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升记着师父殷仙的交代,秘密寻找愿意拜师入道的大夫。他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钱就能办到,谁愿意跟钱过不去呢?殷仙还一个交代是要找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这么一来不但可以给皇上看病,以后也可以给他们看病。最后,那就是要保密。因此,董升离开了都城。走了大半天,董升来到一个小村里的酒肆休息。点酒上菜时,便向小二询问这里有没有好大夫。小二说道:“这么小的地方哪里有大夫,村里的人看病都是到县里去的。不过,最近来了一位游方郎中,听说医术高超,连老李家的傻子儿子都能给治好了。”
董升听后寻思道:游方郎中,正好,没人知道他的来历。而且医术也可以……“那这位郎中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这个时候应该在村头的亭子里给人看诊吧。”
董升高兴拿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让小二准备好一桌酒菜,然后便起身离开,前往凉亭。凉亭里,坐着一名身穿粗布衫,头戴纶巾,一脸络腮胡的人。在这人身边立着一面旗帜,白纸黑字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想必就是他了!”
董升高兴地走了上去。“你是郎中?”
董升问。“你是来看病的?”
郎中道。“不是。”
“那就是家里人有病,我们走吧。”
“去哪儿?”
“当然是去看病。”
“这么着急?”
“不看病怎么赚钱?”
“你缺钱?”
“缺,很缺。”
董升笑了,“我有个挣钱又不辛苦的法子,你要听么?”
郎中道:“我能做的到么?”
“当然,只要你听话,并且会医术。”
“好。”
“换个地方说话,这里真的很冷。”
两人来到了酒肆里,小二早已备好了一桌酒席。并且很惊讶董升竟带那位郎中来了。两人坐了下来,董升一边给郎中敬酒一边说出了来意。“实不相瞒,我乃当朝国师座下弟子。今晨国师算出你会再次出现,所以派我来接你。”
“国师找我?难道是国师病了?”
郎中似乎不敢相信。“国师怎么会生病,只是算出你有仙缘,要收你为弟子。成了国师的弟子,今后一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真的假的?”
“我能诓你?”
郎中沉思片刻,道:“好,我跟你走!”
董升大喜,邀那郎中举杯庆贺。两人吃了些饭菜后便离开酒肆,返回都城。目送二人离去,原本憨厚的店小二眼中流露出精光来。他对柜台的掌柜说道:“事情已成,回去告诉老爷吧。”
他口中提到的这位老爷,正是扈万一……皇宫,凌霄宫。郎中站在印有一个大型八卦图案的地板上,仰面看到的是坐的高高在上的国师殷仙。身边的董升见状,提醒郎中赶快跪下给国师行礼。但郎中依旧站着,只是拱手作揖。董升气道:“见了国师,还不跪下!”
郎中说道:“得道之人,岂会在乎凡尘俗礼?”
殷仙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心道这家伙是个懂行的人。董升无言以对,为自己找来这么一个无礼之人要向殷仙请罪。殷仙摆了摆手,没有责怪之意,只问那郎中家住何方。郎中道:“四海为家。”
殷仙笑道:“也就是说你没有家?”
郎中不否认。“听说你很缺钱?”
“四海为家的人也想要个家,苦日子过够了也想过过好日子。”
“你医术如何?”
“精通,但也不是人们说的那样能治百病。”
“可你却四处对人说你无病不医。”
董升将郎中带回来后,就放在偏殿让他休息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内,殷仙派人再去查实郎中的情况和背景。得到的结果令殷仙非常满意。现在,殷仙还要对他做最后的试探。“不说说得夸张一点,怎么会有人上门看病。”
郎中答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怕死吗?”
“怕。”
“那好。”
殷仙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士从旁边走了进来。道士手中拖着一碗一碟,碗里盛的是水,碟子里盛的是一粒药丸。“这是?”
郎中问。“不要问,服下它你就是我入室弟子了。”
殷仙道。郎中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拿起来药丸,就水喝了下去。殷仙问道:“服药之前你为何犹豫?”
郎中道:“这药有毒。”
殷仙笑道:“没错,这药名叫七日断魂,七日之后的此时若是没有解药,便会毒发身亡。”
郎中并没有不高兴,反而道:“原来如此。”
“本座对你还不放心,因此只能这么做。”
“明白。”
“看来你很聪明。”
“不是聪明,只是识时务。”
殷仙朗声大笑,“哈哈哈哈,你小子,本座越来越喜欢了。从今日起,你的名字就叫季安……”扈府,书房。“之后还有人到村子里询问那郎中的情况,被问道的村民都按之前安排的说了,一切无误。”
扈万一听了下人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宫里都大点好了么?”
“也打点好了。”
“很好,退下吧。”
下人退了下去,女儿扈欣柔走了进来。“爹,燕王去哪里了?”
扈万一道:“去做他的事情。”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扈欣柔显得很担心。不知是担心刘业的安危,还是担心刘业一去不回。“办完事情就回来。”
扈万一道。他能做的已经做了,这宫里不是田阜的人就是殷仙的人,刘业这次进宫,在他看来依旧是如履薄冰。……黄昏,夜幕降临。田阜收到了儿子田高的书信,看过之后,便派人去将田列、田恭找来。“太子遗驾不日将至,你们带领一队人马去接驾,务必要将太子的灵柩和公主等人分开。”
“是。”
田列田恭并不多问,领命而去。接着,田阜又叫来田弼,吩咐道:“太子的灵柩进城后,找些人迎着,我要开棺验尸。”
“是。”
田弼也不多说,领命去了。晚膳已经备好,管家前来请田阜用膳。田阜完全没有胃口,心里却有一种不安之感。“备驾,我要进宫。”
“是。”
也许进宫之后,他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