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客,连刘长风都对付不了么?她心里埋怨道。“奇怪的是,裕王爷并没有进城……”冯望春的话引起了卫玲珑的注意,“他,没有进城?”
“是的,裕王爷住在卫城的快活林客栈内,已经有两天了。”
卫玲珑又沉思道:刘长风没有进城向皇上禀报,也就是说,他没有证据证明公孙寂就是刺客!因此事关魏国,刘长风也会有所顾忌。“冯公公,没别的事情你先退下吧。”
冯望春有些惊诧,问道:“贵妃娘娘,不救公孙公子吗?”
他也知道若是皇上知道了这事会对宣贵妃极为不利。虽然没有刘长风不能证明公孙寂是刺客,但也会影响皇上对宣贵妃的宠信。“要怎么救?”
“找些人去将公孙公子截下来。”
“那岂不是让公孙寂坐实了刺客之名吗?”
如果真照冯望春说的办法去做,刘长风肯定乐意之至。这么一来,他便可以说公孙寂被同伙救走了。冯望春经卫玲珑一句话的提醒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袋,“奴才真是愚蠢啊,险些误了贵妃娘娘。”
卫玲珑道:“有些事情你不要擅作主张,我想公孙寂自然会有办法的。”
冯望春鞠躬道:“奴才谨遵教诲。”
卫玲珑问他还有别的事情吗,冯望春已无事可报,便先告退。用过了早膳,六子也备好了轿子。今日又是后宫例行朝会的日子,不管天气如何,都不得缺席。卫玲珑披了一件斗篷,斗篷边上的绒毛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什么做的?”
“是用青玄狐的绒毛做的。”
心底深处的回忆被勾了出来,卫玲珑想起了那年的冬日,刘业前来吊唁叔父魏谦。那时候,婶母刘氏认定是刘业害死了叔父,将刘业赶了出去。她追了上去,替婶母向刘业道歉。刘业见风雪大,便将自己身上的玄狐披风解下来送给了她,亲自为她披在身上。往事在目,但如今一切都已经与昨日无关。其实玄狐披风并不特别,刘业的人也一样。或许当初她追出去向刘业道歉,本就是个错误。也许婶母也没有做错,刘业就是害死了叔父的凶手之一!想到这里,卫玲珑忽然讨厌起身上的披风,就解了下来,丢在地上。“主子……”宁香感觉到了卫玲珑的情绪变化,有些担忧。卫玲珑对六子道:“六子,这披风赏你了。”
六子大喜,连忙谢恩。“主子,奴婢再给您找一件披风……”宁香说。“不必了,别让皇后娘娘久等了。”
卫玲珑说着,走出了殿外。轿子停在中庭,彩云和几名抬脚的太监在等着。在卫玲珑走近时,彩云令人压轿,然后扶着卫玲珑进入轿子里。“起。”
宁香、彩云侍驾,领着轿子出了永春宫,前往永安宫。途中,彩云就向卫玲珑提起了玉珠的事情。虽然她答应过要为玉珠保密,但实在是担心玉珠的情况,就像卫玲珑说了。卫玲珑心里警觉起来,确认似地问道:“你说玉珠她怎么了?”
“不舒服……”“说详细些。”
“恶心,没有食欲,今早的早饭才吃了两口都吐了。还不让奴婢告知主子。”
卫玲珑心里暗惊,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奴婢没有留意,不过最近她吃的好像很少。”
“听轿,不去永安宫了。”
宁香吩咐轿子停了下来,问起原因。卫玲珑道:“本宫身子不适,回去吧。宁香,你去永安宫知会一声。”
宁香领了旨,自去了永安宫。彩云则领着卫玲珑返回永春宫。回到宫里,卫玲珑便让六子去请张太医,然后,她便往后院厢房见玉珠。来到玉珠的房门前,卫玲珑不让彩云去提醒玉珠,而是开了门自己进去,让彩云在外头候着,太医来了再告诉她。房间里很整洁,玉珠躺在床上没有动静,想来是睡着了。卫玲珑来到她的床边,往床下一望,看到一只痰盂,心里像是有了数。她咳嗽了两声,玉珠想是从恶梦中惊醒一样,猛地跳了起来,裹紧被子做出防备的姿态。“吵醒你了是不是?”
卫玲珑道。看到卫玲珑,玉珠仍没有放松警惕,“主、主子……您怎么来了?”
“听彩云说你身子不适,过来看看。”
玉珠心里骂着彩云多嘴,嘴上却说没事了。卫玲珑道:“有没有事你说了不算,太医说了才算。”
玉珠脸上流露出了惊惶之色,连忙道:“谢主子关心,奴婢真的没事了。”
“既然没事,为何要让彩云替你隐瞒?”
“这……奴婢不想让主子担心……”“你觉得我会担心你?”
玉珠垂下了头,无言以对。卫玲珑也不拐弯抹角了,盯着她道:“你有喜了是不是?”
玉珠身子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后来想到不能让卫玲珑知道,急忙说:“主子,奴婢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卫玲珑冷冷道:“一会儿太医该到了,他要是发现你有了身孕,你该作何解释呢?”
玉珠惶惶不安,娥眉紧锁。这时,外头传来了彩云的声音:“主子,张太医来了,已在殿外候着。”
卫玲珑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是想保住性命呢,还是想留住孩子同时也保住性命?你是想一辈子为奴为婢,做牛做马,还是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享荣华富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