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丽水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练剑,尔后在青云楼规定的场次里表演才艺,封通的尸体只要一天没被发现,她便能多争取一天的时间,所以现在她要抓紧时间,去了解有关卫文贤的一切情况。这天,刚好一直喜欢看徐丽水舞剑的姚将军又来了,徐丽水之前对他也有意接近,因此两人也已相对熟络,因此她决定今天好好招待姚将军,看是否能从他那套一些有用的信息。“姚将军,可是有日子没来了,今儿可要好好在这玩玩,想听些什么尽管说,我今儿啊,就专陪您一个了。”
徐丽水笑盈盈地上前招呼,请姚将军进了一间雅间。“好啊,有徐娘子作陪,我这来得才有劲,先不慌,陪我坐下来好好吃个饭吧,我赶了两天的路,这会可饿坏了。”
姚将军放下剑,便示意让人送菜来。“那是自然,姚将军这般舟车劳顿,自然是为了朝廷要事吧?”
徐丽水试图打开话题。“唉,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太子让我出去打探打探卫文贤的风声,可惜白跑了一趟,你也知道,卫丞相这个人,严谨得很,哪那么容易查。”
姚将军见房间只有其二人,他性格又向来直来直去,没有思考便说了出来,实际上他也常在徐丽水这抱怨朝廷上的一些事情,只当做一种发泻,完全不担心徐丽水会泄漏出去或对自己造成什么不利。“这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也忌惮卫丞相吗?”
徐丽水一边为姚将军倒酒,一边假装不经意地接着问。“这卫文贤啊,自从有些战功得势后,便在朝中拉帮结派,十分专权,太子是未来的接班人,当然要小心卫文贤是否有反动之心,若能掌握他反动的证据,那么便能动摇他的势力,这样也省去太子过多的担心……唉呀,这些朝政上的纷争,复杂得很,还是徐娘子快活,日日在这神仙之地,姚某有时真是羡慕得紧啊。”
姚将军说话间,饭菜也一一端了上来。徐丽水一边帮忙把饭菜摆好,一边回着姚将军:“我也只是在此谋个活路,求个平平安安的日子罢了,哪有姚将军这般,有权有势,能征战四方为国争光,又能自立府邸光宗耀祖,姚将军就休要取笑我了……”“哈哈哈,还是徐娘子会讲话,来,喝一杯,坐坐坐,一起吃……”姚将军虽不好色,却喜欢与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吃吃喝喝,剑舞得极好的徐丽水,自然已成为他心目中极佳的红颜知己,对徐丽水也算十分客气。“好,姚将军请……来,这是我们厨房的新菜,可好吃了……”徐丽水为姚将军夹着菜,趁其心情不错,接着把话题引向了卫文贤处。“将军,你猜昨日谁来这儿了?”
“哦,谁呀?只要不是皇上,谁来我都不惊讶……”姚将军故作镇定道。“是卫丞相的书吏封通,说是到附近帮其买办一些丫鬟……”徐丽水答道。姚将军停下手中的筷子,似乎有点兴趣:“封通?就那个长得匪里匪气的家伙?也是个仗势欺人的东西,这卫文贤也不知从哪招来的,似乎看得跟宝贝似的,虽然是个书吏,在相府里权势却大得很,我见过此人几回,豪横得很,他来这,没对你怎么样吧?”
