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却一大早就离开了魏府。“叔父大人在上,请原谅玲珑的不辞而别,阔别多年,侄女无法抑制住年年月月对父母的期盼与想念,既然他们不愿意来见我,那就让我去南阳找他们吧,请叔父、婶母成全侄女的私心与苦心……”一大早,侍候卫玲珑的丫头发现卫玲珑不见了踪影,便将留在她床头的书信,呈交给了卫谦,卫谦看着信,忧心忡忡,转而嗔怪着一旁的夫人:“玲珑如今出走了,一个女孩子,你说怎么办?我早就说过,她现下是最敏感的年纪,多宽待她,多体谅她,你偏不听……”卫谦把信重重地甩在了夫人的桌前,来回地踱着步,胡子也因生气被吹得一起一落。“这,这怎么能怪我呢?这些年我是怎么对她的?天知地知……你可知道,卫青昨天是破着头回来了,她当姐姐的,我提醒她外出注意安全,带弟弟多在家读书,也有错么……”卫夫人本心中已有不安,可听卫谦把怒气泼在了自己身上,亦是委屈不已,顿时也跳将起来,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娘……其实,昨天是我,我非要姐姐带我摘别人的桃子……姐姐一直在那劝我,就,就引来了混混……”卫青知道事态有点严重了,也怕爹娘再起不和,便畏畏缩缩地上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你,一点儿不懂事……看我回头怎么惩罚你!老爷,现在卫玲珑已走,还是想想怎么追回来要紧。我们夫妻俩在这置气,有,有什么意义呢?”
卫夫人听卫青这般说,一时便没有底气,回过头放低了姿态,谨慎地挑着眉头,放缓了声音对卫谦道。“她去意已决,强硬把她追回来,怕也留不住她的心啊……你们就别管了,我派人去找她,一路保护她,等她愿意回来的时候,再送她回来吧……唉……”卫谦恨铁不成钢地瞟了一眼卫青,见夫人改了姿态,气也就消了一半,交代了几句,就自顾自紧锁眉头离开了。“玲珑去南阳了。你去找她吧!”
卫谦出了府,在一间小茅房里,找到了一位形象极其邋遢的中年男子,哽着气道。“为何是我?”
那男子半躺在一堆草垛上,半眯着眼正晒着太阳,听到卫谦的声音,悠闲地睁开了眼睛,把叼在嘴里的稻草吐了出来,懒懒地问着,又翻过身去闭了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因为她去找她父亲了,她父亲就是卫墨。这路上,也只有你能保护她。”
卫谦知道,男子一直想找卫玲珑的父亲卫墨比武,便说出了他的名号。“卫墨?”
男子果然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一下子从草剁上跃了起来,来到了卫谦身后,不确定地问。“是的,他在南阳,如果玲珑能顺利到南阳,你也就能找到他了。”
卫谦转过身,点了点头。就这样,男子答应了卫谦的要求,简单收拾了点包袱,便轻装上路了。山西某条乡道上,卫玲珑正缓慢地向前走着,手里多了一把粗糙的木头拐杖,从清早便出发的她,怕叔父差人寻回,不刻不敢耽搁地向前,走至此时已饥肠辘辘,她抬眼望望火辣的太阳,包袱里的水已一滴不剩,除了自身攒下的一点银两,连干粮也没有带一口,卫玲珑找了棵阴凉的大树靠下,长长叹了口气,开始搜寻四处是否有小店与人家。“茶水一文钱一碗”卫玲珑向前行了大概一里路,方见一小棚外立了一块牌子,终于见到卖茶水的了,卫玲珑两眼发光地赶了过去,粗衣素服的她,此时就像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丫头,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店家,给我来两碗茶……”卫玲珑进得棚去,方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喊道。“来喽,两碗茶水……”“谢谢。”
卫玲珑接过茶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便喝了一大碗,剩下一碗,她才缓过气儿来,慢慢地喝着,抬眼环顾着四周,虽然此棚搭在山间,却因来往过客不少,也聚了不少散客在此饮茶,但都是匆匆喝罢便离去的。“店家,再帮我把这小壶装满茶水,一共多少钱。”
卫玲珑见店内没有供应吃的东西,解了渴便想往前寻点吃的,擦了擦汗便上前结账,而后继续慢慢往前去。就是这个时候,在店内喝茶的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成了卫玲珑的尾巴,卫玲珑一开始并未察觉,以为是同路的过客,慢慢便察觉出了不对劲,独自行走在山间小道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与慌张,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而后面的尾巴也丝毫没有掉队,紧紧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