白他被高冲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