徐丽水也停下筷子,透出了不悦之色:“这人连续两天来此,对我动手动脚的,着实很讨厌,方才听将军这般说,我巴不得这太子能早日绊倒卫丞相,让这无赖也喝西北风去……”“唉,卫文贤在朝中势力已根深缔固,要想绊倒他,除非有足够大的铁证了,若非如此,也只有待太子顺利登基才有机会削弱其势力了……”姚将军长长叹了口气,似乎也感到此事不尽如人意,不过又转头对徐丽水道:“不过封通在我面前,还是不敢放肆的,他若再敢冒犯于你,就提本将军的名号,让他收敛一点,你就跟他说,你是我的义妹,看他敢怎么样。”
徐丽水倒也欣赏姚将军的豪爽,感激地举起酒杯:“那真是谢过将军了,下次我一定好好在这家伙面前摆摆谱,哈哈哈……”“以后就叫我一声兄长,在这建康城,哥一定保你平安,但是你要小心卫文贤身边的人,但凡出来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不要被那些麻烦带上就行了。”
姚将军说着,也给徐丽水夹了菜。“好,谢谢兄长。”
徐丽水高兴地吃了菜,也不敢就此追问太多,怕引起姚将军的怀疑。就这样,二人吃喝到了半夜,姚将军索性就在青云楼点了一间上好的房间住下了,徐丽水也才空了下来,准备回房间去。“丽水,姚将军今晚兴致怎么这么好,竟然在这住下了,他一向不是最怕老婆的吗?”
李北斗见徐丽水闲下来了,上前问道。“是啊,他说刚从外地回来,专程过来吃喝的,估计家里还不知道他回京城了吧。”
徐丽水也笑着回道。“那估计是的,不然借他几个胆都不敢不回去,要知道,他的夫人可是当今皇上的姑姑,厉害着呢,哈哈……”李北斗调侃道,又拿出一个礼盒递给了徐丽水:“丽水,我舅舅生日,我在礼口堆里发现了这个,就给顺回来了,你看看,一定会喜欢的。”
“啊,我怎么能拿他老人家的礼物呢,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徐丽水推辞着不要。李北斗又推了过去:“不要紧的,是他让我挑点喜欢的带走的,快看看吧。”
徐丽水好奇地打开长盒子,“原来是一柄宝剑啊,哇,这把剑份量可不轻……”徐丽水取出,上前舞动了几下,十分满意:“北斗大哥,这可真是把好剑,价格不菲呢,丽水可不能收受。”
“你就收下吧,这青云楼里也就你用得上它,舍你其谁,这上上下下的安全你可要负责哦。”
李北斗执意要徐丽水收下。“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放心吧,只要我在这一天,一定保证青云楼平平安安的。”
徐丽水收起了宝剑,笑着道。李北斗又接着道:“对了,上次你说要学医之事,我也从舅舅那打听来了一个人,是个祖传的中医,在建康名气不小,但不轻易出师,我也是让舅舅帮忙在宴会上请示了一下,但那人执意不收徒弟,只愿意把家传的医书藤抄本让出一份,成不成他说全靠悟性与天赋。”
“啊,这样啊,看来我要自己下苦功夫了……”徐丽水怅然若失,但她心里清楚,封通已死,就算中医请来了,自己也没有闲心与时间在此好好学习了,倒也是松了口气。“没事,你这么努力、聪明,说不定自己就看懂了,拿去先看看吧。”
李北斗把医书交给了徐丽水,又嘱咐道:“那人说这是祖传的,要求千万不能外传,否则就是砸了他的生意,这个你要自己保管好。”
“好,多谢北斗大哥了,真是难为你,我就随口一提,你竟然这么放在心上,我一定好好珍藏、学习,谢谢你这些天来对我这么照顾,真的从心底里谢谢你。”
徐丽水突然感伤了起来。“今天是怎么了,这么见外,我说了,我李北斗就喜欢好学的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李北斗拍拍徐丽水的肩膀,笑着道。“嗯,知道了……”徐丽水感动地回道。李北斗刚准备走,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折了回来:“那个封书吏今天没来吧?方才他的同伴过来问,我前后找了一圈,没找到,就回了他。”
“昨晚他在此喝醉了,让我送他出了门,我便回来了,之后便不再见到他……但昨晚饭桌上,他与同伴吵了起来,两人不欢而散,具体我也不知道了……”徐丽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淡定地回道。“嗯,只要没来就好,出了这个门,发生什么事就不关咱们的事了,如果他再来,就通知一下我,我给劝和一下,也算当个和事佬,免得回头惹些麻烦。”
李北斗说着便让徐丽水回去休息了。徐丽水回到房里,继续整理着头绪,思考着从哪入手对付卫文贤较为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