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就看到了东西太后、皇上、皇后以及燕王的字样。原本上官华裳以为刘炎请的都是部分朝中大臣以及江湖上的朋友,因为她在晁府非主非仆,请太后、皇上、皇后这些身份地位在刘炎之上的人来是师出无名的。“怎么连他们都请了?”
上官华裳既惊讶又不解。“我还请不得么?”
刘炎道。“若是你的生辰,自然请的。但我在你这里只不过是个端茶送水的,请他们太过了吧?虽说你可以在朝中呼风唤雨,但这可不是你为一个侍女该做的事情。我也没这个脸面去受如此重礼。”
上官华裳似乎有点生气了,但刘炎依旧露出了微笑。他从上官华裳手里拿回了名册,放到了桌上,并挽住上官华裳的手,微笑说:“华裳,你无需妄自菲薄。”
“这不是妄自菲薄的问题……”上官华裳觉得刘炎没有理解她的想法,为此而烦恼不已。刘炎柔声安慰道:“华裳,相信我,不会让你丢面的。”
上官华裳不再与之争辩,但仍觉得有些委屈。刘炎也不想说明情况,只等三日后在生辰盛宴上给上官华裳一个惊喜。大总管走了进来,看到二人正牵着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为了不打搅二人,他转身就要离开。但刘炎发现了他,将他叫了进来。“什么事情?”
“西太后出宫之事。”
“怎么了?”
“西太后这次出宫,在马家庄遇到了刺客,险些丧命。”
刘炎稍稍皱了眉头,“哪来的刺客?”
“据查是反王刘长风的余孽。”
“反王余孽?”
刘炎表示出了质疑。大总管道:“我刘长风的余孽都已经肃清了,就算还有也都是些小喽罗,翻不起什么大浪。行刺西太后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呢?要杀也该杀皇上才是。”
“不是反王余孽,会是什么人?”
“尚未查证。”
“知道西太后出宫前往马家庄的人不多,定要查清此事。”
“是。”
大总管退了下去。上官华裳注意到刘炎若有所思,便问:“你怀疑谁?”
她看出刘炎心中已经锁定了可疑的人。“傍晚的时候,西太后召见了皇上。”
上官华裳惊讶道:“你怀疑皇上?皇上怎么会行刺太后,那不是坏了你的计划吗……”“他觉得自己是我的傀儡。”
“难道不是么?”
上官华裳的反问非常尖锐,但刘炎并未生气。“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打败燕王,我只要他暂时听话,等我的目的达到之后,就会还政于他。”
“但他并不相信你。”
“是吧。”
“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相信你。你既大权在握,又怎能轻易放手呢?”
刘炎淡然一笑,“权力,俗人追求之物。我若放不下,岂不成了俗人。”
“倘若真查出是皇上所为,你打算怎么办?”
刘炎沉默了。上官华裳很是意外,她本以为刘炎成竹在胸,“你没想好对策?”
刘炎摇摇头。“那你犹豫什么?”
“我在想是否要丢了刘天赐这颗棋子。”
“他既已背叛,还留着作甚?”
“除去他并非难事,只是这么做之后会有大麻烦呀。”
皇上驾崩了,当然要有新皇接替。刘天赐还没有儿子,能够接替皇位的只有吴王刘修远和燕王刘天琪。这两位亲王都和刘业关系匪浅,让他们登基即位,无异于增强了刘业的实力。“若是让皇上和燕王联手,同样也是大麻烦。”
刘炎摇了摇头,“他们就算联手,也不会联心。皇上和西太后有杀母之仇,他们根本不可能同仇敌忾,想要离间他们的联合并不困难。”
说到这里,刘炎脑海里浮现出了禾雀的影子。“因此,与其除去皇上让吴王和燕王有继位的可能,不如留着这个依旧还在掌控之中的皇上。”
上官华裳听后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刘炎微笑说:“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你也别太晚了。”
上官华裳离去,刘炎目送她出门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雷山明白,刘炎最恨那些背叛者。因此,他恨不得杀了刘天赐,只不过刘天赐杀不得而已。明白归明白,雷山没有自作聪明地将刘炎的心思说出来。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心思被下人看穿的。雷山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因此,他才深得刘炎的信任。……翌日。早朝。刘业完成了三日前刘天赐的任务,刘天赐当着众朝臣对刘业一番盛赞。这让刘盛等一班大臣心里甚是不悦。张正等也借机为刘业说话,于是刘天赐重赏刘业,封刘业为日筵讲官,允许他随时进宫。这次刘天赐没有看刘炎脸色行事,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现在要做皇上,而不是传声筒。退朝后,刘炎去明德殿见了刘天赐。刘天赐认为刘炎是为了早朝上的事情问罪来了,虽然卫玲珑告诉他,刘炎不敢杀他,但他仍忐忑不安。但,刘炎并没有提及早朝上的事情,而是给刘天赐送了一份请柬。刘天赐看了请柬的内容,心里更慌了:上官华裳在晁府非主非仆,刘炎居然要为她设宴,这生辰宴,该不会是鸿门宴吧?“请皇上务必驾临,臣在府中恭候。”
刘炎带着笑意说完,旋即离去。刘天赐手握请柬,坐立不安。一番思考之后,他决定再去见卫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