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路上,赵谦等人默默地坐在车厢内。车厢内一共坐着六个人,分别是:古烨、风君、水君、沈万雷、肖凝儿以及赵谦。路途经过一处荒村,天空突然下起暴雨,道路崎岖不堪,车轮陷进了泥巴里,难以前行。最终,六人选择了在荒村先行度过一夜,等天放晴了再走。这个荒村远远看去像是一片坟冢,阴森恐怖。再加上阴沉的天空与电闪雷鸣的氛围,更衬出荒村的阴森来。六人找了一个破庙住进去,破庙虽然屋顶漏雨,但是有一块地方是雨淋不到的,能让他们暂住一晚。破庙正进门是一尊佛像,佛像早已结了蜘蛛网,供台上连香火炉都没了,一片破旧。“这是供的什么佛?”
赵谦抬起头,看着这个造型怪异的佛像,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这种佛。这佛像不像是好佛,甚至看上去有点邪性。寻常佛像都是端坐在台上,仪容威严。而这个佛像,却是半蹲在台上,左手立在胸前,右手举过耳垂,手里还拿着一根铁杵。他的仪容看上去很可怕,虽说不上青面獠牙,但是让人看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没见过的佛像。”
古烨眯了眯眼,也表示不知道。沈万雷摇了摇头,也表示不解。至于风君跟水君二人,也是一样的表情。“看上去好可怕。”
肖凝儿往赵谦身上靠了靠。赵谦搂了搂她的腰,安慰了几句。“今晚就在这过一晚吧,明天雨应该就停了。”
赵谦说道。沈万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旁的一张石床,直接躺了上去。很奇怪,这地方看上去很久没人来了,但是石床躺上去后却没有震起来丝毫灰尘,好像一直有人在这睡一样。赵谦注意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打起了警惕来。夜深了,其他人都入睡了,而赵谦却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一直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也不知是做梦还是现实,赵谦竟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是从门口传来的,他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很沉,怎么也睁不开。“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做梦?”
赵谦心里讶异,想要睁眼却睁不开,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意识很清醒。脚步声停在了赵谦的身边,随即,一声叹息响起。“唉……”叹息声很幽怨,却听到赵谦毛骨悚然。随即,脚步声远去,一直到听不到了,赵谦才能睁开眼。睁开眼的赵谦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就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他看了一眼破庙的门口,门关着,没有被人打开的迹象。他打开门,风雨扑面而来,吹得他后退了几步。门前也没有脚印,没有任何人来过的迹象。“难道我在做梦?”
赵谦自言自语。突然,他一阵恍惚,感觉眼前似乎有无数人影匆匆而过。明明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却有一种乌泱泱的全是人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有五种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以及人眼。肉身之眼,晦暗不明,见近不见远,见前不见后,见明不见暗。凡胎肉眼,是最容易被蒙蔽的。而此刻,赵谦却好像是开了另一种眼一样,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很多人影。他揉了揉眼睛,仿佛又看不到了,便打算关门回去,却突然见到雨幕里出现了一个黑袍人。那个黑袍人赵谦之前见到过,大概是在叶家的时候见到的,那时候也是雨天出现的。“是你?”
赵谦眯了眯眼。“你终究还是成为了半仙。”
黑袍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赵谦身后。赵谦转身,见黑袍人正在佛像前烧柴火,周围破旧的寺庙居然变得焕然一新。而本应在庙里的其他人却不见了。赵谦迷惑,难道他现在还在梦里?“你是谁?”
赵谦问道。“我不是谁,我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黑袍人一边捣弄着柴火,一边说道。赵谦凑了过去,却看不清他的脸,道:“你什么意思?”
“我来自跟你一样的地方。”
黑袍人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赵谦眯了眯眼,道:“你说的同一个地方是指哪儿?”
“云海城。”
黑袍人转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赵谦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这句话仿佛一记惊雷,击穿了赵谦的心扉,赵谦不由得大吃一惊,身躯一震,张皇失措地站了起来。“你也是那个世界的人?”
赵谦讶异地说道。“对,我也是那边的人,只不过,我是飞升而来,我是仙人。”
赵谦若有所思,道:“你是从我的那个世界飞升过来的?”
“对。”
“那你应该知道灵气枯竭,世界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事情吧?”
赵谦问道。黑袍人道:“我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赵谦问道。黑袍人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我的世界现在一团乱,怎么不关我的事?”
赵谦反问道。“你自己过好了不就好了?拯救世界?你当自己救世主吗?”
黑袍人冷笑。赵谦道:“那个世界有我爱的人,有我在乎的人。”
“为了你的爱人拯救世界?还真是一个令人感动的理由,可惜,对我而言没什么意义。”
黑袍人站了起来,语气突然变冷,“这件事你最好别再追查了,如果你还想好好活着。”
“为什么?”
赵谦迷惑,“你既然也曾属于那个世界,那在那边的世界也有你在乎的人吧?”
“曾经有过。”
黑袍人冷哼了一声,“现在没了。”
赵谦沉默了。黑袍人叹了口气,道:“给你一句忠告,别再追查灵力枯竭的事,也别再妄想着成仙,你现在已经是半仙了,要是你再成为地仙,那么,迎接你的只有死亡。”
“为什么?”
赵谦问道。“没有为什么。”
黑袍人冷冷地说道。赵谦走上前去,道:“你到底是谁?”
“小屁孩,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
黑袍人怒喝了一声,突然天空一道雷电闪过,随即,黑袍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巨大的铁锤。铁锤引动雷电,足有几丈高,仿佛一锤下来就能毁灭一个城镇。黑袍人高举着铁锤,朝着赵谦狠狠地砸了下来。