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跟你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您千万要听孩儿的解释啊……”李俊依然想解释清楚。“住口,你个蓄生,真是把晋朝的脸面都丢光了……这京城是容不下你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宫去……”李鉴龙颜大怒,根本不愿听李俊的解释,因为他亲眼看到了方才的情景,便认为是李鉴在试图辩解。随后,李鉴下了一道圣旨,把太子逐出了都城,为了保全皇家的体面,他也没有具体说清事情原委,只说让他外出锻炼,把他派遣到外地去体察民情了。徐丽水依照卫文贤的命令,成功将太子逐出了皇宫,让卫文贤对她取得了初步的信任,都老奸巨猾的卫文贤,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依旧暗中命人监视着徐丽水的一举一动。徐丽水在宫里也不安分,开始筹备新的计划。这期间,她趁机收买人心,培养了一些心腹。太医陈时就是其中之一。她勾引了陈时,让陈时对她唯命是从。她从陈时那里得到一种致人昏睡的药,偷偷下在了元康帝李鉴的茶水里。“娘娘,您这样做,就不怕皇上察觉么?”
这一天,陈时又给徐丽水送来药物,再次提醒道。“所以我没有一次性让皇上得病,日积月累便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况且这东西泡在水里,无色无味的,压根不会有异样,只要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难道你怕了?”
徐丽水定定地望着陈时,观察着他的表情。“微臣小小太医,能得到娘娘的垂爱,就算是为娘娘搭上性命也是没有怨言,微臣是怕娘娘的安危,眼看着您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陈时笑眯眯道。“本宫好了,你也坏不了,这件事给我正经点,办稳妥了重要,要是在你这里出了问题,那本宫可真的有可能会用得上你的性命。”
徐丽水把手搭在陈时背上,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娘娘就放心吧,此时陈时办得滴水不漏,不过算算时日,这皇上的身体已经是有了明显的变化,这发病恐怕也就是在近日,娘娘还是多注意着点。”
陈时叮嘱道。“好,我知道了,其实皇上病倒了对我们母子都有好处,这样卫文贤就更不敢动我了,毕竟他还要靠我肚子里的皇子来撑门面。”
徐丽水盘算道。“娘娘,依微臣把脉,您怀的应该是皇子,不用太担心。”
陈时继续道。“那卫进阳每三日就给我送药来安胎,听说那个药有神效,能保证我生下男婴。”
徐丽水拿出药瓶,眼看又见底了,心想徐进阳肯定又该进宫来了。两人正说着,便听得绿萝来报,卫进阳进宫来了,陈时赶紧起身,收拾好药箱,大声地道:“娘娘,胎儿脉象平稳,好生休养即可,微臣告退。”
“陈太医。”
卫进阳迎头进来,与陈时点了点头,便一个进一个出,卫进阳给徐丽水行了礼,便把药放好,问道:“娘娘近日感觉如何?”
