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只两天她已经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五六次,不知原因。原以为这一次,她还会突然动手,便先行护住了自己的头,没想到预想中的巴掌并未落下,悄悄拿开就看到她满含怨气的双眼。贺笛柳眉倒竖,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可事到如今能治得了她的,只有皇后了。当她怒气冲冲来到皇后寝宫时,皇后正在喝茶,表面看着悠闲,实则心中焦躁不安。“娘娘,您这凤仪宫,什么人都能进啊!”
贺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压下心中怨气,走上前语气尖刻。一向平和的皇后,忽然变了脸色,抬头瞪了她一眼,重重放下茶盏。“你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这凤仪宫最不该进来的人,就是你!”
贺笛微微一愣,她虽见过皇后冷脸,可从未见过她这般冰冷的神情,不由的后退一步。“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可知你身在何处?”
皇后眯起双眸,上下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如方清看她时的嫌恶,如出一辙。“你在皇宫!你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本宫可怜你,将你带回来,才几天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贺笛心中有些颤抖,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如此卑贱,在这宫里似乎连个宫女都比她高贵。“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您难道忘了我父亲……”“闭嘴!”
她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皇后厉声打断,桌上的茶盏被扫落,滚烫的水泼洒在贺笛的身上。“你还敢跟本宫提你的父亲!那个废物连一点小事都完成不了,反倒送了自己的性命!你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是本宫心慈,留你到今日,如今还敢跟本宫提条件!本宫还信你大言不惭的除掉成王妃和太后,如今看来真是不自量力!”
贺笛紧咬下唇,脸色苍白,后退一步跪倒在地。“妄本宫如此信任你,你告诉本宫,云姑的死可与你有关!”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云姑姑的死,与民女有什么关系!”
贺笛猛然抬头,一脸震惊。“当真与你无关?”
“绝对与民女无关!民女才进宫几天,怎会与云姑姑结仇?”
皇后眯起凤眸紧盯着她,好半晌才收回目光。“云姑在本宫身边侍候十多年,又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她的死太后定会插手过问。本宫听闻你进宫当晚,似乎与云姑发生过什么口角,当时云姑教训了你几句,是不是那次之后你怀恨在心,所以对云姑痛下杀手?”
“皇后娘娘明鉴!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医,又是弱女子一个,有何本事去杀云姑。更何况,那日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云姑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女使,教训民女是应该的。”
贺笛连忙匍匐在地,语气真诚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了。“你心里若是真这般想,本宫将你留在身边也不是错。”
皇后后倚在靠背上,愁思满满的闭上双眸。“云姑的死,太后势必要调查个水落石出,这段时间你就安分些!前几日你打骂宫女的事本宫日后再找你算账!”
“谢皇后娘娘开恩,民女日后定当谨记自己的身份。”
贺笛咬牙开口,说出的话却异常乖顺。“记住你卑贱的身份,本宫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少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小动作。”
皇后慵懒的撇了她一眼,对她摆摆手。“是,民女谨记在心!”
贺笛低头应下,悄悄退到殿外。她一脸阴翳的站在原地,抬头阴恻恻的看了一眼凤仪宫的大殿,正午的阳光也驱散不了她身上的阴霾。在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卑贱到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蚂蚁!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要怪就怪她们轻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