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刻就盯上了她。她获得绝对自由的时候,他们也获得了绝对的动手时间。三个长相凶狠的男人前后的围堵着她,把她逼近了一个小巷,堵住了她的嘴。荆蓉害怕极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落。她虽然在将军府被保护的很好,但也知道被三个男人这样围堵,绝不是要命这么简单。只要她的命倒干脆了,她可是北境将军的女儿,可是她就怕……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三人中的两个男人箍着她的四肢,另一个脸上有疤的边胡言秽语,边自顾的脱着衣服。就在荆蓉快要绝望了的时候,突然从顶上传来一声,“小花——”“唔唔唔……”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荆蓉听到一个缥缈的男声时,选择了再次反抗。一脚踹上了刀疤脸男人的肚子。果然,她赌对了。穿着白衣扎着青色腰带的少年郎从房顶上跃了下来。他一句话都没问,不过片刻间就将恶棍们都打晕了过去。天边晚霞起,映红了少女的脸庞。“多谢大侠,多亏了大侠出手相救我才免于一难,不知大侠姓甚名谁,家在哪里?”
刚得救的荆蓉激动非常,眼前的白衣少年简直就是她的神。“不必多谢,你的家人应该要找过来了。我只是来找猫的,告辞。”
白衣少年平淡的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就是这番话,叫荆蓉记了几年。就是这个长相,让她日夜盼着再次相见。原来当年那个连正眼都没有瞧她的白衣少年,叫宇文修。她的救命恩人,叫宇文修。荆蓉与心中的少年郎久别重逢,情不能自已。当她知道今晚的酒宴,就是父亲相看女婿的时候,她更是高兴的差点落了泪。原本她想酒宴一结束就去找父亲,要求只嫁宇文修,让父亲待宇文修再好一些的时候,就见少年独自一人走向了小池边。不知怎的,居然有些落寞孤寂的感觉。她好想要抱抱他,可是怕被别人看到,也怕他不喜。“原本也不是因为知道是北境将军之女才救的,换做任何人我都会救的,小姐抬爱了。”
宇文修比之前语气中多了几分熟稔感。小池因月色波光粼粼,照的周围都亮堂堂的,更是让人看得清楚将军府的气派。荆蓉上前一步,看清眼前这个俊朗的少年。他清澈的眼眸中只有疏离并没有久别重逢的开心,她有些失望。“我可以叫你阿修吗?”
“小姐随意。”
“我叫荆蓉,叫我蓉儿好吗?”
“小姐,你是将军府的小姐,闺名只有将军府上的家人唤得。”
饶是荆蓉再欢喜宇文修,此刻被他的冰冷也伤到了。一双杏眼泛着泪花,脸上却还带着笑,荆蓉从没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希望自己不是将军的千金。别人都因她是将军之女格外愿意亲近她,只有他宇文修因为她是将军之女而疏离她。“小姐,夜深了,该回去歇着了。宇文告辞。”
语毕,宇文修便抱拳欲离开。“你还会来吗?”
荆蓉听到他说要走,想起花灯节的那晚。一别就是三年。宇文修也似是明白荆蓉的意思,“宇文为北境先锋官,将军不走,宇文不走。”
一句话令荆蓉安了心,只要他还在北境,还在父亲的身边,总是能见到他的。更何况,今晚的酒宴本就是父亲为了给她挑选夫婿,他宇文修就是其中之一。想到这里,荆蓉不禁感觉脸热。带着雀跃,跟上少年的脚步,回了。不过一夜之间,两位先锋官的名字传遍了风雪城。不因战事,因是将军格外青眼的年轻人。次日胡驰回到府邸后,屏退了侍从,独自在院中待了近一个时辰。出来迈进正厅已然汗流浃背,手臂还是紧绷着的,黄广适时递上一杯茶,胡驰牛饮下去才勉强解了口干。“卑职斗胆有言相告。”
黄广接回青瓷的茶杯,跪下。“好好地,做什么要跪着说话,起来。”
胡驰眼角瞥到四周有外人在,让黄广赶紧起来。黄广就着胡驰虚扶他的手重新站了起来,“这人是我从边境捡来的,捡到时已经半死。我见他可怜便领了回来,没想到是个巧手,会做很多小机关,只可惜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胡驰对于黄广不疑有他,可这么巧从边境捡到的人,又有一身本事,不用可惜,可用的话……“确定他是个哑巴?”
