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有点害怕。“郑魁,你所供述之事,本刺史已查阅,是否句句属实,如实说来。”
许琳先拿出郑魁签字画押的供书,严肃地质问道。“郑魁,我哪时亏待过你了,竟敢伪造供词诬蔑于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我,白认你这么多年的兄弟,呸!没有骨气的东西。”
许璧借此机会,把对郑魁的满腔恨意倾倒了出来,听得郑魁也是既尴尬又无助。“威武……”“许璧,枉我对你忠心耿耿多年,你竟然派……”“住口,你二人皆是要犯,竟敢在公堂喧闹,难道想罪加一等吗?”
任向北见郑魁要说出被人暗杀一事,怕许璧当堂否认,二人翻供的话,案件就不好进展了,忙出口打岔,喊停了他们。“郑魁,快快回答许大人的问话。”
严安民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命令郑魁回到正题……“回诸位大人,小人所诉件件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啊。还望大人念小的是从犯,且主动认罪,从轻发落啊大人。”
郑魁不再理会许璧,顾自地回了话,还为自己求了半天的情。“好,本刺史自会按律进行宣判,来人,带郑魁在一旁……带百姓代表……”紧接着,游翰东领着几名百姓代表上了公堂,其中包括玉仲。“大人,这便是长清的几位百姓代表,他们都要上堂状告许府。”
“好,哪位是玉氏医馆的?”
许琳见郑魁供词里最先供述的便是与玉氏医馆相关的案子,便先问道。“大人,小人便是玉氏医馆的玉仲,小女玉荷的事情想必大人都知道了,这样泯灭天良的事情,只有禽兽不如的人才干得出来,还请大人秉公执法,还小女一个公道啊。”
玉仲噙着泪水,难过地申诉着,虽然事情过去有一阵子了,可作为父亲,他还是为此深深地痛苦着,觉得对不起玉荷,对不起她早逝的母亲。“玉伯伯,来,坐下说话。”
游翰东见玉仲有点发抖,忙上前扶着他,让他在原告凳上坐下。“玉仲,此案郑魁已招供认罪,也说出了幕后主使许璧,本刺史定当还你父女一个公道。”
“大人,小民张平,两年前跟妻子合开了一张裁缝店,谁知许府接二连三来敲诈勒索,不仅弄得我们倾家荡产,还逼死了我的妻子,当时情境许多村邻都亲眼看到,还请大人为我妻报仇啊,可怜孩子还那么小……”“大人,小人铁牛,原是许璧身边的侍卫,他为泄私愤,将我左手打废,多年前,还唆使恶霸害死我表姐南晴的父母,害得她家破人亡,最后还被他使计卖入了望江楼,这里有他当年写给杀手的密信,还请大人明察。”
最后上来的,原来是铁牛,他把藏在身上的一封信呈了上去,许璧软软地摊在了地上,近乎绝望。“这位大哥,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啊?”
在一旁陪审的肖弦看到了铁牛,便觉得十分熟悉,可又一时想不起来,脱口而出问道。“肖捕快,实不相瞒,正是我投了两次石子予你,向你透露了玉荷小姐和许璧奸人的下落,当时我处境危险,怕许府知情后蓄意报复,所以才没有露面,还请不要见怪。”
铁牛摘下了斗笠,向肖弦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难怪了,你就是南晴的表哥?”
刘业紧接着追问道。“是,虽是远房的表哥,但她待我极好,也是他提醒我向你通报消息的。”
“原来如此,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遭遇……许大人,百姓所诉只是许府在长清为恶的冰山一角,还请大人为长清百姓作主。”
肖弦低头一叹,又转而向许琳申求道。“许璧,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琳拿着物证,再次厉声问着许璧。“这些证据都是你们捏造出来的,我就不认罪,你们奈我何?”
许璧还硬着头皮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不管你认与不认,罪证已齐,便可宣判。许府许璧,无恶不作,先后杀人、害人多起,且认罪态度恶劣,现判其死罪,着秋后处斩,拉下去吧。”
许琳抽了一张令牌扔下堂去,衙役便上前来,将许璧拉起带走。“你们,你们会后悔的。会付出代价的……”许璧边被拖着走,还边大声地嘶喊着。“郑魁,你虽也罪大恶极,但念你认罪积极,供有幕后主使有功,且留你一条性命,发配边疆充军,永不得回长清,择日启程。”
许琳又接着宣判了郑魁。“谢,谢大人恩典。”
郑魁虽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可至少保住了性命,也只好谢恩了。“青天大老爷啊,许大人,长清百姓感谢你!”
“是啊,青天大老爷,这,这真是作梦也想不到的事……”“叩谢许青天许大人,叩谢许青天许大人……”百姓代表和围在门口的百姓听到了这样的宣判,都激动得直抹眼泪,纷纷下跪向许琳致谢,大家都像迎来了新生一样,喜极而泣,继而奔走相告。这一天的长清县,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几十万百姓都因为许璧的宣判而兴奋不已,纷纷上街买酒买菜,街坊邻里间相互庆祝,到处突然忙碌了起来、活跃了起来。“玉荷,我回来了。”
“玉荷,我送玉伯伯回来了。”
下了堂,玉仲、刘业、游翰东一同回到了医馆,都高兴地喊出了玉荷。“你们回来啦,哦,肖大哥也一起呀,下午医馆清静得很,我便跑回房间休息了,我这就去安排晚饭吧。”
玉荷见众人回来了,还没听说许璧宣判的事,因此毫不知情。“别做了。今天下馆子去!我请客!”
游翰东抢过了玉荷手中的围裙,高兴地劝道。“不用你破费,我爹去看病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人家又不是不给医药费……”玉荷以为游翰东是为了报答玉仲帮他亲戚出诊,便又想夺回围裙。“玉荷,听翰东的,今晚就到外面吃吧,顺便告诉你一件大事,一件大大的喜事呀。”
玉仲也一脸轻松地劝道。“爹,是,是什么事啊……”玉荷心里一打鼓,还以为是有关自己的婚事,顿时有点不好意思问。“好了,我来说,瞧玉荷急的……玉荷,下午唐州刺史提审了许璧和郑魁,有郑魁的证词,和百姓代表的作证,许璧已被判了死刑,郑魁也被流放出去了,这下长清县太平了,这是不是一件大喜事。”
刘业接过话去,向玉荷和李祥说明了情况。“天啊,这是真的吗?太好了,这简直太好了。”
李祥听了,高兴得像个小孩一样,噌的一下从柜台上跳了出来,还绊倒了,惹得众人一阵哄笑。“爹。你下午不是去出诊,是去当证人了吗?”
玉荷回过神来,才明白是游翰东和玉仲事先隐瞒了自己,内心一阵感动。原来,她也一度为此十分焦虑,既想郑魁和许璧早点受审,又怕自己要上堂对质,十分难堪,如今,众人悄声地就把事情解决了,自己还丝毫不知情。“是啊,玉伯伯怕你伤心……玉荷,事情过去了,以后就再也不提了好吗?走,高高兴兴吃饭去。”
游翰东忙解释了一下,便试图转移话题,以免玉荷有时间多想。“好,谢谢爹,谢谢你们了!”
玉荷破啼为笑,跟着众人锁好店门,便出去了。“爹,你看,大家多高兴啊,真是好久没感受到长清人这样兴奋的情境了,过年的时候都没这么喜庆。”
玉荷一路走,一路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由得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