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疗养了几天之后,赵谦头上的绷带也拆了下来,几乎没什么大碍,就是额头上多了一道疤。赵谦照着镜子看了看额头,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居然留了道疤。”
“没伤到脑子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泽珑湘说道。赵谦叹了口气,将镜子放下,道:“我得回一次云海城,你跟我一起吗?”
小泽珑湘知道赵谦是心系王诗情的安危,她跟着去了也只是当电灯泡而已,而且看在眼里心中却不舒服,便没有答应。“我不去了,你去吧。”
小泽珑湘强颜欢笑,回答道。赵谦也没有强求,跟她嘱咐了几句之后便坐上了回云海城的车。此时,云海城。云海城的一处小巷子,于修文拿着他那个破旧的吉他站在路边,将一个碗放在地上,然后拉起了他的小提琴来。于修文梦想是当个音乐家,但是家里没有钱供应他,他就只能当流浪歌手。现在他没什么钱,想要依靠街头卖艺来赚钱,但是他妈妈现在却又需要高额的手术费,以他这点手艺,根本赚不出他妈妈的手术费的。虽然心里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于修文还是倔强地在路边卖着艺,看着碗里少得可怜的硬币,不觉潸然泪下。拉着拉着,他就不拉了,缓缓地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胳膊力啜泣起来。突然,来了几个捣蛋的小孩,拿起于修文的碗就跑。于修文大吃一惊,那可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啊!“喂,还给我!”
于修文连忙追了上去。几个小孩一边笑着一边跑,一路跑进了小胡同里。他们就像是在玩接力赛,于修文追上一个他们就把碗传给另一个人,再追上一个再传给另一个人。如此反复,于修文怎么也追不上他们,急得快要哭了。终于,于修文追着他们进了胡同,发现他们不跑了,便走了过去。于修文气喘吁吁地说道:“把……把钱还给我。”
“你想要钱是吧?”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于修文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发现他身后的路被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给堵住了。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前面的小孩就把手里的碗递给了另一个大汉。大汉微笑着点了点头,给了小孩一张百元钞票作为小费,小孩蹦蹦跳跳地走了。于修文看得一脸茫然,不明白这群人要干什么。那个大汉看着手里的那个破碗,里面只有十几个硬币,有一块的,五毛的,还有一毛的一分的。看到这,大汉笑出了声,道:“这么穷?怪不得你要去赵家碰瓷呢。”
“我没碰瓷。”
于修文说道。大汉冷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碗往前掂了掂,问道:“你想要这个是吧?”
于修文点了点头。大汉却突然将手里的碗举了起来,当着于修文的面狠狠地摔碎在地上。“啪啦!”
碗破裂成一片碎渣,随之摔碎的不仅仅是于修文的心,还有于修文的希望。于修文当即怔在了原地,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棍子一样,懵了。前后夹击的两伙人摩拳擦掌,朝着于修文走去。于修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要欺负他。“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
于修文哭喊道,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几个大汉冷笑道:“怪就怪你自己吧,谁让你非要去赵家碰瓷呢?”
“就是,你要是一直不出现也就没事了,非要去赵家找死。”
于修文似乎猜到了什么,道:“你们……你们是赵家人,还是赵家人让你们来找我的?”
几个大汉没回答,道:“小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吧。”
“为了防止你破坏赵家的声誉,你就只能一死了。”
于修文被他前后夹击,根本没处逃跑,他只是一个街头卖艺的,根本打不过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你们……你们就不怕坐牢吗?”
于修文颤巍巍地说道。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坐牢?搞笑呢你?”
“你一个底层社会的穷光蛋,谁会在意你的死活?”
“就是,就算你的尸体被人发现了,以赵家的势力,想要隐瞒还不容易?”
于修文彻底对赵家绝望了,他瘫坐在地上,望着天,眼中已经没了聚焦。“有钱人可以随便践踏我们的生命,我们要是反抗,最终遭殃的却还是我们自己。”
于修文哭着笑了,哭自己的无力弱小,笑这个世界的荒诞不经。几个人还以为他疯了,嘲讽道:“这小子不会是疯了吧?”
“小子,虽然你疯了,但是有句话你说对了,赵家想杀你完全不需要理由,而你要是想杀赵家人,就要成为千夫所指。”
于修文已经完全绝望了,道:“我知道,他们可以打我,欺负我,甚至是杀我,但是我却没权力还击。”
“这就是上层人跟底层人的区别,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大汉们冷笑了一声,朝着于修文走去。于修文低着头,面无表情,身体细微地颤抖着。“小子,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说完,一个大汉挥起拳头朝着于修文砸去。于修文突然抬起头,挥起手里的小提琴,狠狠地砸在了那个大汉的头上。“嗷!!”
大汉惨叫了一声,整个小提琴被他的脑袋砸穿,套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于修文疯了一样地大吼大叫,把手里的琴弓狠狠地戳进了那个大汉的眼睛里,把他的脑袋戳穿了。那个大汉眼里呲血,喷了于修文一脸,把他的脸上染上了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红点。其他的几个大汉还想上去帮忙,但是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懵了。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现在的于修文简直是不要命了,完全是在跟别人玩命。“杀人啦!!”
“快跑啊!!”
几个大汉尖叫着逃跑了。于修文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大汉,他已经死了,脑袋被于修文的琴弓给戳穿了。不幸的是,他戳死的男人不是普通的街头混混,而是赵家的一个保安,他是付了钱给那群混混,带着他们来找于修文的。没想到,最先死的人居然会是他,而不是那群拿了钱的混混。于修文回过神来,腿都软了,双手在颤抖。他搜了搜那个男人的衣服,从里面搜出了钱夹子,里面还有几千块钱,但是用来给他妈妈做手术远远不够。不过有总比没有强,他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拖着大汉的尸体拖到垃圾箱旁边。于修文将里面的垃圾一袋一袋地拎了出来,然后将大汉的尸体扔了进去,并将垃圾又放了回去,盖在大汉的尸体上。做完这些之后,他才盖上垃圾箱的盖子,头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