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恭恭敬敬的对自己行礼。来到上官老爷子的房间,上官景正急的不知所措,见她来了,立刻上前拉住她,眼眶都红了。“我阿爷他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发起了高烧,刚刚还浑身抽搐。”
“你别急,让我看看。”
方清拍拍他的肩膀,来到老爷子的床边试了一下温度,确实很高,约摸快三十九度了。掰开他的嘴,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嘴角油腻腻的,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去准备冰块,还有这个。”
她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了李大夫,让他去抓药,又看向了上官景,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我这就去。”
上官景听了她的话,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依旧没有犹豫的按照她的意思去办了。李大夫很快端着一眼苦药回来了,那药闻一口都让人想吐。方清让两个下人帮忙,将老爷子扶起来催吐,果然吐出了一摊黄白之物,甚至还有一些碎肉。“这是……”李大夫瞪大了眼睛,待他看清呕吐物后,不禁大惊失色。“老爷子的腹中,怎么会有鸡汤?”
“许是你离开和上官景睡着的空隙,有人喂的。”
方清目光冷然,果然不出她所料,催吐结束后,又给老爷子喝了一些清理肠胃的药,用冰块给他物理降温。刚弄好这一切,院中就传来了一个妇人悲戚的怒吼。“放开我!放开我!我怎么也是在这上官府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你们敢这样对我,就不怕老太爷醒了,我告诉老太爷吗?是谁让你们绑我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还敢这样对我?还不快放开我!”
“是我!”
方清的声音打断她气急败坏的怒喊,目光冰冷的看向她,没有丝毫情绪。“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夫!你信不信我告诉少爷,让少爷把你赶出去!”
她这样说,方清并不觉得奇怪,毕竟昨日院中只有上官景和李大夫两人,其他人都会打发到院外了,所以她不知自己的身份,也情有可原。“你说赶谁?”
上官景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沉着,看向她时带上了一丝怒意。“少爷!你看看她一个小小的大夫,竟敢这么对待我,简直是不把我们上官家放在眼中!”
老嬷嬷挺会恶人先告状,见到他就叫喊出声。“你给我阿爷吃了什么?”
上官景并未理会她的控诉,走到方清的身边,冷冷的看着她。“还能吃什么?就是一些有营养的东西呗!照顾老太爷我可是尽心尽力的,旁人挑不出什么的。”
老嬷嬷听到这话,一改刚刚的嚣张气焰,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说到老太爷时,又像有了底气,头再次高昂着。“你是不是给老爷子和了鸡汤?”
方清眯起双眸,看她如此反常,就猜到了一些。“是啊!我是给老太爷喝了鸡汤!”
没想到,这老嬷嬷直接承认了,还无比的理直气壮。“老太爷昏迷了那么久,如今终于好些了,老奴自然要炖些鸡汤给他补身子,你看老太爷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许给我阿爷喝那个鸡汤吗?”
上官景听到这话,眉头皱起,目光犀利的看向她,话好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可见他有多么的愤怒。“少爷你知道什么?老太爷身体虚弱,就得要鸡汤补补,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什么?是不是这个大夫跟你说不让喝的?你还真信了?她那么年轻,她懂什么?我吃过的盐,比它吃过的饭都多,这人生了大病,就得喝鸡汤不仅补血还补齐,我在里面放了人参的!”
面对上官景的愤怒,这个老嬷嬷倒是非常坦然,甚至责怪起了他和方清,觉得他们年轻不懂事。“你为何不听大夫的?”
方清面对这样迂腐的人,简直无语到说不出话来。“大夫?不就是你吗?我不是说了吗,你年纪轻轻的懂什么?生大病就得喝鸡汤。”
老嬷嬷不仅不知悔改,还说教起了方清。“你可知我师傅为何不让老太爷喝鸡汤,是因为老太爷脾胃虚弱,根本消化不了,只会加重它身体的负担。”
李大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想找她理论。没想到老嬷嬷冷哼一声,不屑的撇了他一眼。“你一个年过半百的人,竟然拜一个小丫头为师,还有脸在这教我做事,谁出去也不怕丢人!”
“你……”李大夫被气的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算了。”
方清抬手让他停在,深深叹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愤怒,冷声开口。“我且不以大夫的身份说教你,但是在这上官家,上官景是主,你是仆,你理应遵循他的命令,但你擅作主张,差点害了老太爷的命,末了还不知悔改,巧言令色。”
“上官公子是老奴的主子,主子的命令老奴自然是听的,但是老奴也是真心为了老太爷好,少爷您不能任由旁人这样冤枉老奴吧?”
不管方清怎么说,老嬷嬷都有她的道理,她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因为她的愚昧和迂腐,上官老爷子差点就此殒命。“你这刁奴,你这当真是好心?上官家不需要不听话自以为是的老奴!”
上官景气的双拳紧握,极力压制自己的愤怒。没想到他不在家中许久,阿爷身边竟养出这些自以为是的东西出来,真以为阿爷病了,他不在府中,自己就成了主子!“公子,老奴在府中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