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坏消息 待得二人换了干净衣裳,整理边幅,各自落座后。 不等李世民二人开口,房玄龄便是起来躬身道:“房乔见过二公子,这位郎君有礼了”。 李世民闻言一愣,惊讶问道:“先生怎知我便是李世民”,而后张着嘴巴看向高冲,“你们秀才都是这般神机妙算吗?”
高冲闻言直捂脸,“方才我喊过你二公子”。 李世民愕然。 房玄龄亦是惊诧道:“原来尊驾便是唐国公二公子?”
。 “先生竟也知晓微名?”
李世民一脸欣喜,毫不做作。 “二公子之名在这三晋之地何人不知”,房玄龄从容笑道:“前段时间更是听闻二公子因麾下士卒偷桃一事亲自向农户致歉赔偿,如此宽宏仁厚,着实令我等敬佩”。 说罢看向高冲,“敢问这位郎君高姓大名?”
高冲闻言却是笑了,“我还真就是高姓”。 房玄龄一愣,却见得高冲行礼道:“渤海高冲,字攸之,见过玄龄兄”。 见得高冲如此风趣,几人都是捧腹而笑,一时间气氛也是甚为轻松。 房玄龄却是有些疑惑,“攸之怎知我表字?”
高冲看了看李世民,正色道:“实不相瞒,我等冒雨前来,正是为了玄龄兄而来”。 说罢李世民很有默契的接上,“攸之向我举荐玄龄兄,言清河房玄龄足智多谋,博学多才,如今天下纷乱,我随家父兴义军讨賊,恳请先生助我”。 房玄龄听得有些目瞪口呆,他确实是在打听太原李渊的相关消息,而且自己大概猜到了李渊“乘虚而入,直取关中”的战略意图,亦是觉得大有可为,正欲寻机投奔,却不成想这二公子竟是冒雨前来招募,心下也是有些许疑惑。 “房乔才疏德浅,唯恐有误足下啊”,房玄龄谦逊道,又是看向高冲,“不知攸之从何处听得微名,如此盛赞,乔愧不敢当”。 高冲早有准备,直说道:“我有一好友曾游历山东,曾听闻清河房氏一族家学渊源,皆通文史,尤其是玄龄兄,年十八,举进士,着实了得。”
“先生,今隋室倾颓,百姓困苦,世民不才,欲伸大义与天下,奈何智术浅短,惟望先生不弃愚鲁,曲赐教诲”,李世民起身朝房玄龄深深一拜,诚恳说道。 高冲见状亦是起身,“玄龄兄抱经世之才,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愿玄龄兄念二公子冒雨来访,情真意切,出山相助吧”,说罢亦是长拜。 房玄龄一惊,忙是扶起二人,“二位言重了”,心中甚是感动,当即心下打定主,一正衣冠,便朝着李世民拜倒在地。 “既蒙二公子不弃,房乔愿效犬马之劳”。 李世民大喜过望,当即与房玄龄执手而坐,同时不忘拉上高冲。 “有攸之,玄龄二位贤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李世民双手一手拉一人,志气昂扬。 随着夜色降临,房玄龄拿出粗糙农粮,三人将就吃过,而后秉烛夜谈,交谈愈深,李世民愈是认定高冲所言不虚,这房玄龄果真是大才。 当夜,李世民直接任命房玄龄为右领军府记室参军,典管文书,委以重任,房玄龄激动不已,既遇明主,当粉身报之。 同时,对于举荐他的高冲亦是心怀感激,尽管年长高冲二十岁,但一番交谈下来,房玄龄亦是明白为何李世民对于高冲如此器重。 翌日,天方大亮,房玄龄便是收拾行囊,直接跟着李世民等人返回了大营。 回到大营不久,李世民正欲去向李渊禀明房玄龄一事,却是见得李渊的亲卫统领钱九珑亲自来寻。 “二公子,唐公命你速去中军大帐”。 李世民有些疑惑,何事竟需要钱九珑亲自传令,心底甚是好奇,“永业,可是有何要事?”
钱九珑将门出身,精通骑射,颇有武力,后坐罪流放为奴,被李渊收容,从此便留在李渊身边做亲卫统领,深得李渊信赖,能让亲卫统领亲自来传报的定然不是小事情了。 钱九珑闻言摇了摇头,“我守在帐外,亦是不知,不过大公子等人都在,我还看见长孙无忌了”。 李世民闻言一喜,“辅机来了?”
,忙是加快脚步往中军大帐而去。 进得中军大帐,李世民一眼便是看见下首一个白净的胖子。 当即大喜过望,上前狠狠地一个拥抱,“辅机,你可算来了,一个多月未有消息,我等甚是担心啊”,这白净胖子正是李世民的大舅哥长孙无忌。 “二郎,别来无恙”,长孙无忌也是颇为动容。 见得二人叙旧罢了,李渊方才说道:“世民,长安传来两个坏消息,一个是你的五弟和五姐夫一家皆被下狱。 一个是杨侑已命虎牙郎将宋老生为临汾郡守,率军一万,驻守霍邑,命左骁卫大将军屈突通为河东郡守,率军两万,驻守永济”。 说着看了看长孙无忌,“另外辅机从洛阳,借道河东而来,发现河东郡丞尧君素正在大肆募兵,加固城防,时刻准备与我太原义军作战”。 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三个消息,具都是对我等极为不利,你怎么看?”
绕是李世民听到这个消息亦是不由得有些心中一惊,思考片刻后,便是沉吟道:“如今我等鞭长莫及,五弟毕竟年幼,唯有看五姐夫能否化险为夷了,而长安和河东会有所部署,这是我们早有预料的,只是没想到,竟是宋老生和屈突通这两员老将”。 其他人听了亦是点头附和,具都是感觉异常棘手。 李智云和赵慈景等人的安危已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说直白点,即便是隋室以此二人姓命相要挟,大军亦是不可能因此退军,毕竟起兵造反可不会顾及一二人之性命,更何况只是庶子和女婿。 但宋老生和屈突通这二人就着实难办了,在座之人具都是听闻过这两员老将的名声,二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沙场宿将,也是隋室硕果仅存的几员大将之二,远不是高德儒之流可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