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玲珑和流风离开了平安县后,便马不停蹄前往穹州。一路上他们都有在一些柱子或者墙上留下记号,以便让张戴能够找到他们。这天夜里,两人来到了一个镇上的客栈投宿,客栈正要打烊时,张戴正好赶到。房间里,张戴喝着热茶,吃着饭。卫玲珑和流风一旁看着。“卫姑娘,马大人那边有件事情……”他咽下一口饭后说道,“马大人救了一名女子,此女名叫雪忆梅……”听到雪忆梅这个名字,卫玲珑下意识就联想到了梅忆雪。“等等,你说的是雪忆梅?不是梅忆雪?”
“是雪忆梅。”
张戴肯定地说。“或许是同一个人。”
流风注意到了这一点。卫玲珑也有这种感觉。“那雪忆梅被人追杀,晕过去的时候对马大人提到了晁立,就是秦洪的女婿。她说晁立已经死在了秦洪手里……”“秦洪为何要杀了自己的女婿?”
“马大人也是这么问的,雪忆梅说因为晁立是魏国人。”
卫玲珑吃了一惊,“魏国人?”
张戴点头道:“我们之前有查到,魏国有细作在京城活动。倘若雪忆梅说的是真的,那么秦洪极有可能为了自保而才杀了晁立,毕竟若是让人得知当朝太尉的女婿是魏国细作的话,他就身败名裂了。”
卫玲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狡黠的笑,“有意思,扳倒秦洪,就在这个雪忆梅身上了。劳烦你再回京城告诉马大人,要他务必保护好雪忆梅。再有就是,先不要将晁立之事告知太后。雪忆梅是重要的棋子,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机成熟了方可落子。”
张戴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吃饭。吃完了饭,他便告辞离去,翻身上马,往京城而去。……京城。仪鸾司大狱。牢门门锁开启的声音响起,吱的一声,牢门开了。太监提着灯笼走了进来,佟太后紧随其后。“把灯放下就退下吧。”
“是。”
太监放下灯笼,退了出去。佟太后看着盘腿而坐,闭目凝神的刘业。“刘业,哀家来了。”
刘业睁开了眼睛,向佟太后颔首行礼。“哀家有件事情想问你。李申,这个曾经的御前太监总管,你应该见过吧。”
“见过。”
“他奉先帝旨意去魏国寻你,可有跟你说了什么,或者给你看了什么?”
刘业大概知道佟太后想问什么了,但还是想让她说得明白一些。“太后究竟想说什么呢?”
佟太后也不拐弯抹角了,“他是否拿着先帝的圣旨,让你回来继承皇位?”
一种无法解释的默契让刘业联想到了卫玲珑,他认为佟太后会来见他并提到这事儿,定是卫玲珑散播了佟太后所言之事。卫玲珑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救他。所以,他没有回答。“没有这回事,对吧?”
刘业仍不回答。佟太后怒道:“刘业,别以为哀家不敢杀你!即便你死在狱中,也不会有人知道!”
刘业道:“太后,臣从未想过要与朝廷作对。”
“那你就如实告诉哀家,李申都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了什么,现在还重要吗?”
“重要!现在外头有谣言,先帝让李申找你回来继位,是不是?”
刘业又沉默了。“是不是?”
佟太后厉声问道。“罪臣对此事也不清楚。”
这对佟太后而言不是最坏的答案,但她依旧怒不可遏,不过她忍住了怒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刘业,如今大梁国泰民安,正有中兴之势。你若真是为了大梁,就不要再起乱子。”
说完,她便拂袖而去。刘业看着牢门关上,沉沉的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些许悲哀之色。……而卫玲珑那边,在送走张戴后思绪散漫,白慕年曾与她提及发生在仙隐岛上的事情再一次漫上脑海……楚千里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愤怒,他对素秋说道:“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嫁给我!”
这话是原来楚千里发现了白慕年在岛上,他要把白慕年赶走的时候,素秋对楚千里说过的。当时,楚千里就怀疑素秋和白慕年之间关系不一般。可那个时候素秋说的信誓旦旦,他也就相信了。但现在事实证明,素秋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白慕年!“素秋,你不能骗我!”
话是这么说,可是楚千里心里已经认定了素秋在骗他。素秋明明早就想嫁给白慕年,可是却告诉自己,她对白慕年没有别的意思,还答应嫁给他。素秋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还有楚游!明明说过的,按照岛规,外来的人要被处死!现在却要把素秋许配给白慕年!他们父女俩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傻子吗?楚千里的眼底,满是阴沉。素秋见了,很是害怕。“千里哥哥,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素秋的声音有些发颤。眼前的楚千里,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吓到你?素秋……你觉得害怕吗?可是我的心好痛!”
“你要嫁给别人了,素秋,你原本应该嫁给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
楚千里低声地嘶吼着。他双目通红地瞪着素秋,似乎要素秋给他一个公道。“对不起……”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素秋看见楚千里这样,她也觉得难过,甚至有些内疚,自己不应该那么任性。可是,她喜欢的人是白慕年。便是她不跟白慕年在一起,她也没有办法再跟楚千里一块了。“千里哥哥,我以后会把你当成我的好大哥,我和爹爹,都还是会把你当成我们的家人。”
“家人?”
楚千里冷笑。自从上次楚游从外头回来以后,就一直防备着他,不仅对别人说岛主之位可以公平竞争,而且还把素秋许配给了别的男人。他的地位和女人都被楚游那么无理的替换掉了。“如果把我当成家人,这一切就不应该瞒着我!”
“素秋,你知道我从别人嘴里听说你要嫁给白慕年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吗!”
素秋眼中带着不忍,可是她还是坚持说道:“千里哥哥对不起,我已经是白慕年的人了。我,我很喜欢他,我想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