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余碧晴依然淘洗到了夜里三更才完工,她腰酸得完全站不直,便干脆摊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那轮皎洁的月亮,如水的月色洒在她俊秀的脸上,即使全身上下都是污渍与水迹,却也掩盖不了她的美丽,她把眼角的头发拨开,开始有点想念父母了。实际上,她已完全记不清亲生父母的模样,余篆夫妇对她的好,也开始浮现在眼前,她多想在这时,能喝到母亲为她熬制的玉米桃胶汤,每年秋冬,她都能喝上许多回,可如今,却……“碧晴小姐,碧晴小姐,你过来。”
再度失眠的绿荷,选择了坦诚,可余碧晴陷入了沉思,她低声喊了数句,才得到了回应。“你是?绿荷?”
余碧晴借着月色,辨认了半天,确认是绿荷才走过去。绿荷将她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扑通一声竟跪下了。“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碧晴小姐,你的首饰是我偷的,是马姑姑命令我偷的,我也是被逼无奈的,这是她留给我的一只耳环,现在奉还于你,其他的都在马姑姑那里。这两日的坐卧不安,再不向小姐坦白,我怕要一辈子良心不安。”
绿荷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了。“你快起来吧,这不怪你,那些首饰也是身外之物,这耳环我也送将于你,你若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妹妹吧。”
余碧晴本也想扭头就走,可眼下她更需要人帮助,绿荷看起来本性并不怪,便有意拉拢于她。“奴婢原本就是苦命人,哪高攀得起小姐。当宫女的时候,因为丽贵妃放猫绊倒了皇后,却把罪过全推给了我,因此便被罚入了浣衣局,已有两年了。”
绿荷平日话不多,见余碧晴这般善解人意,竟也把自己的处境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