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病倒,那是差一点就要了朕的命呀。汉中王,扈万一不是将解药给你了吗?你为何没有拿着解药进宫呢,是不是盼着朕早点死呢?”
“皇上……臣……臣没有啊……”汉中王惊慌失措,全身颤抖。“是谁让你谋害朕的?”
“臣……臣……”汉中王想到了自己的下场,已经吓得不敢说话。“说!”
南宫弘昌一声历喝,汉中王颤了一下,连忙供出了吕夫人。“是吕夫人……吕夫人教臣这么做的……微臣也是受其蒙蔽……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还请皇上开恩饶命……”“出来吧。”
南宫弘昌说。话音刚落,吕夫人就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她气得发抖,指着汉中王大骂:“你……你血口喷人!本宫从未让你带兵进宫……”接着她面向南宫弘昌,哀求道:“皇上,他有意陷害臣妾。皇上圣明,请皇上明察呀!”
为了能够减轻自己的罪责,汉中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咬着吕夫人不放,接着说道:“皇上,吕夫人的心腹太监孙三儿可以作证,是他给微臣传信的……”吕夫人一惊,神色不知所措。南宫弘昌立即令人将孙三儿带进来。孙三儿跪在了地上,磕头请罪。南宫弘昌问起是否曾为吕夫人和汉中王传话。孙三儿战战兢兢,只承认了曾经给汉中王传话,让汉中王带着人马进宫。但他没说是吕夫人让他这么做的,而是说出了另一个人——“是公主,公主逼着奴才这么做的。”
说完,他泪如雨下。南宫弘昌暗暗吃惊,在场的大臣们也很惊讶。“传公主。”
卫玲珑来到了殿中,因她还是梁国的太后,因此也不向南宫弘昌行礼。南宫弘昌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儿。卫玲珑含笑说道:“皇兄,这是萱儿和燕王定下的计策,为的就是让汉中王露出狐狸尾巴来。”
为了能让汉中王暴露自己的野心,卫玲珑就逼着孙三儿以吕夫人的名义去见汉中王,告知其刘业已经得到了解药,让其派人拦截。当然,这里头也需要俞皇后的相助,否则孙三儿也不可能进出已经封闭的宫门。刘业知道后,就请扈万一作为掩护,给了南宫道假的解药,瞒过了南宫道。自以为得到了解药的南宫道一心想要置皇上于死地,没想到这时候刘业已经趁他回府等待皇上死讯之时,进入了宫里,将真正的解药给南宫弘昌服用。然后,卫玲珑再派出孙三儿,将皇上已经驾崩的消息带去给汉中王,汉中王再也按捺不住,便领着人马进宫。于是就有了南宫弘昌亲眼所见汉中王造反的情形。汉中王谋反,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南宫弘昌服用解药醒来时,就听说了汉中王领兵到来,因此卫玲珑没有来得及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他。卫玲珑说完,在场的大臣们无不向她投去了佩服的目光。南宫弘昌却从卫玲珑的这番话里感觉到了不安。刘业和卫玲珑都有着特殊的才能,两人又是如此的默契,若是让他们回到梁国,将来对魏国必然是一种威胁。“皇上,微臣知罪了,求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呐……”汉中王不停地磕头求饶,南宫弘昌怒火中烧,下旨剥夺南宫道的王爵,将其打入天牢,择日论罪。南宫道听后立刻就吓傻了,像根木头似的被侍卫抬了下去。“巴王。”
南宫弘昌的目光落在了巴王身上,巴王早已满头大汗,听到这一声呼唤,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臣知罪!”
“你又是受何人所使进都的呢?”
“臣,并未受任何人指使。”
南宫弘昌轻轻呵了一声,“你先回去吧,约束好你的人马,若是在都城惊扰了百姓,朕决不轻饶。”
“谢皇上,微臣遵旨。”
巴王不知道皇上为何没有追究他的罪过,但也不敢桥以轻心。退下后就出宫领着人马回府,不许任何人出门。南宫弘昌和大臣们接着商议如何应付都城外的兵马。对付这些兵马也不是什么难事,汉中王已经被囚,他的兵马群龙无首,劝降即可;如果他们不肯投降,就让巴王戴罪立功,领着兵马去攻打他们,之后,在令巴王遣退自己的人马返回封地即可。诸事商议完毕,大臣们告退离去,御书房内只剩卫玲珑一人。“汉中王到底是没有供出公孙家呀。”
卫玲珑说道。这话说中了南宫弘昌的痛处,他之所以与刘业配合装病昏迷,就是为了能钓公孙家上钩,如今上钩的只是汉中王,仍没有找到公孙家谋反的直接证据。可以说,他的计划还没有成功,甚至会失败。“我很好奇,皇上第一次遇袭是真的遭遇了刺客,还是找人假扮的刺客?”
卫玲珑问。“真假又如何?”
“如果皇上是找人假扮刺客,那负责此事的人可就危险了,那天皇上一不高兴,他就是真的行刺了皇上。”
“朕在你心目中,就是一个小人?”
“自古君王哪一个不是小人?”
卫玲珑这话一竿子打了许多人,不过南宫弘昌倒也没有反驳。而是认认真真回答了卫玲珑的问题。“是真的刺客,朕也是在负伤之后,才与燕王想到了计策。”
“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你以为是朕让燕王找人行刺朕?”
卫玲珑笑而不语,正是这个意思。“燕王已是我大魏之人,又是难得的人才,朕爱惜还来不及,又怎会暗害他。”
“这就不好说了,君王有时候翻脸比翻书还快。”
南宫弘昌可算是明白卫玲珑为何会说这种话了,原来卫玲珑是看穿了他对刘业的不安。这种被人看出心思的感觉令南宫弘昌十分不悦,但他已经能够沉得住气,表面上不以为然。这时,吕廓进来禀告说皇后驾到,卫玲珑便先行告退。南宫弘昌点头默许,眼睛直勾勾看着卫玲珑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