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话让拓跋逸和古兰皇妃震惊不已,两人都为玉冰用这种手段迫害皇上而感到愤怒。卫玲珑倒是见怪不怪了,以往她还在宫里的时候,就见识过这种手段了。正因如此,她才会怀疑拓跋渊是被下了迷魂药。“我这就去见父皇!”
拓跋逸说。“慢着。”
古兰皇妃叫住了他,“听听常乐怎么说。”
卫玲珑查明了皇上性情大变的原因,古兰皇妃对她已是刮目相看。“殿下现在进宫,无异于自投罗网。”
卫玲珑道,“现在皇宫已经封锁,相比御马王也知道了我的事情,必然不会让殿下轻易进宫。”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倘若要进宫,当先派人去弄清楚御马王的动向,再做打算。”
“常乐说的是。”
古兰皇妃担心儿子听不进谏言,便给出了结论,“你现在可以说是身负重任,做事可不能鲁莽。”
拓跋逸点了点头。“本宫将常乐留在你这里,做事之前,你先听听她的判断。”
古兰皇妃说完,便要离去。“母妃真的要走?”
“外面的人还在等着呢,不走又怎么向皇上交代?再者,本宫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古兰皇妃没有说是什么事情,拓跋逸也没有追问。离开之前,古兰皇妃向拓跋逸讨要了一名侍女,用来代替卫玲珑的身份。否则进府三个人,出去就只有两个人,容易引起怀疑。拓跋逸挑选了一名婢女,换了卫玲珑身上那身宫装,让她照顾古兰皇妃,然后亲自送母亲出门。“常乐是个好姑娘,你可要把握住了。”
途中,古兰皇妃突然说道。拓跋逸愣了一下才明白母妃的用意。“可是,她是梁人……”“梁人又怎么了?那玉贵人不也是梁人?你父皇留得,你怎么就留不得?再者说,梁人、辽人,不都一样么?只要人好就行。经过这些事情,本宫发现,有些辽人,还不如梁人。”
母妃的支持让拓跋逸备受鼓舞,但他眼里却流露出了顾虑。身为过来人,古兰皇妃自是看得出来:“先别气馁,只要卫常乐还不是别人的女人,你就还有机会。”
这话让给拓跋逸增添了信心,更坚定了追求卫玲珑的信念。“不过眼下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在此之前,你要先让你父皇恢复理智。”
“儿子明白。”
拓跋逸将母妃送出了府门,送上了马车,并特意吩咐内宫禁卫好生照料。对于侍女换了人一事,侍卫长官并未注意到。目送古兰皇妃的车驾远去直至消失后,拓跋逸才转身回府。就在这时,府里外出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带回来元肃在南箭楼城墙下射杀梁人的消息。拓跋逸听说此事后震惊不已,觉得不能任由元肃胡作非为,便要亲自前往南门箭楼救人。他知道此行凶险,所以没有将此事告诉卫玲珑,自己领着三十名府兵就出门去了。卫玲珑在院子里稍作休息,等待拓跋逸送走古兰皇妃后回来继续商议对策。可等了许久不见拓跋逸回来,去找府里的管事一问才知道拓跋逸出去了。至于去做什么了,拓跋逸有交代不能告诉她,因此管事推脱说不清楚。不过卫玲珑看出管事故意隐瞒,一再逼问。管事抵不住卫玲珑的逼问,就将拓跋逸出门的目的说了出来。卫玲珑听后只觉得大事不妙,便要管事立即去追回太子。“现在去追也来不及了吧……”管事说。“来不及,那就带更多的人去保护太子!”
卫玲珑厉声训斥道。管事被她这么一吼心中怯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立即去组织人马,将府里的剩下的人都召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看到府里兴师动众的太子妃出现了,询问管事着急府兵的缘由后,居然下令制止。原因不为别的,只因召集人马去保护太子是卫玲珑的主意。她身为太子妃,照理来说太子不在,只有她才能调遣府里的人,但管事觉得会听从一个外人的吩咐,这令她愤怒不已。“可是卫玲珑说了,王爷会有危险……”“卫玲珑是什么人?一个外人而已。难道她还比太子更清楚龙城的状况吗?再说了,你为何要听一个外人的吩咐?倘若她是奸细呢?”
太子妃的训斥让管事无言以对。卫玲珑等了许久不见管事的人,找了过去就见到了太子府正在训斥管事。她上前向太子妃行礼,然后正要询问管事为何还不去支援太子的时候,就听到太子妃在旁冷嘲热讽的话:“卫玲珑是太子的贵客,府上的事情就不劳卫玲珑操心了。”
卫玲珑听出了太子妃话里的醋意,心中恼火,斥责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太子妃还要争风吃醋?倘若太子有个闪失,你就不是太子妃了!没了太子,你什么也不是!”
卫玲珑强势的态度顿时将太子妃吓蒙了。虽然对卫玲珑的话感到无比气愤,但她的话不无道理。生气归生气,太子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太子妃强忍心中的怒火,大声吩咐管事立即带兵去支援太子。管事领了命,迅速带着集结好的人马出发了。因为他嗅到了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早就想脱身离去。人都走后,大院内立马显得空荡荡的。大坪上只有卫玲珑和太子妃,以及太子妃身边的一名侍婢。那侍婢低着头,偷眼看到太子妃对眼前的女子怒目而视,心中忐忑不已。卫玲珑犯不着和太子妃置气,就主动向太子妃赔礼道歉。“方才奴婢失礼了,请太子妃恕罪。”
太子妃刚想找卫玲珑的茬儿,听到这主动服软的话,一时间不知所措。“太子妃是深明大义之人,即便奴婢不要求管事带人去支援太子,想必太子妃也会这么做的吧。奴婢方才越俎代庖了,请太子妃恕罪。”
这话说话,倘若太子妃还要责罚,就显得自己没有那么“深明大义”了。太子妃被卫玲珑抬到了一个高度,便不好意思再惩罚卫玲珑,只能说道:“你明白就好,今后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奴婢谨记。奴婢还要一件事情想说……”在太子妃要走之前,卫玲珑急忙补充道。“什么事?”
“关于太子的事情。奴婢想说的是,奴婢对太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而且,奴婢已有意中人,这个人绝不会是太子。”
听了卫玲珑这话,以及看来她诚恳的眼神,太子妃终于放心了。……拓跋逸快马加鞭,带着人马穿过空荡荡的街道。巡城卫出动捉拿城中梁时,龙城中的百姓就关门闭户,尽可能表明出事不关己的态度。但仍有不少人对街上的情况感到好奇,在马蹄声经过时就会悄悄将窗户打开一条线,张望出去。一双双眼睛看到太子带着人马飞奔而过,其中大部分是好奇,但也有一些眼睛里,流露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