“有兄长一直贴心地送来安胎良药,还能不好么?兄长这些年看着瘦了,倒是要自己多多注意才是。”
徐丽水反过来关心着卫进阳,这些天接触下来,徐丽水发觉卫进阳对她的戒心不像卫文贤那么重,便觉得卫进阳可以利用,于是就跟他熟络了起来。这些天来,她发现卫进阳也有庞大的野心,他不甘做父亲的影子,他想要超越父亲的成就。为此,他可以做一些父亲不敢做的事情。“多谢娘娘的关心,最近父亲一直催着我成婚,可我事业未成,还不想成亲,为此与父亲置气,不过不打紧的。”
卫进阳已然跟徐丽水十分投缘,对她也十分信任,什么话也都说了出来。“成亲之事有心宜之人也可以考虑,或是没有也不必着急,待兄长青云直上再成亲,那便可挑个上好的人家。对了,听说太子李俊现下手头没什么人,兄长若想取得义父的信任,干出一番成绩来,可以筹划筹划先派人刺杀太子,只要此事一成,义父与兄长未来的担忧便迎刃而解了。”
徐丽水借机利用卫进阳的鲁莽和冲动,怂恿他派人刺杀太子。“娘娘所说的,其实也正是我一直所想的,只是父亲否定了,不让我这么做,他认为只要娘娘生下的是个皇子,李俊便是个废太子,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可我认为李俊当太子这么多年,也积累了不少人脉,如果不及早除之,也可能埋下一个很大的隐患。”
卫进阳一听徐丽水所说与自己想的一样,提高了兴致道。“兄长,有些事情也不必完全依照义父的意思去做,他毕竟年纪大了,做事情只求稳,没有想到更多的变数,但事情做成了再与他说,他才知道意义所在。”
徐丽水继续怂恿道。“此事娘娘真的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放心吧,这件事我决定做了,回去我便好好计划一下,不日便动起来,赶在娘娘临产前解决这个隐患,往后娘娘也可以宽心很多。”
卫进阳信誓旦旦道。“好,兄长果然很有魄力……”徐丽水夸奖道。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杂声,原来是安公公带人来了,他匆忙地向徐丽水行了礼,而后慌张道:“贵妃娘娘,您快去看看皇上吧,今儿他突然便一病不起了,话也说不太清楚,喊了太医去看,也诊断不出个啥,看样子是个棘手的大病,皇后在那待了半天,皇上也不说话,这会儿一直喊着您的名字,您快过去看看吧。”
徐丽水一听,知道是陈时的药效凑现了,装作十分震惊的样子,把手中的杯子都故意摔碎了:“什么?皇上龙体康健,怎么会突然就一病不起了……快,安公公,快带我前去。”
徐丽水向卫进阳点了点头,便随安公公走了。卫进阳赶紧回府,把消息告诉了卫文贤,卫文贤也十分震惊,虽然他有意废掉太子李俊,却从来没有想过害李鉴,因为李鉴对他言听计从,只有他在位,才能保证他的地位,现在如果李鉴出现危险,而徐丽水腹中的胎儿还没出世,那李俊极有可能被召回,而这便直接关系到了他的位置。“父亲,我看不能再等了,您就让孩儿安排人行刺李俊吧!”
卫进阳借机继续劝道。“如今徐丽水肚子里怀的到底是龙是凤还未见分晓,怎可如果冒进,万一她生的是个女儿,岂不是让我大晋国绝后了?”
卫文贤担忧道。“父亲,如果徐丽水生下的是女儿,父亲何不自己掌权?这么多年这晋国的朝政大都是父亲掌管的,大家也都信服于您,太子遇害,国无太子的时候,父亲继位名正言顺……”卫进阳试图劝道。卫文贤沉默了一会,继续道:“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皇上到底患的什么病再说吧,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召集大臣一起去宫里看看。”
卫进阳愤愤地退下了,心里十分不理解卫文贤的想法,但已然下定决心的他还是私自去安排了人手,选择好了时间对李俊下手,这一回他要独断专行一回,也要让卫文贤看看,其实他有时候也是对的。李鉴躺在病床上,又陷入了昏睡之中,太医一拨接着一拨地来诊断,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轮到陈时时,他放大了胆子胡说道:“皇上之所以昏睡,是因为朝中有邪气与之冲撞,这股邪气不除,皇上的病便很难好转。”
“邪气?陈太医,这邪气从何而来,要怎么除啊?”
皇后在一旁着急地问道。“这个恕陈时无能为力了,可能需要请我的祖父出山才行,他才精通于此道。”
陈时继续编道。“那就快把他老人家请进宫来看看吧,皇上都这样了……”安妃也紧张地劝道。“既如此,臣马上回去请祖父进宫,但不敢保证能成功,只能说是一试。”
陈时继续忽悠道。“快去吧,眼下也没什么办法了,先试试看。”
皇后着急地催着,陈时看了一眼徐丽水,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