胡驰轻声问黄广。“昨夜看诊的大夫已经确认了,他依然哑了多年了。且一身的慢性病,活不了多年,我们可找自己人跟着他学本事。”
黄广果然似是胡驰肚中蛔虫,前路后招都为胡驰准备好了。北境再次沉睡,微风见谅。一道黑影猛然窜进了皇宫,眨眼间消失在寂寂的黑夜里。大太监小心翼翼的走到还在批阅奏折的皇帝身边,侍奉了一盏热茶。皇帝上了年纪,旧疾颇多,风寒就是其中之一。“咳咳……”窗外灌进来风,皇帝猛咳了两声。大太监连忙伺候着皇帝喝了热茶,又亲自关严了窗户。“皇上,更深夜重的,皇上快歇息了吧。北境攻打辽军之事,有荆鹏将军驻守,且传来消息,荆鹏将军得了两位本事不错的先锋官,皇上放心吧。”
大太监日日看着皇帝为了国事劳心烦神,最近又因北境军之事犯了头疼,忍不住劝了皇上。皇帝看着折子,摇了摇头,似是自言自语道:“这北辽人实在是狂妄,步兵首领的头都被荆鹏拿了,竟还要让我们年年岁岁上供黄金白银和牛羊。”
整座尚书房通着地龙,全都是因为皇帝的脸色太暗不见暖。安静的能听见针落的声音。大太监不敢多言,更尽心侍奉了。翌日,狂风大作,似有大事发生。接到皇上急令的荆鹏,将手中密信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怒目圆睁。命胡驰带着一队暗骑,打扮成卖药的商人,到了北境和北辽交界处的街道,伺机行动。在军队里所有人都和药材打过交道,扮作药材商人不至于太突兀。而命宇文修带一队精兵潜入北辽边境小村内部,打探消息。“黄广,你带着三个人去街上的商户上打听打听,最近在这里留宿却不进城的商人都是从哪儿过来的,小心行事。剩下的人和我在这里等。”
“是!”
将军荆鹏只让他打探北辽商户最近的动向,却没说要做什么。但是久在风雪城的胡驰也能大概摸索到,定是由于北辽向皇城伸了手。不然皇帝不会这么急切的安排。显然宇文修也明白了,于是潜入北辽小村的时候,小心过了重重关卡才安定到客栈里。宇文修将一队人马分为三组,每组三人,这样才不会太显眼。“小心!”
北辽的军人冲翻了一个小摊,惊着了马,差点伤到人。宇文修正坐在面摊前吃面,就看到一个姑娘离死亡就差一步。一个旋身,救了那姑娘。被救的姑娘显然也受到了惊吓,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半天没回过神。北辽冲翻小摊的军队有人看到了宇文修利落的动作,不免停了下来。“你,过来。”
落在后面的一个穿着软甲兵服的小领队,甩开了手中马鞭,指着宇文修。宇文修不卑不亢,伸手在暗处按了那姑娘的穴道后才走近。“啪!”
北辽小领队在宇文修身边甩开了一个鞭花,见他不躲,神情也未变。不免怀疑上来,“你是什么人,怎么不躲?”
“在下金国药商随行侍卫,知道军爷想抽鄙人,躲也躲不过,今天来在前面的安和街做生意的。”
宇文修一五一十道来,却似极力强忍害怕。北辽小领队听宇文修确实有金国口音,便不再为难她,“这里是辽国,你们就算是金国人也要老实些。”
随即,抽了一马鞭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