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遍她将鞋子给脱了,光着脚丫能在滑道上稳住了,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上挪动,越往里面光线越黑,直到什么都看不见。清净阁。刘业坐在客堂里,小道士给他沏了茶,但他没看那杯茶一眼,一点也没有要喝的样子。“施主请稍候,主持一会儿就来。”
小道士退了下去,不多时,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走了出来。这位便是山间观的观主,余悟凡。刘业起身施礼,道长亦鞠躬还礼。“施主请坐。”
“观主请。”
“听闻施主遇到了难事?”
“我家夫人在房里消失了,想请观主派人寻找。”
余观主吃惊道:“怎么会这样?”
“在下亦不清楚,她只在房间里好好的,我去请时却不见了人影。”
“是不是到哪儿去了?”
“门外都有护卫把守,若是外出怎会不知?再者,现在大雨滂沱,她又能上哪去呢?”
余观主略作寻思,道:“施主宽心,贫道这就派弟子去寻。”
“有劳了。”
余观主叫来弟子,吩咐他们立即去找人。小道士们不敢怠慢,立即行动去了。“施主放心,夫人一定会没事……”余观主话没说完,一个声音抢了进来,“这大晚上的净折腾人,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余观主循声望去,斥责道:“悟直,你怎能说这般风凉话!”
来者是道观的监院,悟直。悟直道长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消失呢?肯定是躲哪儿去了,观主,您说是不是?”
余观主怒道:“悟直!你要是不管就回去休息,休要在此添乱!”
“求助不得,我来呢正是为了这句话。”
说完,悟直道长就甩着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这是蔽观的监院,其人鲁莽,望施主见谅。”
刘业点了表示理解。“在下向请教观主一些事情。”
“施主请说。”
“南方匪乱,民不聊生。在下听观里的小师傅说,为了避乱,观内夜里斗不敢亮灯。这是否说明这附近也有匪患?”
“噢,施主猜中了,最近确实有听到附近有土匪出没的传闻。““多谢观主。”
“一有消息,贫道立即派人告知施主。”
刘业别过余观主,离开了清净阁。接着他来到了胡商人处,护卫想要阻拦,但被他推到了一边去。胡商人听得外面出了冲突,便令人住手,请刘业进屋里说话。“你们是哪里的官差,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
听刘业这么一说,胡商人神色震惊。楞了片刻后连忙堆出笑容,说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家夫人失踪了,你们应该是为这事儿而来的吧。”
这次刘业的语气已不再是询问,而是肯定。胡商人见瞒不过去了,便叹了口气,道:“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来到了后院的亭子里,胡商人的手下在四周站岗,以防有人靠近偷听。因为还下着雨,雨声也成了一种掩护。“你是怎么看出我们是官家的?”
胡商人很好奇。“对于官家的行事作风,我多少了解一点。”
刘业道。他并不打算细说。胡商人叹了一口气,被人看出身份让他感到很失望。“我们吴庄县的捕快。三个月前一伙流寇流窜到县内,后不知所踪。后来,县里多次发生了采花事件,多名女子失踪。知县怀疑此事和三个月前的流寇有关,令我们对此展开调查。从调查中我们发现这座山间观的观主余悟凡十分可疑,为此才扮作茶商,潜入观中,暗中寻找线索。”
“余观主有什么可疑之处?”
“原本山间观观主是黄为仙道长,三个月前羽化,并将衣钵传给了才进观不久的游方道士,也就是余观主。而据常来观中参拜的人说,余悟凡成为观主之后,提拔了很多新入观的道士。原本那些观里的道士对余观主不满,也都相继离开了。我们怀疑这个余观主便是那伙流寇的头子,亦是采花大盗。他扮成道士,鸠占鹊巢,以此来隐藏自己的身份。”
胡商人沉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看到刘夫人貌美,担心她会有危险,因此想要劝她离开,可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官府没有搜查过道观?”
“因为山间观为附近村庄做过不少善事,余观主就煽动那些村民,阻挠我们搜查。所以我们也就搜过一次,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反而打草惊蛇。”
听了胡商人的话,刘业心里着急了。他想到了机关密道,卫玲珑极有可能已经被囚禁。如果余观主嫌疑最大的话,那么现在就必须盯住余观主。“我认为你们现在已经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去盯着余观主吧。”
“这……我们已有对策……”“那对策是什么?”
胡商人迟了片刻才说道:“无可奉告。“刘业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胡商人。胡商人看清后表情大惊,他手中的东西是一块令牌。“燕、燕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