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安一听就慌了,想来田阜是为了见刘长风而来,可如今刘长风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更令人担心的是,刘业也在庄内,要如何安置呢?“裴庄主,在下正好想会会田丞相,还请庄主引荐。”
刘业道。裴世安和李忆柳听后都认为刘业疯了。“燕王爷,这田丞相怕是来者不善啊。”
裴世安有劝说之意。刘业道:“在下来魏国,正是奉皇命出使,田相是早晚都要见的。”
裴世安见刘业坚持如此,便叹道:“好吧。”
刘业吩咐李忆柳看着刘长风,然后就跟着裴世安走了。李忆柳心中不满地念叨:我留下来可不是听你的吩咐,为了公主,我会看着刘长风的,用不着你多说!田阜与儿子天高已进入山庄正屋大堂,裴世安急匆匆地走来,见了站在堂中打量的田阜,连忙上去作揖一拜。“草民拜见丞相大人。”
田阜转过身来,面露微笑,道:“裴庄主,无需多礼。”
“谢丞相。”
“裴庄主,你看田某穿的可是官服?”
田阜今天穿的只是便衣。一身褐色的锦衣加披风。“身处江湖,当行江湖之举。裴庄主,你就当田某是一过客即可。”
“这……如何使得……”田阜笑道:“使得,怎么使不得?”
“田相如此豪爽,裴世安若在推却,便显得狭隘了。田相,请入座用茶。”
“哈哈哈,早就听闻贵庄的茶是魏国一绝,今日算是有口福了。”
“这茶是北方运送过来的,南方罕有,算不上一绝,只是尝个新鲜口味而已。”
两人寒暄着坐了下来。裴世安请田阜坐主位,田阜推辞了一番,终于还是坐下了。不一会儿,下人上了茶。田阜喝过茶之后,对这茶赞不绝口。裴世安很清楚田阜不是来喝茶游览的,关于刘长风之事,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此只有等田阜问话了。“裴庄主,梁国的裕王可在庄上?”
田阜问。“是。”
裴世安颔首道。“可否请他相见,田某与他有要事相商。”
“……”“怎么了?难道他今日不在庄上?”
“在倒是在,只是恐怕裕王爷无法与田相议事。”
“为何?”
“因为裕王爷身负重伤,现在仍昏迷未醒。”
田阜和田高闻言,惊诧不已,随后两人都不太相信这话。“裕王爷是怎么受的伤?”
田高问。“是……被燕王所伤……”裴世安道。他的声音不大,但田阜和田高却听得格外清楚。因此两人又吃了一惊。“燕王?”
裴世安点了点头,道:“燕王还想和田相您见面。”
田阜身后,田弼握紧了手中的剑。田高望着父亲,等候指示。他心想此时正是除去燕王的大好机会。然而田阜寻思片刻后,说道:“那就请他出来吧。”
得知田阜过来,裴世安就已吩咐下人们不许留在厅堂,因此只能亲自起身去迎刘业。趁着他不在,天高问道:“父亲,孩儿这就令人将此堂包围起来。”
“不必如此,有弼儿在呢。”
田阜道。田弼听到这话,心里很高兴。不过田高却有些醋意,嫉妒父亲对田弼的信任胜于自己。“燕王选择在此和父亲见面,是何意图呢?”
“他想做甚,见了面不就知道了?”
田阜似乎成竹在胸,田高不再多问。不多时,裴世安领着刘业来到大堂。田阜的目光自他们出来时就一直落在刘业身上,刘业也看着他。期间,田阜并没有起身示礼的意思。“田相,这位便是梁国燕王爷。”
裴世安面带微笑介绍道。但这微笑略显尴尬,因为刘业和田阜两人都一脸的冷漠,气氛剑拔弩张。“梁国的燕王?”
田阜冷冷道,“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刘业从怀里取出一份折叠起来的圣旨,递给裴世安。裴世安再交给田阜。田阜打开一看,内容是梁国派燕王刘业为使者,护送公主前往魏国,商讨要事。这圣旨是特殊材质制作,加之有梁国国玺印记,民间无力伪造,因此可以断定刘业的身份。看了圣旨后,田阜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站了起来。田高也跟着起身。“果然是燕王。”
田阜将圣旨卷好,还给刘业,“燕王大名,如雷贯耳,方才不知燕王身份,失敬失敬。”
刘业亦作揖还礼,道:“听闻田相来此,是为了大梁反王相商要事的?”
听到这话,田高不禁紧张起来,向父亲投去不安之色。田阜显得很从容,微笑道:“没错。”
听了父亲的回答,田高又吃一惊,心想怎么能当着刘业的面前说出来呢,这不是要与梁国决裂吗?“田相至梁魏之盟于何地?”
“燕王爷,田某身为魏臣,行事当以魏国利益为先。梁魏之盟当然还在,田某与裕王谈事,自有斟酌,不会坏了盟约。”
“田相是想两头取利吧。”
“呵呵,这么说虽然不好听,但田某是这么想的。在不损坏梁魏两国之盟的前提下,给魏国谋求更大的利益,正是我们这些臣子所应该做的,不是么?当然,能否谈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谈不成了。”
裴世安见气氛有所缓和,便请他二人坐下。然后吩咐下人上茶。“燕王是护送公主而来,怎不见公主行驾?”
坐下后,田阜问道。“公主不在这里。”
“公主不在?”
田阜假意露出吃惊的表情,“那公主在哪?”
“有个人知道。”
“何人?”
“刘长风。”
田阜本来还是成竹在胸的,现在开始不知道刘业想要做什么了。“听说刘长风受伤还没醒来?”
裴世安点了点头。田阜略做思索,说道:“燕王,你有何高见?”
刘业道:“据我所知,刘长风在魏国有不少同党,要防备他们前来救人,还需田相出力。”
“田某能做什么?”
“将刘长风押至都城关押,逼他交出公主。”
田阜怀疑刘业这么做另有所图,但现在实在想不出他意欲何为。再想想刘业的这个提议并无不妥,就答应了下来。田阜令人准备马车,要带走刘长风。但这时却遭到了韩潇潇的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